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笙身著的工裝外套可以完美隱蔽下他身為隱者齒輪一份子的身份。他毫不在意自己在其他同僚中顯得特別,不如說穿著普通的外套更能讓他毫無顧忌的出拳。在組織的管轄下祁夜笙總感覺被綁手綁腳,雖然這並非他選擇外套的主要原因,但多少影響了最後的決定。
椿早在來到烏諾市之前就開始穿著斗篷了,輕便也好搭配的深色系斗篷甚至兼具保暖功能,實在是非常適合她這種畏寒的人。
外套與斗篷裡的隱者齒輪字樣均是由椿親自繡上去的——小時候,母親曾教導過她刺繡的技巧,心靈手巧的大家閨秀在這方面自然有過人的天賦,很快便完成了作品。甚至,她還在酒紅色的斗篷內裡簡單繡上玫瑰的圖樣,隨後滿意的勾起唇角。
「怎麼了,在想什麼?」
他繞到對方面前,對於小姐愉悅的神情感到不解。
「沒事。」
將衣服都摺好後便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放入衣櫃中。椿往回看了祁夜笙一眼,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挑起眉。「忘了問你,為什麼當初不買斗篷?」她回想起當初站在服裝店門外展開辯論的兩人,真是不好的回憶。
「如果我說是因為外套比較好看,您會相信嗎?」
「......是你的話,我就會相信。」
只見祁夜笙笑笑地攤手,令她不知究竟此話有幾分真實。「雖然這樣對老闆們很失禮,但我覺得我穿起斗篷很老氣。就感覺很像上了年紀的......魔法師?」語畢,他認真思考還有什麼東西能拿來舉例:「或是在做非法實驗的科學家之類的。」
「那你還真是委屈。」椿微不可察的冷笑了一聲,面對祁夜笙毫不正經的答覆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總是如此,表示衷心之餘仍不忘胡說八道,在兩人同住的這段日子裡她倒是完全認清對方了。
她又背過身去整理其他東西,祁夜笙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椿高挑的背影,不知不覺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為什麼要穿斗篷?這樣不會遇害嗎?當時爭執的聲音都還迴盪在他的腦內。
他知道小姐很清楚身著斗篷的意義為何,可問題是他捨不得啊。
「小姐。」「怎麼了?」
椿沒有轉頭看向他。
兩人間的沉默持續了許久,祁夜笙都還躊躇著用字遣詞——他要怎麼樣說,珍愛的小姐才會聽取自己的建議?
「聽說寒流快來了,去買件新的羽絨外套好不好?」
儘管不會時常穿著它行動,至少也能成為選擇之一、減少把斗篷穿出門的機會吧。
椿似乎察覺到了對方話中的含意,她停下了手邊的動作,薄唇緊抿、不發一語——隨後,終於轉頭過來與他對視;而每一次望進那雙暗紅的眼眸時,她總會感到迷失與疑惑。
你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
我可以把你的心臟剖開來看看嗎?
思及此,她忽然意識到若這話真的不小心說出來,祁夜笙這個瘋子肯定會點頭的,所以自己絕對不能說出口。
「......嗯,好。」
於是,他們都只得將心思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