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莫辨的菸酒嗓音方落，青年的纖指攏整剩餘的卡牌輕抵下顎，櫻粉色的大眼就身高差距由下上抬，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凝望，早先的生怯模樣如今看來彷彿致幻劑的錯覺，更像魔術師精心安排的假象。

男人應聲後倒陷入沙發，順勢彈落手中的卡牌，鬼牌上的小丑在兩人間的玻璃圓几上笑得不懷好意，與它同樣的表情此刻也顯現在青年臉上——

露齒，嘴角上揚，毫不掩飾地張狂。

「願賭服輸……那麼，你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長吁口氣，就仰靠之姿交抱雙臂，顯然對自己以貌取人而被擺道的事實略感無奈——然而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著實令他倒抽口氣。

「很簡單，我想要你——」

只見青年褪去原先自稱用來遮掩畸形的暗色罩袍，隨著低調保守的布料落地，一對潔白的羽翼隨即在另一人瞠大的眼瞳中舒展開來。

張開的五指撐頂男人精實的胸口，他纖細而姣好的小麥色胴體緩緩貼靠那因震驚而無法動彈的上身——下身倒是靈敏地立即起了反應——跨坐大腿的同時輕舔那張微開的嘴。

接續未完的話語。

「滿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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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啊，就是學不乖。美色當前，大頭小頭都失控。
搖頭嘆息時連帶牽動繫於頸部的鏈條，金屬摩擦床面的清脆聲響換來前方身影一聲輕嘖。

「說過叫你不要動，很吵。」

坐於床沿的青年中斷沾舔鈔票的舉措，纖指攏整剛從男人口袋搜出的財物，櫻粉色的大眼就高度差距由上下瞰，投下一道失去耐性的目光，稍早的誘人姿態此時看來有如性衝動的惡意，更像詐欺師量身策畫的騙局。

男人聞言後躺陷入枕面，順勢扯動腕上的鎖鏈，掛畫中的惡魔在床頭板上方笑得極其戲謔，與它相似的神情也再次重回青年的臉龐。

「不要那麼不甘願嘛，我也是挺挑人的呢。會被我選上，至少表示你長得還行⋯⋯不過腦子和錢包有待充實就是了。」

他正想反駁這與至今得到的外型評價相比過份輕淡地陳述，胸前卻突感一陣酥麻；青年的指尖如公轉的星體繞著他的乳暈打轉，有意無意地搔弄敏感的核心地帶，於是尚未完全熄滅的慾火又被輕易點燃。

柔嫩的唇瓣封住愈漸急促的喘息，另手則伸向那早已迫不及待的部位，搓揉滲出晶瑩液體的頂端，逐步加快反覆套弄的節奏。

「真老實呢，這樣會被欺負哦，就跟曾經的我一樣……」

餘下的話聲極輕，男人隱約聽著，卻無多餘心力追問，只覺得青年覆著薄繭的手指和那煽惑人心的聲線，讓他幾乎想起某位曾以自彈自唱紅極一時的神秘網路歌手，名字好像跟花有關……白色的，花語類似純潔、天真——後來他去哪了？

好像有謠傳是情傷想不開，自殺了。

「現在，如你所願——」

他跪立在男人腿間，自行掰開雙臀，缺乏擴張的穴口將整根粗壯吞沒，爾後逕自加快律動，咬緊下唇仍止不住斷續呻吟。

聽來既像哭，又像笑。

「餵飽……我吧……。」

在他被性愛攪亂的腦袋裡，有什麼像是殘舊收音機的雜音沙沙作響。

……活下……
要……
……不擇……段……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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