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情境】
當你來到此處時,你想起今天遇見了渡鴉。
撿到羽毛、有渡鴉從你頭上飛過、渡鴉的屎落在你身上,或是被渡鴉搶走手上的食物……總而言之,今天的你與渡鴉擦身而過。
【此處】
睜開眼的你,看見眼前共有四條路,每條路前都立著塊牌子,牌子上寫了些字。無論你是否識字,這些字的意思也銘刻在你腦中。
這四條路分別為:
A. 生(艾利亞斯)
B. 生死之間(亞斯特/羅溫)
C. 死(阿杜/提歐)
D. 死亡之後(牛車/小豆)
每條路的前方都是一片漆黑,要是不踏上這條路,你將永遠不會知道這條路的前方有什麼正屏息等待……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玩法】

每條路只供一人行走

NPC可,但你只會單獨出現在此場景

與現實/實際存在之人事物無關

出現四名玩家,或是12/23中午12點過後,你方往前行走

交流場景或許令人不適,請自行斟酌參與
※玩法有參考牛車中,隔空感謝!(厚顏無恥)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以下可以選擇自己的路!
羅溫沒注意到什麼時候踏上此處。他僅記得不久前依如往常地走出酒館,沒特別目的的亂逛。當時天還亮著,有些人潮,不知何時開始漸漸稀少,接著他看到天上傳來鳴叫,是隻渡鴉,便一時興起地跟著渡鴉走到四塊牌子前。
「這是⋯⋯」羅溫沒有害怕,只是不解。誰會在路邊做這種牌子?
雖然疑惑,他還是依照自己職業選擇第二條路——生死之間。
渡鴉從他的頭頂掠過,幾乎像極了曾經在遙遠彼方日夜與災難行走時有過的景色。是死亡呼喚他,是地獄的簾幕,今夜也如老友造訪。
棕灰色短髮的男人停下了腳步,輕輕讓靴跟在地上敲了兩下。
不願意前行者葬身於此。男人低笑。
讓那抹黑自頸後纏上耳尖,隨太陽穴長久不散的啃咬將他浸泡其中。睜眼,黑暗之中四道分岔,當中有一條已經模糊了立牌,如白骨被黃沙淹沒。
行刑者必手染鮮血,此罪人之軀應受後人拆骨卸肉、引以為戒。為此他立於無愧於揚善之惡的道上,他理應選擇最合適之道路,他所求之路。
「....死亡。」提歐起行決絕、邁步穩健。
牛車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馬利安看到了渡鴉。
他其實不是那麼喜愛這種鳥類,畢竟瘟疫時代的渡鴉並不是快樂的回憶,然而牛車送他的黑色羽毛很漂亮,他記得。
……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四個牌子,但是他的雙眼都在看「死亡之後」。
他和牛車,死後會墜入地獄嗎?
渡鴉的羽,降落在詩人的詩句上。
詩人是良善的、是愉快的,是充滿人世之悲的,是具備最純粹的憤怒的。
但是當時間帶走性命,一切都將褪色。
剩下的是黑與白,無盡無限的。
艾利亞斯想起了渡鴉的羽,想起了那日他在午後的陽光下寫下的未完成詩句。
生是一切之苦、是一切之樂。
生是未能望見彼岸的靈魂。
「生……」
詩人沒有注意到自己何時開始出現在此處,但眼前那突兀的路牌讓他醒了一些,像是喃喃些什麼似的說到。
「生、活著吧。」
「活著才能寫下不會死去的故事。」
黑色的羽翼掠過了她的眼睛,不請自來地搶走她手中的食物,這讓她站在原地目送離開的鳥兒振翅離開。
好吧——她也許今天又有故事能和佩爾分享。
這麼安慰自己的女孩轉頭想走進染血的教堂內,但當她踏入時似乎有些恍神了,在幾次眨眼過後,那紅髮的女子眼前的景象改變,她確定自己不該停在這兒,她記得自己從沒來過。
