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楚反射性地接住了鞋。
只側仰一寸頜,興許是感受不到敵意,幾乎是不合以武修道之人活性般,散漫慵懶地抬起那駝色眼眸。
入眼簾的是一身淺色白衣,懷揣一匹同樣如雪的白貍。「我想下去...幫我....」
青年聳肩。他正趕路途中,不遠處是方從明夷孫大閣主處添來布匹乾貨的馬車,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回想他大哥那條條為善上的教導
——隨手能及之事又何樂不為?
他將右手扶上愛劍契闊,矮身弓腿,氣勁一發。
不見劍離鞘、卻見金線所構之鋭鋒劃出數道。待他再直身已削去半邊大木。蒼楚不疾不徐地掏出腰間判官筆在木身揮毫,隨他每一橫筆就掘去條條深鑿。
最終那森森青樹只餘如木鑿旋梯狀的柴身,與那半側的翠綠與少年,儼如未完雕刻。

「自己下來吧。」他如往堆出自認溫和的扯皮微笑,收筆,回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