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把掉落在手邊的木屑帶起，看著只雕刻到一半的小魚，似乎遇上難題般的停下了動作，把刻刀置於桌上拿起白瓷杯，輕啜一口茶也享受著寧靜，卻又不太習慣過於安靜，導致手上的活遲遲沒有進展。

整個人放空的看著眼前的河溪，偶爾會懷念在鳴海的生活，以及四周闖蕩遊歷的那些時日，可那麼多年也該安定下來，更何況林中有兩個放不下的人，如家人般存在的至親。

熟門熟路地來到海產店門口，往裡頭探探才發現人不在店內，四處張望了會兒便馬上發現在矮塌上擺弄東西的男人。

「柏叔？」不確定對方是否忙碌，陌嵐走過去小聲打了招呼。原想閒來無事來此看看有什麼食材能買，回家燉煮炒炸什麼的，可眼下這位老闆似乎無心做生意。

聽見叫喚著自己各字的聲音，轉過頭看原來是認識之人，陌嵐。早前的一段時日在魏家庄認識到，之後也一直有光顧著自己的店購入海產。

「嵐啊，怎麼今日有空過來找柏叔了？」對於來者都是客，總會習慣性的招待著。「來來來，快過來先喝杯茶，路途遙遠的過來也渴了吧？」拍了拍身旁空著的位置，也再多倒上一杯暖茶。

「閒來無事，看看有什麼吃的。」陌嵐也不客氣地坐下，端起茶杯敬了敬對方。
看見的多是柏叔在店裡忙碌，現在這麼個悠閒消磨時間的模樣倒是新鮮，他抿了一口茶，瞧見桌面上還有個看不出形狀的木塊。

「這是......？」見地面散落好些木屑，大概是在雕些物件。說起木雕他便來了興致，帶著些許好奇的視線詢問對方。
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表明自己看不出那東西是......一條魚？一塊彎月？又或是陰陽太極的半邊？

「這...叔在雕著小魚。」聽見對方詢問著自己的木雕，重新拿在手裏也翻看了一下。

雖然平日雕刻也是自己的興趣，可製作飾物倒是比較擅長，木製家具甚至連現在坐著的矮榻，也是自己一手一腳東拼西湊，至於這樣小小的木雕...

「啊...嵐，你想要吃些什麼？」順手的就把木雕遞給對方看，「叔今日撈到新鮮的海膽跟墨魚。」也告知著人今日有什麼新鮮的海產。

「海膽不錯，活魚有嗎？」想著回去燉湯給妹妹，墨魚能搗成丸子。在腦袋裡飛快決定了菜色，基於對柏叔的信任也不需額外檢查，叔說新鮮那定是不在話下。

至於手裡的這條魚——

「叔，這是個什麼魚？」仔細端詳許久，陌嵐將其全身都翻了個遍，竟是連頭部都沒找著。他撫摸著魚身上凹凸不平的刻痕，差點兒被尚未磨平的粗糙木刺給戳了。

對於木雕他是頗有心得，卻也怕貿然開口甚是失禮。或許人家只圖個樂趣，便將那塊未完成的木塊放回了桌面：「是柏叔給自己雕的？」

「行，待會挑一條最大的給你拿回去。」這個孩子經常光顧自己的海產店，「再拿些蝦子，開半加些蒜末蒸著吃便好，算叔送你的。」久而久之也跟對方熟絡了起來。

總會讓上門的人再多帶一些海產回去，反正自己在海裏撈上來的，不用從小開始飼養也不用太多的成本。

「唔...叔本想雕個五彩搏魚，給一個小孩兒當玩具讓他高興高興，可木雕比制作木家具還要精細，紋理雕刻又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那個孩子已有兩百多年歲，「嵐，你可有涉足？」看著置於桌上的木頭，總覺得有些難以解決。