佩朵拉轉頭看向身後,又回過頭低頭看看那四條饒富深意的牌。
「這是怎麼了?佩爾跟爸爸又在哪裡?」佩朵拉瞇了瞇那雙碧綠色的眼瞳,緩緩地走向標著生死之間那條漆黑道路。
——生、死,她早就死於眾人心底,但仍活於她的家人身邊、以及她的心中。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RowanFStory:
你來到一座綠意茂盛的森林。綠意意即生命,正謂生死之間。
森林生意盎然,鳥語花香,春風搖曳新芽。森林的生命無盡,是永恆的春天。
森林有的是各式生命,但除了你之外卻沒有半個人──然而,仔細看吧,你能看見眼前的樹上正有個男人。男人正躲在樹影裡,一對藍眼興味盎然地打量你。
要打聲招呼嗎?你如此想道,然而,卻發現自己張不了口,說不了話。而這似乎是那男人的把戲。
男人俯下身,流落一頭金髮。他對你眨眼。
「樹林歡迎您的到來,美麗的陌生人。」
男人微微笑。
「凡踏入樹林之者,必須回答樹林的疑問。」
男人轉身消失在樹影裡,眨眼間,男人翩然地來到你的眼前。
「樹林將賞賜你永恆的青春。」男人說,「為此,你得把你一生的愛情全奉獻給樹林。」
「你是否願意將你的愛獻給樹林?」
男人的膚色白皙,雙眼優雅地眨動。他以食指隔空輕點了點你,你似乎又能說話了。
CCLing_Ling:
你走入死亡的迷霧。你選擇走入黑暗。
你聽見外頭的行走聲,金屬翻攪泥土,木頭棺蓋與棺身相擦。這時候,你才發現你並非走入了黑暗,而是閉上了眼。
你死了嗎?你活著嗎?你並不清楚。但你清楚聽見有人掀開了你的棺蓋。
「提奧多‧喀巴耶羅‧伊格雷西亞斯。」
男人的聲音發音標準地唸出你的異國名字,興許在死亡的世界裡並無國界或語言。
棺蓋外的光線並不強烈,而是柔和如薄紗一般。你睜開眼睛,只見身體躺在墓地裡頭。
上方,一男一女正垂眼凝視你。金髮藍眼的男人略帶風霜,而女人則是挽著深棕色的辮子,垂下的目光是少見的琥珀色。
「伊格雷西亞斯先生,您選擇了死亡。」
男人溫和有禮,卻沒有伸手拉你起來的意思。他身邊的女人亦然。
「渡鴉欽佩您選擇死亡的勇氣,渡鴉向您致敬,並獻上牠的禮物。」
「渡鴉給予您留在世間的機會,讓您能夠陪伴心愛之人。」
男人繼續說。
「若您希望留下,就請您起身。或是,您依然希望能走向死亡?就算那裡一無所有。」
oxcart:
死亡之後是什麼?
你來到一片什麼也沒有的地方。這裡只有白色,和死亡極不相符的白,沒有半點陰影或死亡的氣息。
一位老人站在那,就在你面前。
老人聞聲轉向你,你看見老人的兩顆眼是無瑕的乳白色,配上一頭銀白的頭髮,幾乎要與此地融為一體。
「年輕人,你認為死亡的後面是什麼呢?」
老人似乎全盲了,他將雙手背在後頭,雙眼卻像正常人般轉到你眼前。
「你對死亡之後有所迷惘,所以才來到這裡。」
JillyenMoon:
你選擇了生,走向活。
然而,你來到的地方卻一點活的氣息也沒有。
四周盡是陰暗灰黑,煙霧瀰漫在你腳下。你似乎是來到了座城裡,你的腳下踏著漆黑的地毯,長毯漆黑卻又虛無。你不知自己是踩在雲或霧上,亦不清楚此處該是天或地,但這和詩歌裡頭的生八竿子打不著。
止步!你被震耳欲聾的聲嗓震懾住腳步。
話音長遠,回音隆隆,沒有半點人類說話的聲音。說話者張著一對漆黑的大羽,乍看之下以為是渡鴉,然而,渡鴉的頭部卻是人類的臉龐。這顆人類的頭顱留著頭棕色的短髮,一對琥珀色的瞳孔,但每當他說話,琥珀底下卻閃耀白光。你分辨不出發話的人究竟是人或是鳥。
這顆人頭看起來還很年輕,或許不過十幾歲左右。你或許也很熟悉這臉龐。但臉龐不熟悉你,臉半仰上天,張嘴尖嘯,羽翼掃起狂風,黑色的羽毛漫天飛落。
汝選擇了生之道。汝能理解生的意義嗎?
