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槍鳴的交會點
指令三aku002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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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令三的要求簡單的不可思議,緬按照表格填上所有選項。

「……」沒由來的他開始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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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
2 years ago
如果景常晝還活著,那麼青年大概也會嚷嚷著不想被留下資料而去殺人吧,荒唐又可笑死去說不定也是對方想要的,緬絲毫不想承認這股煩躁感。

沒有一件事是按照他預想發展的,因為現在得到了少許自由所以開始得意忘形了嗎?緬極度清楚他出去後會遇到什麼。
千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但有趣的是,大哥獒也被抓進來了,只要那個人也去死,他就有機會能爭取曾經想都沒想的位置,緬打算去幫通知自己死訊的霍普森打電話,還能透過螢幕嘲笑獒的醜態,簡直是一舉兩得。

直到他被人撞上肩膀,緬轉身說了一句: 「喂。」並朝對方的腦袋開槍。

「沒看見別人心情很不好嗎?」
千真
2 years ago
果然他還是沒辦法接受景常晝的死,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感覺並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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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ears ago
「……」
——又來了。
自從來到這鬼地方後,槍聲就間歇不斷地反覆震撼著耳膜,他甚至已經不想去數這是他在這裡聽見的第幾發槍響,更加不想去深究每發槍響間微細的差異所代表之含義,一想到持槍的人說不定兩隻手也數不完他就覺得頭很痛。

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耳朵,從現有的線索作推斷,這一槍應該是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位置開的,而且有確切命中目標——思緒至此,他禁不住瞥了眼聲響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名白髮少年和倒臥在地的成年男性,少年手中的槍枝正冒著白煙,顯然是剛開槍不久的狀態,而倒在其旁的男性則是腦袋被開了個孔……嗯,就算看不到過程也大致能推測出發生什麼事了。

他身上雖然也帶著手槍,但那只是以防萬一的『最終手段』,如非必要實在是不想浪費子彈,更加不想跟手持槍械的人正面對上,各方面來說都太麻煩了。
✖∆◇
2 years ago
以自身安全為最優先考慮的零自然不會想蹚這渾水,滿腦子只想著掉頭趕緊去避一避風頭——可身旁的男孩卻不這麼想。

「緬……?」
明明沒有人對他作出任何『指示』,但孩童不僅喊出了零沒印象聽過的名字,還動身朝著持槍者所在的方向走去。

「喂,綱——」
還沒來得及煞停對方無謀的舉動,孩子就已經走至擁有相近髮色的少年的身邊。
✖∆◇
2 years ago
「……」
「那個……好久不見?」彷彿是看不見倒臥在地的男性以及少年手中的槍枝那樣,他毫無危機意識地向人搭話,情景與上週的十分相似——只是,這次少了那抹黑色的身影。
千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好久不見。」緬看向先前聊過天的男孩,他們還一同捉弄過景常晝、那個已經愚蠢死去的傢伙。

「你一個人嗎、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緬手上的槍枝還冒著煙,好像沒有資格去這樣說,至少在他眼裡的綱相當無害,先前的鬧劇是他難得心情不錯的一次經驗,後面只能稱是糟透了。
✖∆◇
2 years ago
「一個人……不是,前輩也——」
「……??」話說到一半才慢半拍地發現自家前輩並沒有跟過來,四處張望了下,只見那熟悉的人影正背靠著牆壁、站在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然而在視線即將對上之際,對方卻伸手壓低了兜帽的帽沿,還刻意撇開了頭,彷彿是在迴避自己的視線那樣。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裝作不認識、也不要跟他講話的意思嗎??唔???
✖∆◇
2 years ago
「現在是……一個人?但是,危險,大概不會?」
把視線放回面前的少年身上,並硬生生地更改了先前說出的答案,雖然完全搞不懂前輩在想什麼,但有對方跟著應該不用擔心人身安全的問題;不過,就算是單獨行動期間被盯上了也好,只要反過來處理掉人就好,反正他很擅長這樣做——就像兩星期前那樣。

