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利斯搧了一巴掌後又被否定似乎是給伊凡帶來了十分不滿的情緒，回過頭後淺棕髮青年斜著頭，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我跟米歇爾講話，你又算什麼？」
「他是我朋友。」
「朋友？」

如同聽聞什麼笑話一般，伊凡原先消失在臉上的癲狂笑容又回到臉上，像是真的被逗樂一般的笑彎了腰、捂著腹部朝伊利斯道出嘲笑，「朋友？連我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克里歐・米歇爾從不把人當朋友，你不是算什麼，你就是笨蛋吧！」

「說完了嗎？」收斂好情緒，睜開眼看向因為自己開了口而將視線放到他身上的兩人。

他知道接下來自己的打算絕對會傷到伊利斯的一腔熱情，但總比他真的因為自己而被伊凡針對進而受傷要來的好。

總比真的換來帶血的傷痛要好。

他朝伊利斯勾起笑，道出口的話卻比嘴角帶著的笑要冷漠的多，「伊利斯先生，我作為商人還沒有無能到需要客戶來幫我處理委託的爛攤子。」

語畢，他也不等伊利斯做出反應，只是將視線轉向因為他的話而被挑起興致的伊凡，朝著伊利斯最後低聲道了句，「請離吧。」

「哼嗯——客戶啊，真是冷漠呢，米歇爾先生。」
「我如果冷漠，我就不會理會連客戶都不是的你了，羅斯先生。」

他帶著笑的一番言論引起了伊凡的一絲不滿，然而他卻目睹了淺棕髮青年的神情從不滿到勾起不屑笑意的轉變。如同落魄但仍舊卑鄙的舊上位者，為了奪回自己的權力而用出下三濫計策的最終神情。

然後他聽見對方笑道，「米歇爾先生，你是真當我這麼愚蠢，什麼都沒查過就來找你尋仇了是嗎？」

「那還真是遺憾，畢竟我現在沒有權力，只剩能用錢打發的野路子爛策了。」

被伊凡的話說的一頓，半晌後臉色一白，猛然轉身看向伊利斯離去的方向。他跟伊凡站的位置從伊利斯離開過後根本沒人經過，離去的人身後本不該有其他人影存在。

本應如此。

可是他卻見到了人。微微佝僂的背影、手中拖著削尖末端的鐵棍，尖端拖過石板地的聲音本應被來來往往的車輪聲蓋過，他卻感覺尖銳的聲音在耳旁刮過，連鐵屑掉落至地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伊利斯！」顧不得伊凡散在耳旁的癲狂笑語，也顧不得自己原先為了保護對方而在伊凡面前裝出的冷漠，他只能朝伊利斯吼出警示的話，並且邁開步伐，竭盡所能的、祈禱著自己趕得上、伊利斯躲得過、終究還是被他捲入的紅髮青年不會因此受傷。

如果非得有個人為瘋子的復仇付出代價，那那個人也不該是伊利斯，絕對不應該是從未牽扯其中的瑪帝亞。

「早知道有人會為此受傷，為什麼不能讓把這個未來留給不認識的陌生人呢？」看著混著鐵鏽濺到石板地上的血跡以及對著這番場面陷入呆滯的另一人，伊凡低聲喃喃自語了句，緊接著嗤笑一聲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