儀式是什麼樣的感覺。

被問到的時候，巴特菲爾德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罩，這是他的反射性動作。漆黑的眼罩下面是再也無法視物的東西。
換句話說，漆黑之下是更深的漆黑。
是深淵。

沒什麼值得好奇的。
他好像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說，卻伸手摸了摸幼小孩童的臉。
「你總會度過的。」

他很難忘記。
忘記那一天他只是碰巧看見，碰巧看見那詭異如幻的室內似乎在做什麼準備，整座府邸既熱鬧又纏繞著詭異的緊張感。
他們都安慰著母親，仔細安慰什麼他卻沒有辦法聽見。
他們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肆意，也有些許緊張，看上去既滑稽又不可信。
像是小丑。

那樣的場地卻不是佈置給他們的。
水折射著柔軟的月光，卻變幻著奇異的光芒，偌大的魔法陣在最中央，而四周散落著顏色各異卻美麗的礦石。
那是祭壇。
而祭品是自己。

究竟是什麼感覺，後悔嗎？
後悔倒是不會，哪怕那年的自己耗費很大的力氣才學會適應有一邊再也看不到的情況。
但已經適應了。

被稱作代價的東西，是無法取回的。

皮靴在長廊中作響，而鑲有紫幽靈的手杖有一下沒一下的，碰撞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