「緬也是,一個人?那個,景常、晝……景常晝、先生?今天,沒有在一起?」
本就不善言辭的他說到不常說的人名時有點生硬地頓了頓,雖然只有相處短短一段時間,但記憶中那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總覺得現在緬落單的情況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千真
2 years ago
「景常晝?他死了。」緬不帶猶豫的答道,想了想還加上補充地說:

「致命傷是胸口的槍傷,還是別人用他的手槍開的。」所以才更加像鬧劇。

「要說感想的話……是有些可惜。」可惜沒能死在自己手上。
千真
2 years ago
「之後、要不要一起行動?相互有個照應。」這種時候大概要笑一下吧,緬思索片刻便提出了建議,畢竟他一個人實在太過容易成為目標。

「你知道從極惡之間出去會有一億吧,我可以把錢分你……四成左右。」剩下的要拿去建立勢力,所以也不能全給,緬很清楚自己不算強大,想做出行動都必須疊上砝碼,讓性命不那麼廉價。
✖∆◇
2 years ago
「死了……」
他小聲複述著方才聽到的話,這個詞他聽過很多次,是指人被處理過後、不會再動的狀態吧?可是,陷入這狀態的人之後會怎樣?所謂的『死』實際上究竟是——縱使以極為殘酷的手法手刃過為數不少的生命,但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問題;應該說,沒有思考的必要。

今天沒有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死了,被處理過的人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景常晝也——面對未曾細想過也不知解答的問題,他花了點時間才勉強理解到現況。
現在回想起臨別前青年那句『下次再見』,不知為何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跟緬口中的『可惜』相同的感覺嗎?又好像不是。
✖∆◇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那個……辛苦了?景常晝先生的事,那個……不是,緬樂見的?」
沒遇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正確的應對方式,只能憑自己的感覺跟貧乏的語彙力試著組織出回應,或許現在乖乖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但總感覺沒辦法沉默以待。

對於緬提出的建議,嚴重缺乏主見的孩童一如既往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是好,他是沒所謂,但牽扯到『共同行動』就不是他一人能擅自決定的事,應該要先問過前輩才行?
思緒至此,他禁不住再次看向那人所在的方向,相信以對方的聽力一定有聽到方才的對話,可並沒有感受到對方有上前制止或代替自己發言之意,只是默默地以那暗紅的雙眸凝視著自己——就像是,等著他作出回應那樣。
✖∆◇
2 years ago
「那個……一起行動,我覺得可以?這樣……會比較好?……我想。」
錢他是不怎麼在乎,反正工作報酬從來都不會到他手裡;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答允對方的提議?
——不知道,大概只是,他想這樣做而已。
千真
2 years ago
「我不……樂見……他的死?」無自覺模仿著綱斷斷續續的語調,他知曉不能接受的心態,卻沒有繼續深想,如果弄明白暗藏在深處的想法,說不定會察覺不必要的難過,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不知道,那不是我該思考的。」想想未來該怎麼辦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忍不住去想『景常晝如果活著的話』只會顯得可笑又悲哀吧。
千真
2 years ago
「麻煩你了。」他點點頭,因為綱接受提議所以稍稍的放鬆下來,而且自己並不是沒有付出,這樣算是等價交換。

「不過——你一直看著的那個前輩是?」從剛剛開始就很在意,男孩頻頻回頭,尋找著未被給予的意見,緬也有些困惑,難道綱也有自己的夥伴了?