渡鴉之身上,人頭張大嘴,深長地質問。
生意味著他人之死。汝得有痛下殺手的勇氣,方能得生。
渡鴉之主將恩賜新生。汝要能殺人,方能得生。
渡鴉之主發出一聲尖銳長鳴。而你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與你並無二致的普通人類,人類手足無措地癱坐在地,而你的手上則多了把匕首。
汝若無法殺死眼前之人,汝之性命便歸於此人。
渡鴉之主的沉重嗓音迴盪在黑暗虛無的城裡,震盪你的心胸。
CB_SONSARK:
你來到一座綠意茂盛的森林。綠意意即生命,正謂生死之間。
森林生意盎然,鳥語花香,春風搖曳新芽。森林的生命無盡,是永恆的春天。
一頭雄鹿聽見你的腳步,抬起頭來凝視你。雄鹿並無膽怯,而是逐步踏向你。你能注意到雄鹿的每一蹄都激發了森林的新綠。生命在鹿的蹄下綻放,鹿蹄踏離之際卻隨即枯萎。
你或許被雄鹿的行為嚇到了,但鹿的目光令你無法動彈。鹿的眼是極為清澈的淺藍色,這世上有藍眼睛的鹿嗎?
鹿王來到你面前,藍眼凝注你的靈魂深處。
路經此處之者,必向樹林獻上愛情。鹿王開口,聲嗓深長。你並不是用耳朵聽見鹿王,而是鹿王直接對你的靈魂說話。
用愛情換取永恆的青春,這是樹林的饋贈。
睜眼猶如揭棺。
聲響、氣味、頭腳數寸之離的墓板,猶如將他的過往裱框。
將喀巴耶羅家支末,焚燒著野心的遺世次子提奧多封印在畫作之上。
何等幽默,他不禁想。
男人字正腔圓地將他的名如同絹紙上的墨水那般頌唱,並用繼承自母親的教會之名稱他。
彷彿在胸上掏了個空洞,他的氏族,憎恨的詛咒也曾是緊捉的由衷。
『此槍無畏,我將制裁悖神之罪。』
又或者——啊哈、他們這只被豢養為可棄的鋒刃、食腐的掠奪者,早早該摔了用血與火所造的虛名空冠。
倘若他扎根的廢土已被剝奪,興許他為星空與羅盤的海所描繪的稜角、他踐踏紅土上彩山與金之子們的書卷仍不夠將他的名字銘記。罷...那也就罷。
他極淺的粉晶注眼從上至下凝視他的二人,在軟和的微光中沈靜寬穩。
「對您,以及渡鴉捎來的寬慰,容我致上感謝。然提奧多不能止步不前。」
在明處憐憫黑暗恐懼墜入其中者,
與困於萬丈深淵抬頭仰望光明者,
站立之處早已不能相提而論。
禽獸們能一眼看破同類, 與異類之別自也當了然。
『我將此身獻給上帝,果敢忠義。』
「此身早已足夠腐朽,唯有一死才能給予世間寬慰。」
提歐勾起嘴角,反倒要比他尋常皮笑肉不笑的悲憫模樣真摯。「唯有如此,方彰顯善仍存於諸者心間。」
「終焉彼方乃誓約之地,那處本一無所有,任由吾言憑空搭建。」他再度閉上眼,幾近無聲地從鼻尖發出了笑意,低穩的嗓音宛如在安撫長夜。
「讓故事歸於生者、寧靜歸於死人。前人為後人鋪平的路,將代替姓名,世間長留。」
樹上的男人給他問問題時羅溫心理立刻有答案。這對他從來不是一個困難的選項。
容顏是他與人親近的一大武器,他很是喜歡更是自豪繼承了代表家族的稀有瞳孔。年輕能有效地保持容顏在時間洪流中駐足,青春是重要的,但羅溫不覺得自己僅有這一特點吸引人。
「請恕我拒絕您的好意。」羅溫微笑地道。
「您的賞賜確實是份大禮,青春永駐,這是多麼令人雀躍的事。不過人生在世,能體驗時間流逝是一大珍寶,我享受於此。」
喜歡看著身邊的人一點一點地變化,而自己也在轉變。從小時至大長高長大,從仰望、平視到低頭,這對羅溫來說是生活中的小點滴。
並且他還有能力和時間抓著些青春。
「然而當我不變,其他人正在變化,終有一天我必然會孤獨,悲泣至瘋狂。」
他現在還能想起數年前秋季。是床鋪成為血泊還是以鮮血為床?不論何者都不影響女子冰冷地永眠。
她為孕育竭盡全力的啼叫,他卻只能以刀刃小傷惡魔。
那之後他便拒絕任何形式的離去——即使到時間盡頭,他寧可自己先行步上黑路。
