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入口處探頭探腦,視線跟著人群進出、來回好幾趟,雙腳卻仍牢牢地黏在原處,不敢有太大動靜。
隨著郵輪進入公海,賭場也隨之開放。他當然不可能去過賭場,也對裡面具體有哪些活動一無所知。
只是在用餐完回房間的路上,受到開幕式引來的人潮推擠、湧動,最終糊裡糊塗的抵達現場。
……都來了,要進去看一眼嗎?可是進去也不能幹嘛,沒什麼必要性,但是——一如既往地陷入矛盾。
隨著人流悠哉閒逛,好奇是什麼東西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快到達目的地時才發現原來是賭場。作為一個阿宅,賭牌都只敢玩網路遊戲,一之瀨理所當然對賭場知之甚少,驟然在現實裡碰見這樣的場合,非常猶豫要不要進去玩一圈。
正在斟酌的時候就看見入口處的簡白,她眼睛一亮,用猜的也知道對方在猶豫什麼——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戰友——宅宅的思路都差不多嘛,肯定是好奇心犯了又不敢一個人進去。
少女悄悄地走到少年旁邊,頗有神出鬼沒的感覺,話語裡猶帶笑意:「簡白……抓到你了!你是不是很想進去玩?」
全神貫注於觀察出入的群眾,沒有留意到身旁的動靜,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才心虛地抖了一下,轉頭看向對方的動作有幾分僵硬和靦腆,當然——還有少不了的愉快。
「……嗯、但我完全不曉得,賭場在玩什麼。」面對好戰友,他一五一十老實交代自己的想法和困境。
想滿足好奇心,想把所有能體驗的新鮮事都參與一輪。他眨眨眼,試探性地望向對方的雙眼。
「你要……進去嗎?我、能不能跟著你?」
一之瀨聞言點了點頭,擺著正色一本正經地的接話:「好巧,我也不曉得。」
「就是因為不曉得,所以才想進去玩!如果裡面是打撲克牌啊,麻將啊,那我還是會的,線上遊戲裡面也有這個項目嘛。雖然我只玩過一點點……」少女表現得非常樂觀,一點沒有賭博時常見的負擔感,就好像真的只是進去享樂,「什麼跟著我……簡白,這應該叫我們一起去玩。」
她雙手叉腰,理所當然地伸出手邀請。
「來吧,我玩這類型的遊戲新手運可是很強的哦!」
他一下子被那番發言逗笑,手背遮著下唇,微瞇眸、溢出低低的輕笑聲。好像總是如此,當他還在舉棋不定時,一之瀨的話語、鼓勵,都會促使他想要鼓起勇氣,做些什麼。
對方給予的輕快和明朗,他非常感謝。
「好,我們一起。」從善如流地改變了說法,保持唇角那抹上揚的弧度,他伸手,輕拍一下對方的掌心,就像是某種另類的擊掌,「新手運嗎?希望,我也能有一點。」
齊肩,兩人踏入開幕現場,對許多躍躍欲試的人來說,或許是等待已久,得以迅速累積財富的良機,喧鬧此起彼落,但在他眼中,只看到滿噹噹的人潮,以及五花八門的賭桌。
「唔嗯…、」比他想像的還複雜。
「你想,先從哪裡開始?」
踏進賭場後就四處張望,很多是她看不懂的遊戲,或者看過但是不了解的。總之還是先從自己了解的部分開始玩起吧!
「我們先去玩賓果怎麼樣?看起來沒有很難,而且一局也很快!」
少女回憶著玩法,隨意找了個位置先行入座,「我們要先選號……唔,第一次玩,我們先挑五個數字就好吧。1~80,我挑13、36、71,簡白你幫我再挑兩個吧!」
耳邊是上一局玩賓果的人或興奮或哀嘆的聲音,少女的心態很穩,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隨便玩一下的話影響不大的。她側耳傾聽了一下,才想起來還有賭大小跟單雙的玩法,朝著少年比出兩根手指。
「這位人客,賭大賭小?單還是雙?」
對什麼都不了解,就表示玩什麼都可以。他點點頭,很快便跟上對方的步伐,坐到人旁邊的座位觀察。
聆聽周遭人的討論,加上一之瀨的引導,似乎有點像選號等開獎,但還是似懂非懂,得實際玩玩看才清楚。
「……1跟80?」選擇困難症的人直接選了首尾,感覺一下就把命中率拉低。至於後面那個問題——
「那就,賭大吧。」見對方不太介意結果,他就也放鬆的隨意挑選,手指向少女的另一根手指,淺淺一笑:
「單雙讓你決定?」
「OK,1、13、36、71、80,賭大跟賭雙!」一之瀨在機台上選定好,「我們等開票就好,他五分鐘一輪。要不要先想想等會兒去玩什麼?」
少女顯得興致盎然,似乎只要是遊戲,她都能從中獲得單純地快樂。儘管現在沒有在直播,但她的內心很自然地想著回去後要跟粉絲分享。賭場還有荷官呢,她頭一次進賭場就是高級賭場,免不了對這些身穿西服的職業人士充滿興趣。
她視線轉向其中一桌,那兒玩的是撲克牌遊戲。荷官很熟練地洗牌,交疊的牌組發出唰唰地聲響,一下子就被收攏整齊。少女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眸光在玻璃燈盞下格外明亮,轉頭興奮地拉了下簡白的袖子,語氣就像一個孩子:「簡白簡白!我們等等去玩那個好不好?心臟病,感覺超有趣!」
看著對方興致勃勃,單純享受其中,而不會顧慮太多的愉快模樣,不由得覺得能在外面巧遇這位好戰友,是件放心又值得高興的事。既然他們對賭場都不熟悉,最好的情況便是玩的開心,就跟之前一起去晚會一樣,都是新鮮、珍貴的經歷。
「…心臟病?」順著對方適才看的方向望過去,他努力在大腦中搜尋相關的遊戲規則,是那個,要邊喊邊拍牌的遊戲嗎?唔、如果是,對他來說,好像有點難度……
想歸想,少女清亮的嗓音和聲調響起,他面色不改,到嘴邊的話頓時轉變,還輕輕點頭,「可以試試看。」
「那我們等等一起過去!」
少女笑得燦爛,身旁機台也同時倒數完畢,五個號碼中了四星,猜中了大也猜中了雙。對新手來說這無疑是個相當不錯的開門紅,一之瀨欣喜地兌領獎金。

