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歐，你是聰明人。」

對著那個來療傷的人開了口，他轉過身看向那個一直以來都掛著笑容面具的黑髮青年。左下臂裹著層層繃帶，面前的人難得沒有掛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是坐在椅子上、側著頭靠在牆上，一雙翠綠的眼眸盯著牆角，不曉得在想什麼。

他嘆了口氣，嘴角勾起無奈的笑容，抬手敲了兩下克里歐的頭，「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人際關係的複雜，更別提要對一個人有好感、認定他是朋友是對方自己的事，你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制止瑪帝亞把你當朋友的。」

「……拉烏斯，我是商人，在凡事都可以被商人拿來交易的日常生活裡友情是最不需要的東西你知道嗎。」他看著克里歐維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甚至視線都沒有移動分毫的講出這番話，他也只是將對方的手拉起來檢查筋骨的恢復程度，並沒開口表示什麼。

「把他人真心的朋友、給予不要求回報的付出總是會受傷的，我就是喜歡等價交換的真理才決定成為商人的。」在克里歐喃喃自語的將話語接下去後，他也正巧檢查完對方的傷口。將黑髮青年的手臂擺回到原本的位置，他拉了張椅子坐下，順帶拿了包能量飲料來喝。

「克里歐，你到底是站在什麼立場去說這些話的？」將飲料吸了半包，一口口嚥下後他才開口問道，「加害者？被害者？還是旁觀者？」

在他的這番問話脫口之後克里歐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沉默了很久，久到他懷疑對方要如逃避「朋友」交情一般避而不談時青年開了口。

斂下了眼眸，迴避了視線的人終究是開了口，「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常常說一句話，『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傷害你，因為他們知道怎樣才能對你造成傷害』，而她是對的。」

「我所有見證過的交情都是如此，唯獨以利來往的商人。」

利益給的夠大，就不會被背叛，自然不會受傷害。
他從克里歐的明面話語讀出了這層意思。將飲料喝完捏扁，丟進垃圾桶後，他靠上椅背、雙手在胸前環抱交疊，略感無奈的開口，「克里歐，很多情感層面的問題，見證並不能等同於經歷。」

「無論你自己怎麼想，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十分像一個為瑪帝亞著想、想避免他受傷害的友人。」
「……拉烏斯。」

聳聳肩，跳過這個話題，轉回去看其他病人的病例的同時他也開了口，「克里歐，我還是得說，雖然跟瑪帝亞的做法不同，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心理醫生，我沒必要為了單純的仲介人做這種事的。」

𝐌𝐚𝐭𝐭𝐢𝐚 𝐭𝐫𝐞𝐚𝐭 𝐲𝐨𝐮 𝐚𝐬 𝐚 𝐟𝐫𝐢𝐞𝐧𝐝, 𝐬𝐨 𝐝𝐨 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