「愛情亦是驅動生活的一大動力,我愛著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身邊的人生事物、我的才能與我自身,若是將這獻給您會相當困擾的,還望漂亮的您與鮮活的樹林別與我爭搶。」金髮醫師偏頭,望著眼前同樣金髮的男人,紫瞳微微彎成小月牙。
狐狸是種自私貪心的生物,拿到手的會盡量抓著,不想被拿走的會用尖齒死死咬著,絕不放開。
老人全白的雙眼裡頭彷彿是審判,也是空無一物。也許老人就是神,或者是誘惑人心的魔鬼。
天堂或者地獄,馬利安彷彿看見老人背後的天堂和地獄。天堂裡沒有生之苦,地獄裡沒有生之樂,但是同樣沉默。他探頭觀看,天堂和地獄都融化成不可思議的形狀,他無法參透自己和牛車死後的模樣。
「人死了以後都會經過審判,決定死後的去處,人生的好壞決定了死後的好壞……所以人在世時要遠離魔鬼的誘惑,並且時時刻刻贖罪。」馬利安用平淡的聲線唸著修士的訓戒。
「我死了以後,還能看見牛車嗎?」他反問老人。
「我會看見他受苦,但困在沉默中無法作聲嗎?」
「我死了以後,神會懲罰我,讓我再也看不見牛車嗎?」
「我覺得,神會懲罰死後的我,因為我還活著就違背神的教導,可是人始終無法逃避死亡,或者欺騙死亡。」馬利安低頭,「我不知道我能用生命欺騙神多久。」
是的,出乎意料。
但是人生本就由意外而構成,或許就連夢境也是同樣,四周是無盡的黑,是無盡的絕望。
是沒有選擇餘地的懸崖。
渡鴉擁有了人的面,艾利亞斯怎會不認識那張面孔,渡鴉之子、死亡之子是此時他唯一認得的面貌,但卻也是宣告死刑的審判官,被告席上的是人類、是我族--
是他、也不是他。
手上的匕首是命運、是叉路,艾利亞斯看向渡鴉的面。
「他有罪嗎?」艾利亞斯問到,接著手上的匕首一轉,刀尖又指向了自己的心臟。
「我有罪嗎?」
那是惡劣的賭博遊戲,詩人手上的刀尖不斷的搖晃、旋轉。
「如果我們都沒有罪,那我們有什麼資格取走他人性命?--」
「但如果我們都有罪,又有誰應該活下來?」
沒有誰的性命更有價值,沒有誰有著審判生命之重的天秤。
「如果是您要求,渡鴉之主。」
「那您覺得誰該活著?」
詩人大膽、詩人微笑。
詩人遞出匕首。
CCLing_Ling:
聽見你的回答,金髮男人頷首,朝你欠身低頭。
「您的智慧無畏無懼,已然凌駕於生死。渡鴉向您獻上牠的敬意,提奧多先生。」
男人改口以名相稱,興許是藉渡鴉之名實個人之名的禮敬。
男人身邊的女人彎下身,伸手拾起你的棺蓋。女人的辮子輕柔晃動,琥珀的眼眸搖盪光芒,眸色如此溫柔,你卻清楚看見眸光只是普通的光線反射,裡頭了無生氣。
「願渡鴉指引您的死亡。」
女人柔聲地獻上她的祝福。而你見她張著嘴,雙唇與舌尖卻沒有移動半吋,雙眸沒有眨動,話語並非向你耳畔傾訴,而是在你腦中,在你的靈魂深處響落。
此時,白光照亮女人和男人。你才看清兩人面容乾淨,卻也是過於整齊,沒有絲毫瑕疵,甚至能說是相當僵硬,毫無生氣。他們如同雕像,卻遠比雕像接近人類,但與人類之間,又有條名為生命的長河縱流而過。
女人琥珀色的眼珠只是石頭,棕色的辮子僅是捆編纂過的亞麻絲線。女人的臉龐僵硬,身軀停止移動,永遠維持彎著身,永遠俯身向你溫柔傾訴,只不過她的聲音沒有聲音,她的生命不再是生命,她只是靜靜地、永恆地存在。
當你正想看得更仔細,棺蓋自動闔上了。
黑暗重新擁抱你,你的視線於無光之處無用武之地。意識到此,你是否再度閉上了眼?不管怎樣,你僅是在黑暗中等待,等待死亡,又或如方才女人所言,等待渡鴉的指引。
死亡緩緩地爬了過來。它化作棺木內的潮濕腐化了你的肉身,從你的指尖和眼球,你感覺到自己停止運作的身軀正逐漸分崩離析,血液停止流動,而是跟隨世界的引力停駐原處,一如你正置身於棺木中的漆黑,哪也去不了。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你感覺身體膨脹,體液漫出你的各個孔洞,或臭或腥,化作屍水的你引來自然的注意。自然鑽入你的棺材裡,啃食你,將你的腐臭視為饗宴,甚至交媾之地。
