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任務是幫團體開立戶頭,這樣才能申請林務局的計畫。所需文件:團體文件、負責人文件、委託代理文件和印鑑,流程:到山上找人拿文件和親簽委託書-}國稅局辦統編-}郵局窗口開戶。
結果:戶頭沒開成,需要另刻for提領用的大小章。另外就是,團體戶只能在開立窗口提領,白話就是,最近的郵局分行離部落開車要40分鐘~1小時(33公里),我的感受是,這計畫案那一點錢不值得部落的不支薪會計犧牲那麼多提領的成本。
今天從早上七點半出門到現在,本來就不期待可以完成開戶這件事情只能盡量,現在背包包手上提著原民送的奇異果在火車站等車回公司,覺得自己超級鄉下人。鄉下人這個標籤變成了和過去不一樣的詞彙,「進部落」這個詞常常令我覺得奇妙,邊界是在哪裡?部落的具體形象為什麼常常只是某個人的家而已?戶頭沒開成,顯示只是道路鋪起來了
邊界就是在這種時刻顯現,你無法完成在某地可以順利運作的事物,某地的運作邏輯在此是失效的,時間空間和運輸上種種名詞不是均質地擁有相同的功能與意義,國家的控管具有中心指向,離心逐漸效力降低而其他力量與影響取而代之。
他們是說中文的異人,通往山上的道路曲折,尖石的路像泡麵是壓縮的Z字,坐在助手席的我常常暈車,「進入」是以諸項要素的加總所形成的一段不可見的過程,那道門是隱形的,就算站在現地,見到了人,你也不能確定門是否打開。
但是我喜歡去山上,山好大,超出視野的局部,每個紋理我都想知道它的名字,是否有名字。晚上銀河就在頭頂,是日常的一員,可能很多勞動很多緊密的人情關係,老者的臉像是在說:山上很苦。那苦是真實的,對部落的認同是自豪與無奈的,「傳統」有時候像是個幽魂,在嗎?不在嗎?「以前」、「以前」,「我們要(未來)」,現在呢? 是「過渡期」,跟我這輩子的尷尬一樣。
心是抽象的,現代科學正嘗試讓它物質化。我的心經常處於不安定,這使得我看到世界會因立場的轉換而產生矛盾的確立,但現在起碼明白了變動的是自身視角而非事實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