多一個人便是有其他變數,那會影響到計畫的全貌,不注意的話就會分崩離析,就像他跟死去的下屬,緬避免想到對方的名字,被拋棄的兵棋不該再存有留戀。
✖∆◇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露餡了?
明明應該有好好掩飾到,後續也沒印象有再失言,為什麼會——愚鈍的孩童並沒有意識到先前頻繁移開視線的舉動正是一切的原兇。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了今後要一起行動,那緬遲早也會跟前輩見面(倒不如說已經見到了),總覺得應該說明一下前輩的事才行?
可是,除了剛剛那短短幾秒的對望外,那人好像一直有意無意地在迴避與自己有眼神接觸,而且也隱約感受到那頭散發著拒絕交流的感覺……那現在應該要幫忙隱瞞一下才對?但要怎麼隱瞞?還是乾脆別說話好了?

無法根據以往的經驗作判斷,也沒有人告訴他哪一邊才是正確的做法,相互衝突的想法使他有點不知所措,躊躇了會才有辦法啟口回應:
✖∆◇
2 years ago
「前輩就是那個……前輩?」說了等於沒說系列。
「那個,同一個地方來的?工作,內容……種類?那個,不一樣……不過,現在一起……因為工作?」努力想要試著解釋些東西,可顯然地他的語彙力並不足以支撐起他想要說的話,最終出來的,就只有語序句構都亂七八糟的胡言。

「那個……雖然,比較晚,時間上……可是,比較大,所以——」
✖∆◇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綱,已經可以了。」
到底是知道再也無法置身事外,抑或純粹看不下孩童不善言辭卻硬要強迫自己說下去的舉動?一直站在遠處旁觀的少年總算走至二人身旁,並出言中斷了那語無倫次到極點的發言。

「……前輩。」

「無關痛癢的部分不用說這麼多,也別把事情複雜化了,對面聽不懂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說明就好。」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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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應該是初次見面,對吧?叫零就好,我跟這傢伙……姑且算是在同一職場工作的關係吧。」
「年紀比他大所以是前輩,然後現在剛好在執行同一份工作所以在共同行動……就這樣,多多指教。」稍微過濾了一點現階段沒必要透露的部分,以綱的發言為基礎加以修飾,翻譯成一般人能聽得懂的話。

「先說聲抱歉,剛剛覺得沒必要也不想介入你們的對話,所以才稍微迴避了下,那傢伙會隱瞞我的存在、說『現在是一個人』也是我的指示,他本人沒有要騙你的意思。」
或許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白,但綱不會也不懂得為自己作辯解,要是因為方才不自然的舉動而埋下不信任的禍根那就麻煩了,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千真
2 years ago
從綱開始解釋時就一路沉默到零說完的緬實際在消化他們所說的訊息,職場?同事?現在參與極惡之間是工作?能理解成他們都是自願參與、目標都是活著出去與一億美金吧,即使是賭上性命的遊戲。

「簡單來說是不合法的工作對吧,那倒是跟我家挺像的。」危機同時也是轉機,他還真沒想到極惡之間能把未來的黑幫繼承人抓來,倒是讓他從中獲利。

「我不會因為被欺騙而生氣,剛剛鬧出這麼大動靜也並非我的本意。」

說不定他也跟景常晝一樣有病,無禮跟癲狂是會傳染的?還真令人困擾。
千真
2 years ago
「那個、既然之後會干涉你們……不,不是打擾。」毫無戰鬥力的他隨時都有可能被襲擊,看在與綱認識的份上被同意跟隨,但還不曉得零的看法,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該小心一點。

說話也變得有些斷斷續續的緬感覺這位前輩不太會否定綱跟他的約定,也許可以說是縱容,但感覺起來沒有惡意。

「總之、合作愉快。」緬不願意像以前一樣沉默下去,就算是錯覺也想要稍微掌控一些主動權,他點點頭道。
✖∆◇
2 years ago
挺像……嗎?如果他們組織只是普通地在做不合法的生意就好了——可惜不是。
不過,同為非常理出身,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至少對方應該很習慣這種你死我活的環境,也不用顧慮這麼多。