你在孤獨的陪伴下,感覺自己正逐漸不再是你。如今的你屬於自然了,你是世界的食糧,新生的養料,你的死亡持續了很久很久,於此同時,你依然是你,你的心神還是你。這是死亡賞賜於你的自由,在這一無所有的你之中,為汝言憑空搭建……
鴉鳴回應你敲擊靴跟的敬禮。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回到原點。眼前沒有奇怪的四條路,沒有漆黑的迷霧,沒有不知所以的指示牌。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一根渡鴉羽毛輕柔地搖曳而下,擺盪到你的鼻尖,或許搔得你有點癢也說不定。然而,你也因此發現自己還在呼吸,還活著,還存在在這世上。一切回到你看見渡鴉的地方,回到最初之始。
是夢嗎?現實如今若夢似幻,但上頭的渡鴉嘎嘎鳴叫,彷若宣告,似是玩笑,說著你尚未腐朽,死亡拒收。
中/不好意思大爆寫!中之好開心喔!謝謝老闆來玩!!!(老闆
RowanFStory:
你見男人眨了下眼,並未有強要之意。不僅如此,男人輕笑出聲,雙手為你鼓掌。掌聲持續了好段時間,他才將右手覆上心口,右手背上以深色紋墨刻印一頭雄鹿的頭骨。
男人覆著心口,朝你欠身,為你的勇氣致上欽佩之情。
「若要不畏死亡將愛情分離,那可要多大的勇氣。」
男人低下頭,金髮如河流淌。
「容我對您不畏苦痛的心,表達欽佩與讚許。」
「樹林景仰您擁抱生命的姿態。樹林有您的到來,是為樹林的福。」
男人緩緩直起身。
「樹林亦遺憾無法獲得您高尚的愛情。為此,樹林以愛祝福您。」
男人依然面帶微笑,落下的右手與左臂一同高舉。霎時,男人的藍眸如海,波浪洶湧地自綠茵湧上,自你的腳邊打轉,旋起巨大的漩渦。
這一刻,你已不在樹林,樹林已遭海洋吞沒,你站在大海的中心。你一度懷疑這是幻覺,然而海的浪淘掀滾,沫花冰涼地灑在你的臉龐,你的唇上,一股明顯的鹹味流入你的骨肉。無論你是否見過海洋,是否到過海邊,這鹹味奇異地似曾相識,類似某種溫熱的液體,亦曾在你的臉上開闢川河,越過你雙唇上方的山稜而下,自名為雙眼的湖泊裡溢淌……
「願你此生永不畏於愛的撕裂。」
男人溫柔地留下輕聲的祝福。
一陣短暫急促的鳥鳴劃破源源不絕的淚水海洋。一抹火焰自男人背後衝出,你看不清楚,只見那既是火焰亦是禽鳥的火光往自己的方向俯衝而來。你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躲避烈焰,但你的心卻凝固在海底,因你即是海洋,這就是愛情將你撕裂的模樣。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焰鳥直直飛向你,你才發現那鳥不只一般大,那團火焰猶如森林大火,將你籠罩、吞噬……你渾身浸浴炎火,然而炎火於你的肉身未有灼燒痛燙,而是親吻般柔和,一點一點地燒盡你的海洋,撫平你崎嶇的淚痕,你未遭吞噬,而是在火溫暖柔軟的懷抱……
火焰使你想起太陽,而直至此刻,你才驚覺自己的眼皮熱燙。不知何時,你仰臉面對太陽,春日的陽光令你眼皮發燙。你微微皺眼,垂頭避開太陽才睜眼。
你回到方才的路上,距離酒館不遠的地方。渡鴉已不見蹤影,四周的人潮來來去去,一切如常。你詫異著大白天地怎會就這樣站著睡著了,夢的餘韻很長,讓你恍神,你伸手想摸摸自己的臉,企圖確認自己是否清醒,或是正存在,卻發現手中一根赤褐的長羽,寬大地交雜著如火的色彩。
中/感謝羅溫醫生來玩耶!奇怪金髮男人獲得了羅溫醫生愛的勇氣!!!
