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 " 𝒔𝒂𝒊𝒅 𝑴𝒂𝒕𝒕𝒊𝒂 𝑬𝒍𝒊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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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士為知己者死。

在許多年以前,他曾在書本上看到這麼一句東方諺語。

瑪帝亞・伊利斯向來都是別人家的小孩。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很聰明,也懂得如何去運用這份聰明才智來獲取自己想要的事物,像是大人們的賞識、同儕們的喜愛、師長們的愛才之心。
現在想想,他或許只是畏懼寂寞,所以嘗試著、努力著去扮演著每個人都會喜歡的樣子。

他也曾經認為他有許許多多的朋友。

直到十五歲那年的那個冬日。

他的父親慘死在黑手黨手裡,鮮紅的血液撒滿了白色的雪地,融化了雪花,最後滲進石板地裡而變得暗紅。他的父親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他在感受那雙向來會溫柔撫摸自己腦袋的手逐漸變得冰冷時這麼想到。

他的父親慘死的唯一理由,不過就是賣給那些人、那些自以為高尚的黑手黨組織成員,一束花萼稍微枯萎了些的花朵罷了。
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父親的死改變了很多事,很多至今為止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事。

向來喜愛他的同儕開始排擠他,甚至對著他的所有物進行破壞,而向來偏愛自己的師長卻對此視若無睹。而回到家後,母親再也不肯正視他,哪怕一眼,在被趕出家門的那天,剪去長髮的母親用顫抖的雙手握著手槍對著他,雙目含淚的嘶吼大罵說都是他的錯。

那顆子彈最後打在了距離他的左耳僅僅十公分的牆壁上。

他曾經也自暴自棄地想說為什麼母親的準頭不能好一些,為什麼不能乾脆打在他額頭上,一了百了總是比較容易。

可是當下的自己或許是真的不甘心吧。因為不甘心、也因為惜命,所以他從那個家逃走了,背後是母親用盡力氣、嘶吼著讓他不准再回去的聲音。

他不會再回那個家了。他想,死都不會。

那個「別人家的小孩」的瑪帝亞・伊利斯已經死了,和他的父親死在同一個雪夜。
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他遇見帕森是十六歲那年的事。

誤闖黑市、跌跌撞撞的從追殺他的人手中逃走,帶著滿身的傷倒在鄰近黑市的某條小巷,在他痛到以為自己要死了、正有些遺憾無法跟父親一樣死在冬日的雪夜時他看見了帕森。

那時的帕森也才不過十九歲。身著米色長風衣、背著不怎麼搭,但又莫名和諧的淺綠色斜背包。他看著對方在他面前蹲下身,好聲好氣的道出他這輩子聽過最欠揍的話。

他說:「既然放任你不管你看起來也會死,那你介意借我練練手治療傷口嗎?死了不能怪我,器官直接贈送給醫學大學當大體老師,衣冠塚都沒有的那種。」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能跟帕森當這麼久的朋友是不是因為對方當初救了自己一命,哪怕在他康復之後,對方曾一度用很遺憾的眼神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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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他在被帕森療傷的那段日子裡稍稍了解了對方一些,之所以說是稍稍是因為即便過了很多年,他還是偶爾無法理解對方的思維邏輯跟處世之道。

他只是聰明,而帕森是貨真價實的天才。

「天才跟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這句話大概是對的,所以帕森才會偶爾用一臉淡定的神色口出狂言,所以對方當初在救他一命的時候才會道出那句人人聽了都會氣極的話語。

在認識帕森的開頭兩年,他一直認為對方是醫學大學的學生,在籍即將畢業。但在他因為對方而開始對醫療感興趣、請對方教他一些事情時他才得知對方跟醫學大學的關係並非是學生與學校。

而是教授與學校。

「你真的沒有偽造文件嗎?出生年份之類的東西。」他記得當初的自己因為震撼而問出這麼一句引人發笑的問題時,帕森笑的不能自己的臉龐。

就如同終於像是一個二十一歲一般、還帶有些許孩子氣的笑容。
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然後在那之後,他忽然就開始慶幸自己足夠聰明。

帕森從辭去大學教授職位到開設一家在黑市裡屹立不搖的醫院僅僅耗費了三年的時間。他很慶幸因為自己足夠聰明,所以才沒有被他人奪去留在帕森身邊的權利,也很慶幸自己的腦子足以讓他成為一介醫生留在帕森身邊。

即使他沒有如同帕森一般的醫者仁心,但總歸是成為了醫者,獲得了留在對方身邊最基本的要求。

他曾經認為自己可能就這樣了。這輩子在乎的人只有身為朋友也身為救命恩人的帕森,可以為了對方當一輩子不符自己性格的醫生,有事跟帕森說,沒事也跟帕森聊。

他可以為了對方做回那個已死的「瑪帝亞.伊利斯」。

——直到他的出現。

直到克里歐.米歇爾的出現。
南柯一夢
3 years ago
他在最一開始應該是厭惡克里歐的。他在日後對黑髮青年的喜愛抹去了絕大部分對他的負面情緒,但在最一開始、在知道對方同黑手黨有所交流的時候,他想,他應該是厭惡對方的。

但那人好似有魔力一般,明明是瞧不出原則底線、只要報酬給的足什麼工作都願意接的灰色商人,但卻格外容易吸引他們這種人——他們這種在黑市中做著救助工作的人。

無論是他亦或是帕森,甚至是許許多多他不放在眼裡的同業。只是他跟帕森比較幸運一些,幸運的從克里歐那裡獲得了多一絲信賴。

或許只有信賴帕森的腦袋吧,但總歸是比他人優先在克里歐的選項之中。

他們向來佔有主動地位。醫者的地位在哪裡都很高,在裏社會更是如此,但面對克里歐的時候他們都成了被選擇的人。

那是克里歐的自傲,也是他作為最好的商人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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