「謝謝柏叔，下回我帶妹妹來。」想著讓妹妹多認識外頭的人也是好事，省得她整天對著蜘蛛蟲子甚至花花草草說話。

得知那雕的果然是魚，陌嵐又重新來了興致，拿起那塊木頭反覆觀察後指向某一處木紋：「從這兒刻鱗或許會好些？」

若是做圓雕這麼個大小也就夠了，大了費工、太小又看不清細節。主要是順著紋路再修型，最後磨邊、刷亮，反覆收尾得多花一個時辰。

可要說是做給小孩子的玩具，他也算個熟手：「......需要幫忙嗎？」
就當是柏叔一直以來給自己留漁獲的謝禮。

「行，等你妹妹也來，叔就做一頓豐富的餐食一同用膳。」這樣熱熱鬧鬧的吃飯，到時候小孩兒們的食慾肯定大增，每個孩子都吃得胖胖白白的多可愛。

陌嵐拿著木雕反覆觀察，並指出缺失了那一些部份，看來平日也有做雕刻的手藝。

「可以嗎？那叔就不客氣了，磨蹭好幾天了也還是這個模樣。」等於一個雕刻生手，能雕出大概的樣子已經很費勁。「刻鱗片...我還真是想不到，光一直琢磨著那尾魚的形態。」若不是嵐的提醒，還真想不起漏掉了魚身上的鱗片。

若是獨自完成這個雕刻，莫不是變成了魚乾了？

「那就麻煩柏叔，妹妹的食量可不小。」想起能吃下許多，卻總是在下午偷吃拔絲地瓜導致晚餐飽腹的妹妹，陌嵐就感到一陣無奈。
柏叔的手藝與漁獲都好，相信妹妹會喜歡這裡的餐食，只希望別又吃撐了才好。

「唔......柏叔希望我如何做？」若是贈與他人的物件，或許還是會希望由本人動手為好，可他一時間沒在桌上尋得其他木料，也不知如何示範。便拿著刻刀小心地在幾處點了點，讓對方看清自己指向的位置：「從這兒、和這兒斜刻，要輕輕地——」
「若不磨平拋光也無妨，端看柏淑想要贈送的對象如何。」

自己帶到鎮上去兜售的雕刻也不全然是打磨過的精緻物件，也有尚能看出木塊原型的根雕等，青菜蘿蔔各有喜好。

「唔...送給小孩兒，那還是稍微磨平到不會弄到手便可。」刀工不純熟會留有不少的木刺，到時候不小心弄到手裏可疼了。

「行，你告訴我方法，我繼續試試看。」

剛才陌嵐仔細的描述著該如何是好，可這是自己贈予別人之物，那還是全程親手制作會更好，只需要一個懂得雕刻的人指點一二。拿過刻刀又繼續埋頭苦幹，正當刻到魚鰭的部份，。

紅黑：不小心太用力把一角刻崩了
藍綠：順利的把紋理刻好

「唷！這跟叔一樣缺了一角呢。」不禁失笑了起來。剛好自己魚鰭的部分，跟雕刻一樣缺了一塊。

見著柏叔一個施力過猛，那木塊發出細微崩斷聲，雖說缺了一角，看著倒也不影響整體形貌。

「叔這麼說，倒像是在雕自己了？」陌嵐開著玩笑，印象中柏叔的魚尾似乎不是這般模樣，可工藝嘛形狀神態皆是取決於實作之人，要說神似形不似那也無妨。

「等會兒刻到較薄之處、或是已下過幾次刀的部位，放緩一點輕敲過去就行了。」他雙手握拳做敲打狀，示範了一下如何將刀口與木塊嵌合固定，再慢慢向下施力。

「若是崩斷其他地方，功虧一簣就可惜了。」每一塊木頭都有其靈魂與獨特，柏叔手上這塊要是雕得失敗了，也不會找著下一塊相同模樣的來。

聽見像是在雕刻自己的話語，不禁失笑也想像著孩子收到像自己的玩意，那張失望的小表情該有多可憐？

「哪有小孩兒會想收像叔模樣的玩意。」毫不介意這種的玩笑話，反正對自己而言缺角就像戰績般的存在。雖然有聽明白要控制好力道，可就是刻那麼小的東西，也不好分心再注意其他方面。