oxcart:
老人睜著白色的眼珠,往前踏了一步來到你跟前。
「年輕的孩子。死亡之後,那是無。」
他一手滑過上空,抹去你眼裡的天堂與地獄。一切回歸無瑕的純白。
「無是無。無可以是地獄、審判、責罰,無亦能成為天堂或幸福快樂。因為無是無,所以無可以是任何你希冀之事物,或人。」
老人語調輕薄,卻清晰不過。畢竟這裡沒有任何聲音,甚至連你的呼吸也被隱沒。
「無只會是你信仰之事。唯有你心所屬,方屬真實。」
「渡鴉選擇了你,年輕的孩子,而你亦跟隨渡鴉。渡鴉神感謝你的忠誠。」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老人仰頭,薄瘦的身子轉瞬拔高,白髮化黑,身上的衣飾泯滅為陰影,背在後背的雙手成為收攏的漆黑羽翼。
巨大的渡鴉神升起祂巍峨的身軀,居高臨下地俯瞰你。
為感謝你的忠誠相待,渡鴉神將給予你知曉命運的權利。
渡鴉神的鳥喙略張,回音幾乎震破你的耳腦。
然,知曉命運之人是為生命的旁觀者。為此,你得將餘生獻上。你將明白一切生死,但絕不能插手干涉。反抗命運,那是屬於無知者的命。
JillyenMoon:
聞言,渡鴉之主尖聲狂笑。
罪孽!不過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文字遊戲!渡鴉之主的眼滲為全白,白色的眼珠裡沒有反光。
自然取走腐朽之命,自然賦予大地新生,如此簡單的道理!渡鴉之主展翅似是威嚇,卻一振,狂風掃掉你手上的匕首。
自然無需虛偽的仁慈,無法定奪自己生命之人,是為捨棄自己,甘願放棄生命!此話一出,渡鴉之主振翅飛起,尖銳的鴉鳴如風呼嘯,幾乎劃破你的臉頰。渡鴉之主比鳥類更大、更張狂,因他的羽翼不是翅膀,而是由陰影一抹一抹編織而成。渡鴉之主陰黑地籠罩在你頭頂,直衝入你的心口。
你的胸口因而迸裂出巨大的裂痕,自心一路直崩到喉頭,臉龐,甚至撕開了你的鼻樑……
你甚至無法大叫,因你的頭顱裂成兩半,裡頭飄散出漆黑的煙霧,是渡鴉之主正吞噬、佔據你的靈魂。你要死了嗎?簡直不可置信,死亡不只出乎意料,甚至莫名其妙得無法言喻。
事到如今,似乎做什麼也無可奈何。起碼你沒有回應那不可理喻的請求,誰能決定他人之生死?你不過是一介凡人,一名卑微的記錄者,生來只為將世間作為詩歌,永久傳頌。作品不死,詩人的魂方得永恆。
你想閉眼,才發現自己已經閉上眼。而有對視線正在你的漆黑之外凝視。
鴉鳴再起,你應聲睜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一隻渡鴉正歪頭看著你,或許是在觀察你還有沒有呼吸。
見你睜眼,渡鴉展翅飛起,多少與方才看見的渡鴉之主有點類似,只不過這次,落下的羽毛不再消失,而是真切地停在你的胸口上方。
愛情?永恆、青春?
佩朵拉站在原地與或許是森林之主的雄鹿對望,那湖淺色的鹿瞳審視著她、讓她意外地想起當時差點被火焰焚燒的自己,若沒有佩爾、沒有爸爸,那麼她此時此刻也不會站在這兒。
她被冠以的身份註定不會擁有愛情,可以的話她也不想擁有,誰想擔憂受怕地去思考有朝一日自己會不會被愛人所背叛而吊上十字架呢?