「我是不知道你跟那個男人之間有什麼私怨,也沒打算干涉你怎樣殺人,你覺得用槍比較好就隨你便,總之別妨礙到我就好。」
雖然他跟緬是初次見面,也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但對方看起來並不像是能提著刀跟人打近戰的類型,會邀請他人共同行動某程度上也算是變相承認自己不擅長作反擊、或者單獨一人不足以應對他人的襲擊吧?在這前提下,禁止對方開槍等同於剝奪對方所剩無幾的自保能力,未免太過無理了。
✖∆◇
2 years ago
「醜話說在前頭,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合作』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就算其中一方突然反悔另一方也不能怎樣,完全是講求彼此間的『信任』。」

要說這邊的世界就完全沒有秩序嗎?非也,但建立於非常理之上的『規則』約束力能有多大?即使違反合約也不能走法律途徑解決,所謂的合作關係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以金錢勉強維繫著,可謂如履薄冰,背叛、黑吃黑,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樣說好了,我討厭不穩定因素,如非必要也不想把一個戰鬥力低下的拖油瓶帶在身邊,我來這裡是工作不是來做褓姆實習的——要是你剛剛問的人是我,我不但會拒絕你的邀請,視情況我還會順便殺掉你免得你日後找我尋仇。」

雖然此時此刻並沒有帶著殺意或惡意,但語氣顯然變得尖銳起來,他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打算,而是直截了當地將曾抱有的想法和盤托出。
✖∆◇
2 years ago
「但是,你剛剛詢問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這傢伙。既然這傢伙答應了,那我也不會有異議——畢竟有決定權的人是他,不是我。」

「雖然我只是附帶的,但既然你有打算支付報酬,那我也不能白白收你錢的,我姑且會把這當成是保鏢的委託、在合理範圍內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不過別指望我會替你擋刀還是怎樣,我跟你的關係沒好到這樣,要是我判斷情況是我無法解決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丟下你的。」

「就是這樣,要是覺得我這人很危險、或者沒辦法接受要跟這傢伙以外的人同行的話,我也會自行迴避的,反正我跟他也沒強制規定一定得共同行動才行。」

向來不愛說話的他十分難得地對著外人說了一大堆話,雖然總覺得語氣有點辛辣也透露太多真實個人想法,但考慮到這段『合作關係』的特殊性,他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這些事情。
千真
2 years ago
「先申明——如果是先遇到你的話,我絕對就不會提出來了。當然這不是對於綱的輕視,而是在衡量各個層面上的所作出來的考慮,畢竟我最開始更想找一個同盟,而不是薄弱的僱用關係。」聽完零大段的話,緬感覺找回了一點理智,冷酷而理智,不像是他跟常晝般的義氣用事,也許更像是內斂的瘋狂。

「另外……我比誰都還要明白,不論是死是活,都怨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太弱,這比不多的財富能夠真正保護他嗎?少年難得可以說是毫無計畫。

「還有一件事得知會你們。」
千真
2 years ago
「這把槍我打算交給別人,所以完全能說是毫無戰鬥力。」拿它殺了人只是為了震懾及取得時數,他得幫霍普森鋪好後路,無論她是否能夠存活。

「方才話說得太快,直到現在,你們仍然可以單方面毀約並回絕我。」啊啊、他怎麼會覺得能夠擁有選擇權呢。

把生死的選擇交給他人的本質從未變過,只是他們不斷輪換,先是惡趣味的父親、再來是大哥獒,短暫的交給僕人,現在則是萍水相逢的綱跟零。
千真
2 years ago
「你那邊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緬補充道,最後終於自然的微笑著。

「要不要接下這份委託?」他問。
✖∆◇
2 years ago
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交給別人?既然那個人能讓你交出身上惟一的保命手段,證明那個人對你而言有一定重要性吧?那為什麼不跟那個人共同行動而是要冒險找上底細不明的綱?——雖然很想抓住這些點反問回去,但總感覺對方沒有在說謊……應該說,邏輯上說不通的點太多了,若果是撒謊的話技巧未免拙劣過頭了,是有什麼內情嗎?千言萬語和滿腦的疑問最終化為了一道嘆息:

「……綱,你怎麼會跟這個人扯上關係的?」

「因為,同類?那個……『工作時看到同類有麻煩記得要出手幫忙喔』……緬,還有景常晝,他們都是,感覺上……所以——」

「總之就是因為那個瘋婆娘給你下過的指示對吧,那你為什麼會答應他的提議?」

「那個……不太清楚,我也?」

「……這樣啊。」
✖∆◇
2 years ago
結束了與孩童沒頭沒尾的對話後,他才把視線放回緬身上:

「委託,我接下了,你要怎樣處理你自己的槍是你的事,我沒有權利也不想干涉,但要是你連自保程度的基本戰鬥力都沒有我也會很困擾,所以——」
話說到一半,他便伸出一直插在外套口袋裡的右手,並朝對方所在的方向來了個下手拋,像是將什麼東西拋投到對方手裡一樣。

「——蝴蝶刀,不知道你會不會用但我手邊只有這東西能給你,雖然很像玩具但用來防身應該很夠用了,小心點別切到自己的手。」主武器不能給,殺傷力過大的手槍更加不能給,那剩餘的就只有備用的刀子了,反正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只要他有做好保鏢的工作那對方也不會有機會用上。
✖∆◇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剛剛也說了,有選擇權的人不是我,而是身為當事人的你們,我只是附帶的。」
說話的同時手也沒閒著,不知何時左手也拿著與方才拋出的物體外型相同的長方狀物,他一邊複述自己說過的話,一邊將刀子的鎖定杆打開,姑且在對方面前示範了一次展開和收合刀刃的方法。

「我跟你只是以金錢建構的僱用關係沒有錯——但這傢伙不是。

「這傢伙……他會答應你的提案,大概只是因為他想這樣做而已,就算你不出錢他也照樣會答應。」雖然實在難以想像綱會出於個人意志而作出行動,但跟這孩子談錢基本等同對牛彈琴,再結合孩童剛剛模稜兩可的答覆,他認為答案只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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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所以,跟我不同,這傢伙……你要把他當成同盟應該沒問題的,雖然這傢伙是……有點問題,但他應該是真心想幫你的,我覺得你可以多信任他一點也無妨。」
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長篇大論些有的沒的幹嘛,太不像自己的風格了,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想看到緬將他跟綱相提並論。
千真
2 years ago
同類。

聽到綱的答案時緬彷彿心頭一跳,有如被雷擊中的意識到,沒有告知理由是因為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做。

緬始終不認為霍普森跟他是同路人,從她特地告知僕人的死訊的行動來看,理所當的尚存良知,所以他才會選擇綱。

只是沒料到還有零的協調,永夜不會存有希望的存在,是以一聲槍鳴才聚集了三人,不被稱作善良的人們交會。
千真
2 years ago
如果是正常的孩子大概會靦腆的感謝零,並說出:『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吧』。

但那樣實在太令人作嘔了,緬游離的想著,說不定拿槍崩掉他的頭吧,唇角的幅度沒有落下,能夠被形容與狼同類是他的榮幸,得好好接下加冕的皇冠。

「我收下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也許聽來很像害怕,但實際上是混雜興奮與讚賞。

幸好他們不是好人,才讓他能坦然接下蝴蝶刀,按照零的教學嘗試了幾次開闔刀刃,很快的掌握好武器用法就順勢收起。
千真
2 years ago
「雖然你強調讓我要分開看待,不過要我只信任綱的話,還是做不到的。」緬總是沉默,無人證實他很煞風景的特質,只有景常晝說著掃興的評價還不足以讓少年意識到自己的缺陷。

「既然要信任的話,我會連同你們倆一起。」意思是他也會信任零,那人對綱的縱容成了緬能說出狂妄發言的籌碼,既然交易已經達成,他可不會再說聲請多指教,生與死就看這次的賭注。