「哇,新手運超強的,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欸!你跟我都各中兩個數字,簡白的新手運也很不錯呢。」
她把一半的錢交給少年,自己則打算拿一小部分去換取賭桌上的籌碼。沒有賭籌碼的場子太少了,這兒四處都是資深賭徒。
揭曉的結果出乎意料,不只號碼,連大小、單雙都賭對了,難道新手運真的這麼可靠?他不免驚訝。
「……看來,我們下船後,可以合買彩券。」對上人的滿面笑意,他微微勾起嘴角,甚至開起玩笑。
模仿一之瀨換取少量籌碼。有好的開始,兩人準備去另一頭的撲克桌瞧瞧,卻在途中被其他聲音吸引。
「又是紅!這都第幾次了!」、「唉,沒賭運別在這丟人現眼。」、「荷官,快開始下一局吧!」
此起彼落的叫鬧聲,只見一眾人圍在圓形轉盤旁,朝綠色桌面上的格線和數字指指點點,十分熱絡。
見身旁的少女似乎也有些好奇,他緩緩抬起手,指著格外熱鬧的那一桌詢問,「還是,先去看一眼?」
旁觀湊熱鬧果然是人的天性,就算是兩個阿宅也無法避免。少女點了點頭,隨即和友人走向正在起哄的賭桌。
輪盤的玩法在一之瀨的了解之外,平時不太會接觸到這方面的遊戲,她剛想觀察一下怎麼玩,或者找一個服務員來問,卻聽到好大一聲拍桌的聲響,人嚇了一大跳。
「喂,你們在出老千吧!我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奇怪了,怎麼總是那個金卡Omega在贏?只有對著他眨眼睛的時候特別不自然!」參與賭博的男人憤慨地喊,引來一陣側目,也讓周圍的圍觀群眾竊竊私語。
「對耶,好像是有點奇怪……」
「這裡的負責人在哪啊?荷官都不知道要過濾一下人才嗎?」
一之瀨轉頭看向少年,滿臉茫然。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耍老千現場嗎?好刺激。」
她一邊說一邊露出微妙的表情,心裡閃過一大堆吃瓜表情包,恨不得把「太酷炫了吧」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伴隨著拍桌的斥罵,以及周遭群眾交頭接耳的討論,同樣讓他受到些許驚嚇,身體微不可見的輕顫一下。
「……什麼是老千?」少年少女的眼底皆是茫然,但他不理解的程度比對方還要更嚴重。每個人都憤憤不平,批判某位賭客和輪盤的荷官,他想,出老千,是作弊的意思嗎?
疑雲尚未解除,出老千的賭客起身站起,似乎正要反駁,另一位戴著眼鏡、應當是管理職位的男子突然跑來,手腳俐落,沒三兩下功夫就將賭客放倒在地,場面瞬間消停。
「舉報老千的先生,非常感謝,這些籌碼就當成是謝禮吧。」負責的男子一派輕鬆,立刻向戳破弊端的人道謝,亦準備了作為謝禮的籌碼,彷彿對這種情況駕輕就熟。
「很抱歉造成貴賓們的困擾,待會賭場人員會發放補償的籌碼給各位,也會再加強賭場的管理。」
只不過是在最後一刻參咖,甚至搞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撿到天上掉下來的籌碼。加上先前兌換的一部分,難得有了自己非常有錢的錯覺。
難怪都說賭博會上癮,這種忽然富有的感覺確實迷人……尤其對兩個窮慣了還相約去打工的小朋友們來說,更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雖然不至於沉迷賭博,但總是會想……
「嗯……搞不好我們可以在這裡賺到買網路的錢耶?」一之瀨忍不住把自己最真實的慾望說出口,「好像……還挺有戲的吧?」
沒想到在旁邊圍觀,實際上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也能得到補償。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手中的籌碼。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些燙手,卻又矛盾的——
瞬間,腦中閃過的想法被說出口,再次感受到和戰友之間的默契,果然想到的都是網路,畢竟打工難度不小,要掙夠網路錢也困難,現在這種情況,不動心都難。
「……可以試試看?」他默默點頭,難掩雀躍。反正對他們來說,最多就是輸光籌碼。
正值兩人討論,而眾人因得到補償,陸續散去的時候,只見那位負責人彎下身,不曉得做了什麼,逕直解開老千賭客的項圈,串上手環、形成手銬,並喊保全來處理後續。
……怎麼會?項圈,是可以這樣輕易被別人解開的嗎?還有、那個賭客,會被保全帶去哪裡?
許多細節令他感覺怪異,他的視線不由得在一之瀨頸上多停留一秒,很快就移轉,對上人灰藍色的眼。
「那、你有想玩什麼嗎?」難免因此擔心起友人,卻不想破壞對方同樂的好心情,趕緊開口詢問。
看事情告一段落就在觀望其他賭桌,一之瀨沒有很認真關注後續,自然也沒有對之後的情況多想,滿腦子都在思考這麼多籌碼該玩什麼遊戲適合。這可是攸關網路的事情,她也沒有賭徒以小博大的心態,只想找個穩一點的遊戲慢慢地小贏幾把。
聽見少年的問話,少女才猛地回過神來,「啊,那我們就去玩心臟病吧,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可以看的了。」
方才的事情一點也沒影響她,心大的簡直令人擔憂,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看簡白的表情不太對勁,一之瀨還誤以為他是擔心輸掉,貼心地替對方打了個預防針:「反正我們加起來的錢湊一湊也可以買網路嘛,開WIFI給對方就好,別擔心啦。」
見對方雖陷入思考,但沒有受到那起突發狀況的後續影響,甚至還反過來鼓勵他,不禁放心些許。
「好,謝謝你。我們……一起加油。」
他想,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是否買到網路,能跟對方一起,開心地體驗一回賭場,已經很好了。
在離開之前,即使他很弱小,能做到的事情也很少,他還是會多為好戰友留意周遭情況,畢竟項圈被任意解開,感覺是件相當嚴重,並且,不太……尊重的事。
閒談間,少女少年往正玩著心臟病的撲克桌走去。憑著彼此一加一大於二的新手運——
或許,真的能小有收穫,也說不定?
是大有收穫!!四萬塊ㄉ摳摳!!!
耶好棒我們這次沒有壓線ㄟ!!!!