女子的紅髮如火焰,她那雙碧綠色的眼瞳轉了轉、從四周的綠蔭回到那頭美麗而氣勢沉穩的雄鹿身上,又瞇起:「你是......森林之王?我是誤闖了您的地盤?」她眼神往後挪、看著鹿行經後的枯萎生命。
「......雖說此生不奢望愛情,但我也不希望獻上屬於我的東西。」她環起手臂,雖然她覺得拒絕後說不定會被困在這兒?但她只聽從自己的聲音。
「......所以恕我拒絕這份森林的餽贈,但也許您會想要其他我能給予的東西、比方說織物?」佩朵拉鬆開自己的手臂,轉而撩起裙擺,稍稍對眼前的鹿王行禮,她那雙碧綠色的眼瞳垂下,火焰色的髮絲垂落於身,她對眼前的鹿王露出了自己的後腦杓,以表自己的歉意。
「無。」
馬利安並不喜歡這個答案,他的嘴角不甘願地往下彎。然而老人說他心中所屬方為真實,又給了他一絲希望。眼見老人化為巨大的渡鴉飛到空中,他才發現老人也許是異國的神祇。
「我拒絕。」
馬利安沒有收下神祇的賞賜。他在鳥類的迴音中張嘴回答,哪怕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我不能再次獻上我的一生……牛車在等我,我的餘生屬於牛車。」
「神以雷擊懲罰了牛車,那就是牛車生來的命運嗎?我不能原諒神對牛車的殘忍,我也不能容忍旁觀牛車墜入地獄……哪怕違背神的教導,我也做不到。」他仰視著渡鴉之神,他眼神空洞之中有一絲迷茫和放棄,然而也許他的靈魂早就在另一個人身上。
羅溫眨眨眼,茫然地望著手中的長羽,抬起來對著陽光觀看。艷麗的光澤與陽光同時灑落下來,使得紫眸裡閃閃發亮。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羅溫微微一笑。雖然不明白發生甚麼,也不知道為何這白日夢找上門,就當看了一齣自己也在內的磅礡戲劇。
即使不知道對方是誰,獲得的祝福他依然感激。
羅溫將鳥羽夾在自己的醫療筆記內,想著回克勒門斯時做成裝飾掛在牆上,想必亦是一番風味。

耶謝謝尼中的交流!!雖然是文言文閱讀大賽但豪豪玩!!竟然從羅溫的怪話中獲得了愛的勇氣www
CB_SONSARK:
你聽見鹿王的笑聲,一抬頭卻見雄鹿謙卑地朝你屈膝鞠躬。
美麗勇敢的女孩,容我向您獻上棉薄的敬意。鹿王啟聲,依然垂著那頭大角。
能讓我見識您的無畏,即是獻給樹林最好的贈禮。樹林敬重您的勇氣。此時,鹿王抬起頭。你發現鹿王竟如人類那般微笑,儘管還是鹿的模樣,但那笑容怎麼看都如人類一樣。人類的微笑展在鹿的身上實在奇異,甚至怪得有些毛骨悚然。
鹿王再度抬蹄前進,企圖想保持距離的你卻感覺自己的腳如生根一般,就如這樹林的每棵參天古木,在地面深紮,屹立不搖。
愛情。這就是妳最美的模樣,勇敢的女孩。鹿王微微笑。你已經分不出眼前這究竟是鹿或人了,你只想躲開那清澈的注視,身子卻僵硬得不得了。
花朵想必相當適合妳。
鹿王重重踩下前蹄,蘚蕨藤蔓花草遍生,一路直衝到你的腳邊,往上攀爬纏住你的腳踝。你企圖掙扎,卻看見自己的雙手只是兩枚草葉,短短地接在莖身上,那就是你如今的模樣。
藤蔓將你捆得細長,藤蔓綁著你抽高,藤蔓覆遍你的每吋肌膚,竄入你的皮下,吞噬血肉,就此成了你的骨……
你清楚記得自己是誰,記得自己深愛之人的臉龐,這已經是你唯一能想起來的事了,你的腦海中印著深愛之人的長相,雙腳腳趾抽長,劈劈啪啪成了細根鑽入森林的土壤,手掌成了兩枚綠葉捧起陽光露水,這讓你感覺很好,不知道為什麼,你感覺自己將倚賴陽光很久很久,而陽光也將愛你直至枯萎凋零的時候。一切沒有緣由,但你就是知道。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你注視鹿王滿意地微笑,一陣懼怕爬過你的背脊,再仔細看過,原來只是隻毛蟲自背後住到你身上了。
你的臉被扭來轉去,成了一瓣瓣的花瓣,羞澀地收合,在陽光的親吻下,你緩慢、甚至帶有愉悅地綻放開來。這一切毫無理由,你只感覺這是鹿王沒來由地,一次任性的惡作劇。
你相當不滿,但陽光的注視化解了你的不滿,你只感覺溫暖和被愛,光線如愛情,流過你的身上,你最終放棄抵抗,閉上了雙眼。