「行，叔再試試看。」牢牢記住先固定好再慢慢施力，也重新學著剛才的方式繼續雕刻。不一會終於把尾巴的幾片魚鱗成功刻好雛形，果然有人指點一二會更加的順利。

「嵐啊，你對雕刻還挺專業的，平日有做這類的小生意？」若不是有所接觸，倒是像自己一個外行的，只能亂試一通。

「那可不一定，柏叔雕的不差呀。」任何形貌的藝品都有其美麗，可也有緣才能尋得懂得欣賞的對象，千里馬若非遇見伯樂，不過是普通野駒罷了。

見柏叔越發順手，陌嵐也覺得高興，許是罕有同自己探討木雕工藝的人選與機會，興致來了就也停不下話頭。他頓了頓，才繼續道：「閒暇時會做做雕刻......大多是些小玩意兒，或是機關盒子。」
「至於生意也算不上，家裡放不下了就拿去鎮上賣掉罷了。」倒是孩子喜歡自己的玩具、或是尋常人家看得上那些東西，買回去做擺件也算是種肯定。

「叔若是感興趣，下回可以一起？」能有人一同鑽研技藝，或許能碰撞出更多靈感來。

「機關盒子？」聽見機關盒子這個新奇名稱，當下也停下了手亮了雙眼，竟然還能遇見會做小機關的人。從前在四處遊歷的期間，也只是遇到過做簡易陷阱的人，卻還是第一回能做機關盒子。

「喔？叔還沒有見識過機關盒子這玩意，那是什麼樣構造的小東西？」感覺這是挺有趣的東西，自己也沒有聽過看過，這般可算是又增廣見聞了。

「樂意之至。倒是嵐不介意的話，下回一定要帶給叔看看啊。」興致勃勃的說道，總是對於新奇玩意抱有挺大的興趣。

「有許多種的，能分開成小塊拼片、也能做寶盒。」手邊沒有能示範的東西，陌嵐比劃了一會兒也不得要領，將其餘幾個種類大致講講後還是決定下回帶幾個過來給柏叔開開眼界。

「這做起來要比刻型費工得多，還得丈量計算尺寸，做得好了是能賣個好價錢。」可因為太過麻煩，除先前熱忱尚未消退、又自覺需要勤加練習，他也就只有興致來時會製作幾個。

「對了柏叔，我瞧這木料不錯......能不能打聽一下是從哪兒來的？」打從一開始就對那木紋有些好奇，對木頭的喜愛使得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口。
有些工匠對此頗有忌諱，希望柏叔不會覺得失禮才好。

陌嵐津津樂道的介紹著各種不同類型的機關盒子，似乎做上一個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心力，心靈手巧當然也不在話下。若是做一個比較簡單的寶盒，似乎還是挺不錯的。

「這木頭啊！我本來在林中砍柴，無意中發現幾棵不錯的樹，看色澤硬度跟紋理皆好，便特意留下來做些木雕的小玩意。」既然難得遇到識貨之人，贈予木材給對方也不是不行。

「你想要的話...我當然可以送你，你想要幾塊？」反正林中之大有不少的珍寶，再好的木材被故亂鼓搗也只是浪費罷了。

「啊，送我？」原想著若是有商人門路，能請柏叔介紹一二也就不錯了，能毫不費力便得到好東西還是使他感到受寵若驚，比劃著的雙手也不知往哪兒擺。

那可是辛苦砍來的好木頭。

「太不好意思了，柏叔。」陌嵐撓了撓臉頰，思忖片刻後將話題拉回原本的機關盒子，「不如我下次尋些有趣的木雕來，咱們交換吧？」

雖說柏叔自己說了要給，可有來有往才是情誼長久之道，不習慣積欠人情、也願意分享好物關照自己的長輩。認為自己找著兩全其美的辦法，因柏叔提議而羞赧的情緒又放鬆了下來。

平日算是會特別關照年紀小的孩子們，自己也偏向慷慨的性子。只是幾塊林中的木頭罷了，難得會有賞識之人當然不能錯過。

「行，交換也行。」聽見對方的回應，似乎是不想就這樣收下木頭。既然陌嵐提議說要交換，那自己也不好拒絕順意就行。「那嵐想要多大一塊？」此刻屋裏只有被自己砍成手掌大小的尺寸，若是要再大一些的原木，那下回去砍柴再留一塊合適的便行。

