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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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方結束的夏日夜晚,天空無雲,清明的月光柔柔地灑滿整個大地。
堊站在某條河川旁的涼亭前,微風吹過,撩起他的髮絲。他沉默著望向橋的方向。
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他點起手上的燈籠,和一臉蒼白地衝過來的男人對上眼。
「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掛起溫和的微笑,低聲問道。
男人發抖著頻頻轉頭,半晌才靠向堊,和他一起走進涼亭。
「我被個妖怪盯上了……」
男人的聲音乾澀嘶啞。
男人說,他幾個月前在橋邊救起一名美女,他將那女人送到自己的別墅照料。
原本只是出自善心的舉動,沒料到那女人自顧自地愛上他並不斷糾纏。
前幾天在他再三拒絕,並且搬出自己已經娶妻的這件事情後,女人掩著臉哭著衝出別墅。
隔天傳來那女人溺死在河裡的消息。
從那天晚上起,化作惡鬼面貌的女人每晚都會追到他住的地方,更會在他出門後追趕在後。
他找過陰陽師和十紋,但成效不彰。
「在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被吃掉……」
男人掩面,淚珠從無助的雙眼內不住滑落。
聽完男人的話,堊只微微偏頭,笑了。
「這個故事我似乎聽過其他版本的呢。」
有位面貌姣好的女人,她在某晚過橋時,手上的提包被風吹落橋下。
她打算自己撿起,卻一不小心跌入水中。
有個路過的男人救起不會游泳的她。男人癡迷地望著她在月光下的臉。
拗不過對方好意,她住進那男人的住所療養。
不料男人強佔了她身子,單方面將她視作小妾,還處處限制她不許外出。
後來,那男人的妻子聽見風聲,帶著一批人過來日日鬧騰,說要給誘惑丈夫的狐狸精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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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層層壓力交迫之下,女人的精神終於承受不住,她趁著夜色溜出門。
然後在那座橋上一躍而下,投水自殺。
死後,她在那兒遇見了橋姬。
得知她遭遇的橋姬氣憤不已地說要為她討回公道,於是天天向那男人作祟。遇到十紋和六生就稍稍躲避,待他們離開後繼續。
「我聽見的是這樣的故事喔……」
堊用扇子抵著的嘴角微彎。
眼前的男人臉色在燈火照映下又變得更白了,一顆一顆的冷汗不斷滴落。
「雖然這麼說很不好意思……但這種男人實在不值得您賠上性命,能讓他活著受苦的方式可多得去了。」
隨著堊的話音落下,一道濕淋淋的身影從他身後幽幽浮出,正是那投水自殺的女人。
男人尖叫一聲跳了起來,正打算往外衝時卻看見涼亭口站著有著惡鬼面容的橋姬。
堊站起身,向涼亭外走去。
「您的委託做到這樣就可以了吧?」
他伸手拍了拍橋姬的肩膀。
「要如何處置這人就隨兩位開心囉。」
今天會特地到涼亭來,還攔下男人都是出自於橋姬的委託。
她說,只是嚇嚇他實在太便宜那個混帳了。
堊聳聳肩,他其實不想管她們想做什麼,他只負責按照說好的攔下男人。
提著燈籠踏上歸途,堊無視於背後傳來的慘叫和落水聲。
發生在這個交流以前幾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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