冬季的寒風吹過,冷得你打顫。是夢嗎?你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堂前,手上的食物確實不翼而飛,而可惡的渡鴉亦不知去向,然而你本先握著食物的手裡,如今多了支純白的百合花。
你記得這種百合,你常見人們手執此花走入教堂,將其供在聖母面下。
中/感謝里切爾中來玩!鹿王有機會show off鹿王開心!(里切爾中震怒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oxcart:
你仰視,心底或許已經做好準備接受神明的憤怒。然而,異國的渡鴉神僅是靜靜地流下淚來。淚珠溢出白霧的眼裡,粉碎成河流,緩緩潺落,一滴一滴地浸濕你的身子。
淚水如雨,滴落時濺起樂音,音色低沉接連不斷,如漫長的川河在你身上游過。淚珠流入你,伴隨過去的時間在你眼前流動,你歷經過的每個春夏秋冬,日日夜夜,每分每秒地走過,爬梳你的記憶,你內心惦記之人不斷地閃現,你伸手想拉住他,甚至張口喚他,那人卻沒有回應,而是緩慢地自你眼前流過,連同過去的你一齊消逝在你眼前……
你與他並沒有消失在歷史的洪流裡。記憶化作溫熱的血液湧上,流向你的心,每分回憶都溫熱柔軟,每分情意都深長雋永,那是你與他的歷史。
在名為世界的汪洋裡,你和他都是如此渺小,然而你與他相遇一起,從此再也沒有任何波浪能沖散你們緊握的手,沒有沫花能分化你們相連的靈魂。在你們面前,世界都顯得卑微,因你們就是世界,唯你們相存相依,時間方能流動,世界才成了它自己。
年輕無畏的孩子,你的勇氣令人欽佩。
渡鴉神高展羽翼,尖喙闔上。你依然能從腦中聽見渡鴉神的聲音。
唯你心屬,方得真實。世界已然在你掌中。
你已準備好翱翔。
渡鴉神拍動翅膀,龐然的身影不斷升高,下一眨眼,陰影縱然向你垂落,將你團團包覆,天旋地轉,幾乎失去了方向。頓時,你墜入了漆黑,漆黑之中沒有前後,沒有上下,亦沒有天堂沒有地獄。你只有你自己。
SA|尼古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你在黑暗的擁抱裡睜眼,見自己融入了渡鴉神的身體,高高飛起,俯瞰著世界的全貌。這就是渡鴉所見的模樣嗎?你想問,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這難道是神所看見的樣貌?
接著你看見了那人,你日夜心繫的身影。渡鴉神領你朝他飛去,越飛越快,眼看即將撞上。你企圖大喊要他躲開,深怕渡鴉神也帶走他,他卻一副聽不見你的模樣。你嘶聲力竭,卻怎樣都聽不見自己。
你在渡鴉神的懷抱裡衝向他渾身漆黑的衣裳裡,你近乎絕望,怕是再也見不到他。於是,你展開雙臂,打算在最後一刻擁抱他……
你猛然起身,才發現自己回到看見渡鴉的地方。你不知怎麼地竟在這荒野之中坐了下來,渾身草土,方才見到的渡鴉如今亦不知去向。
你伸手想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深怕自己聽見的心跳亦是虛幌,卻發現自己左手掌心裡握著一只小玻璃瓶,玻璃瓶內盛有一半的透明液體,溫暖如愛情在血液裡潺潺。
牛車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他握著玻璃瓶,在山洞裡醒來。
他再次夢到牛車,而牛車也如同山洞的每個夢一樣,在他眼前消失。他手裡也沒有玻璃瓶,然而他記得玻璃瓶裡有甚麼。
玻璃瓶裡是渡鴉帶他見識的世界,裡面有萬物和牛車,而他注定被玻璃瓶隔絕在外。如同天堂,他和牛車的生命不再相連,他只能隔著玻璃,或者石室之門呼喊牛車。
他不再願意到天上,天堂是他的地獄。
「牛車。」馬利安望著山洞被藤簾遮住的洞口,他彷彿又看見牛車翻開簾子,然後用力將他擁抱。
「小豆!」
他按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他流淚了,他笑了。
「小豆!小豆!」
他還在夢中。
「小豆!」
他還在夢中? 藤簾被掀起,冬日陰影的光落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