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會懲罰世人。

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創世紀》

自從洗完被單回到店鋪工作後的幾日，瑟菲斯突然感到有些作嘔，和腳掌與小腿時不時傳來的刺癢感，讓他不免想起那些教會宣揚的傳說。

因為神創造了天地與水，所以能夠感知到異教徒的存在嗎？並且為他們的不忠降下罪惡？

恐懼促使他逐漸在深夜產生就這麼斬斷自己的雙腿的想法，縱使他在近日中已經看過染上疾病的人，那些扭曲、紅腫的症狀自己並沒有發生，但每當他看著自己的雙腿，總覺得表皮下的血肉正在發生著不為人知的變化。

好想、剝去雙腿。

無論是那一頭紅髮也好、墨綠色的眼睛也好，起初瑟菲斯也不是沒想過要掩飾，然而最終他發覺越是遮蔽，人們變會越加的好奇，直到掀開布幕、然後魔女被定罪為止。

倒不如就如此展示在黑暗中，店鋪黯淡無光的角落是他的歸宿，每每站在暗處處理血肉時，顧客投來好奇的目光與竊竊私語也早已習慣。

畢竟在暗處裡，瑟菲斯也僅僅是像魔女。

無人能夠直視他的雙眼，太陽也無法將紅髮映照得閃耀無比，瑟菲斯也能自欺欺人的佯裝，自己不過是有褐色的頭髮與墨色的雙眼，即便一縷陽光就能揭穿一切。

「一直待在陰影下不累嗎？」

那天有人主動詢問他，瑟菲斯抬眸，那是一個灰髮青年，戴著一副精緻的眼鏡，右側的眼眸被頭髮遮蓋住，正饒有趣味的盯著他看。

「——」

他不記得自己回應了什麼，想必是極度無趣的答案，然而青年也只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轉身離開了店鋪，很快的便混入人群之中。

罌粟是罪惡的鮮血、令人沉醉而不自知。

花難以感到疲憊。

但是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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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生病我只是想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