真的是大有收穫

(大爆笑)看到四萬塊直接從打工變成接賭場交流ㄉ我們,恆快笑死(乾
謝謝若繼晚會之後,這次也跟簡白一起闖賭場!!!

什麼都想試試看玩玩看ㄉ若寶包好口愛!還反過來安慰好戰友真的是,齁,玩的好快樂

若中是我的英雄,完全不會寫賭博都靠若中幫忙帶動&推進劇情ㄌ,超級感謝,我永遠愛您!!!!(大聲喊
沒有壓線真的好棒我們超努力
中之屈服於金錢ㄉ力量,謝謝簡白中陪我快樂玩賭場,還接受我
拉燈略過所有賭博的寫法

小朋友們玩得好開心欸!!
juice0908:
什麼我才是要謝謝尼陪我跑賭場

我超不會寫賭博ㄉ,沒有若中我我我真的會直接舉白旗投降,幸好我們最後殼以一起賺聲望賺四萬

而且小朋友也玩ㄉ快樂,真是雙贏
archer48201532:
夏中

(爆笑
想盡量多逼(逼?)簡白體驗一點不同的海上生活,想不到突然就來了一ㄍ有錢拿的任務,我?????
若寶包真的太口愛了,超可愛的若寶包要好好保護自己哇

也謝謝夏中把他們都說ㄉ那麼好

然後我也在偷窺您那邊超刺激的交流...(小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