平日幾乎沒人會選擇砍山邊那一帶的大樹，長得越來越高大也開始有些傾斜。若是光放著不管也會增加危險，反正自己力氣偏大可以砍到，也不想奚子林中的鄰居發生任何意外。

「唔，這木料雕個擺件倒是不錯。」比劃了大概半張臉的大小，陌嵐自覺這要求似乎過份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會不會太大了？或是柏叔有些邊角料給我也是不錯......」

對方提及的樹林，自己倒是略知一二，可一來住處後山的林子便足夠用了，二來他懶散的性子也從來不覺得該去特意尋些獨特的木頭。現下見著了，倒是給了自己不少靈感，方才的羞赧過後又稍稍雀躍起來：「柏叔，我雕個小玩意兒給您吧？就用您這木頭，下回給您帶來。」

「無妨，反正砍個木頭這事兒多簡單。」只是對方半張臉的大小，對自己而言依然還是幾塊小木頭。「嵐，待會再多拿幾塊回去，先試試手感之後可以更得心應手。」不知道只拿一塊回去夠不夠，自己屋中還有好幾塊，拿回去雕幾個像樣的，比自己雕一個不能看的更好。

「行，可是你雕的可不是小玩意了，是工藝品。」雖然自己對雕刻沒有太大的了解，可是外出闖蕩時也略有見聞過不少。「那叔先謝過了。」如此一來又可以見到不一樣的工藝品，置於家中擺放既美觀又能增添生氣。

「叔真的有些搞不懂木雕，倒是深海的珍珠會更了解。」好幾百年以來一直鼓搗著珍珠，制作珠釵跟飾物更加純熟。

「什麼工藝品，都是閒暇消磨時間。」精怪壽命長，他又是個喜靜的性子，不適應外頭變動快速的世界，也就和木頭待在一起時覺得格外安穩。

聽著柏叔提起深海產出、帶著珠光色澤的美麗物件，只知那似是從巨蚌口中吐出，在女子及地坤的圈子裡格外受到歡迎。
可妹妹年紀小，自己也不好打扮，倒是對此所知甚少：「叔，這珍珠可有什麼學問？」

雖說將其安在木雕上似乎有些不著調，秉持著只是尚未找著辦法的心態，且眼前就有個專業人士，不問白不問。

陌嵐總是抱著謙虛的態度，這孩子性子沉着且安安靜靜的，正正跟那隻好動亂鑽的兔子相反。

「這學問啊...其實也稱不上是學問，只是叔的經驗之談罷了。主要是看珍珠的大小、光澤、形狀、顏色跟厚度...」平日幾乎都是去尋找登門拜訪之人想要的，「大的珍珠不一定是最價值不菲，可小的經過雕琢以後說不定也會變得最罕有...」深海中總有不少的珍寶，只是有沒有好的門路到手。

「嵐啊，你的妹妹...年紀還很小？」從未見過陌嵐提過的妹妹，可是姑娘家倒是會有一、兩件用作打扮的飾物吧？

「妹妹年方十六，還是小孩子心性。」成天往山裡跑，不是爬樹就是捉蟲拔草。
雖說神農道之人喜歡這些似乎並非罕事，陌嵐還是希望她能多結交些朋友，省得這輩子只與蠱蟲相伴。
想起至今與他人交談仍顯膽怯的妹妹，他就感到一陣無奈與心疼。

「我還以為飾物大些總是好的？」聽見柏叔提起珍珠的學問，難道高昂材料不是越大就越顯高貴，可若是與其類比山澗溪湖裡的晶石，太大了也得因為造型與打磨的緣故浪費大半，又覺得似乎可以理解。
他想了想，也沒忘記今日前來主要是買些吃的：「叔，都說珍珠粉可食，這是真的嗎？」

雖為精怪，也見過不少非比尋常之事。可會將石子吞進肚裡的，除部分魚類與鳥，他還真是沒有想過其他緣由。

「喲，十六了...」年歲之小卻也到了亭亭玉立之年，「小姑娘到了該出來多見見世面的年紀了。」從前十六之時已到處闖禍，幸好沒把爹娘給氣死便好。

「那可不一定，珍珠飾品精緻小巧，更能深得姑娘們的喜愛。」耳墜珠釵各種的飾品，若是做得太大戴在身上，豈不是變成炫耀地位家財？「我知道珍珠粉可入藥內服，安神定魄調養身體，外敷也深得姑娘間的喜歡，聽說坊間流傳服用後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聳了聳肩。

「叔也不曉得珍珠原來還有這般的用法。」

「她對蟲子有興趣多了，神農道嘛。」想起家中後院一缸缸封了泥的甕，裡頭時不時傳出多足蟲類足肢摩擦的聲音，陌嵐經過時都得加快腳步，免得那尖銳細微的聲響在腦中停留太久。

可妹妹喜歡，自己定會全力支持。

「聽著可真是厲害的東西，能作裝飾又可入藥。」聽著昂貴得很，可相較珍珠他還是對柏叔口中的海更感興趣。
原先就是喜歡旅行的性子，若非年紀增長又跟不上外頭變化的速度，他還真想再到外頭去走走。

「下回我帶妹妹來聽故事吧。」瞧了瞧天色，似乎也該告辭回家做飯：「到時候，給柏叔的雕刻也該做好了。」

「蟲子...？」一直沉迷著某種東西，似乎跟認識的兔子有點相似。「神農道的弟子，看來都比較喜歡跟大自然有關的。」若是以後遇到其他更感興趣的，很快就會忘卻之前的沉迷也說不定。

「行，下回你們來叔這邊，一起用膳聊天聽故事。」看見對方留意著天色的動作，也不便再把人留得太久。「嵐啊，叔先去把新鮮的包好讓你帶回去，不知不覺就跟你嘮嗑了那麼久，妹妹在家等著你回去了。」趕緊往店裏打包著鮮活的海產，也特意先處理乾淨全部的內臟，讓人回家後不用再接著處理一遍。

「來，嵐要的東西都齊了。」趕緊把包好的幾樣東西交給對方。

「麻煩了，柏叔。」大抵是深海而來，柏叔處理海產的手法乾淨俐落，留下的都是雪白乾淨的魚肉魚卵。

自己偶爾還是會因為粗心大意而將軟嫩的肉或是內臟捏碎，從而花費一番時間清理善後，來這兒買漁獲之後可說是省了一大工序，做菜時也輕鬆許多。

「那我先回去了，下回一定帶妹妹來......」想起妹妹身邊還總跟著活蠱，灰白色大蜘蛛怎麼看都有些嚇人，便玩笑似地又問了句：「叔，店裡能帶寵物麼？」
「不吵不鬧，就是有些顯眼了。」

「行，只要不吵不鬧，不太顯眼的都可。」完全不知道對方所說的寵物，也一口答允讓人帶過來店裏。反正自己也是精怪，寵物的話...

「嵐啊，你一路上要小心！注重腳邊可別絆倒啊！」不停的嘮叨叮囑著人，總習慣性的把人當成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樣。「下回等著你把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帶過來給叔開開眼界啊！」卻玩心依然像個孩子般的好奇。

目送著對方的身影離開，又重新專注回還沒完成的木雕上。

謝謝陌中陪我玩，謝謝交流喔！！！

謝謝超可靠柏叔......
對交流的過程超想吃海鮮和生魚片 （明明在講木雕

juili0508: 即場生魚片放題，小溪有魚

a39587398: 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