「那麼,開始生存吧。」

他沒有察覺到,那是三週以前的宣告。
✖∆◇
2 years ago
聞見那頭的回覆他先是愣了愣,雖然信任一詞是他先提起也是他反覆強調的點,但倒沒想過會迎來這樣的局面。

……啊啊,所以才討厭跟人交流。
即使只是簡單說個一兩句也好,但一旦接觸就會築起連結、為一段關係的建構埋下伏筆;對一般人而言也許沒什麼大不了,但對於不善劃清界線的少年而言,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感到頭痛了。

預想外的回應使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手抓住兜帽的一角並拉低了帽沿,像是要遮掩什麼似的,沉默片刻,才以無可奈何的口吻吐出簡短的回應:

「……隨你便。」
若在此刻拒斥對方的選擇,收回的不只有對他的信任,連帶綱都會一併受影響,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雖不想與他人建立僱用關係以上的關係,但這樣一刀切更加不是他樂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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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可別給我添太多麻煩。」
斜著眼打量了下周遭,在確認了什麼以後才把攥緊衣料的手放下來,並順著勢勾起口罩的綿索將其從耳掛處拿下、退去覆蓋下半臉的布料。

「——緬。」
或許只是種自我滿足,說不定在二人眼中都是莫名其妙得很的行徑,但他實在不覺得自己值得被對方所信任;應該說,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被賦予與綱同等的信任。

零對那兩人的關係可說是一知半解,但既然緬是以找同盟的大前提找上了綱,理論上關係應該也不會有多差,而方才二人的互動也證實了這一點,異常和平的氛圍在這裡簡直格格不入到極點。

他姑且能說服自己緬對綱的信任是源於先前有過不壞的一面之緣,但他可無法說服自己緬是出於同樣的理由而相信他——倒不如說對著一個才剛坦言殺意的人說出『信任』一詞本就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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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面對這近乎無條件的信任,他只感到茫然,也不是說感到反胃,只是心裡有疙瘩、不做點行動來應對就總覺得哪裡有點不自在而已。
即使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好,但既然緬選擇了連同初識的他一起信任,那他也會試著予以少年同等的信任;這既是對緬的抉擇的尊重,也是種禮貌。

工作已臨近尾聲,事到如今才來節外生枝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半吊子的憐惜和縱容帶來的僅有更多的麻煩和變數。
縱然彼此附加了報酬、委託等條件讓事情變得看似對雙方皆有利可圖,但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這些都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並不具備任何約束力或可信性,這段合作關係究竟是雙贏抑或雙輸,對於目前的他們而言仍都是未知數。

——即便如此,他還是壓上了名為『信任』的籌碼。
千真
2 years ago
「…………」

緬看著零的舉動有些啞然,難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那雙赤紅色的眸讓他想起了方才殺死的人,那抹瞬間綻放的血花促使多巴胺的產生,或許隔著口罩能讓他不觸碰到更深層的情緒,所謂『信任』是更加需要表達誠意的事物,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緬有些苦惱,該怎麼樣回應呢?

「我記住了。」

少年的神情有些猶豫,他總算下定決心,與其做無知的白羊,不如做被驅逐的幼狼,他跟景常晝都有的潛質——

雖然尚且幼小,但仍然隨時可能發作的瘋狂,更何況緬並不害怕殺人。
千真
2 years ago
「還有、出去以後我大概會繼承家族的姓氏。」緬不清楚露出面目對零代表著什麼,就如同他們也不會明白,姓氏對他的重要性,即使如此,他依然說了出口,緬從未有過強烈的企圖心,像被引燃般。

也許那發子彈是火種,它首先擊中被害者又打破緬一直保持的沉默,名為野心的烈火延燒,淺色的眼睛倒映出零的赤色。

「雖然我的據點在韓國,但也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鬼使神差地他說。

不只是這次而已,或許在更久遠的未來,現在接觸到的一切能派上用場嗎?
千真
2 years ago
一定能派上用場的吧。

他絕對會活下去,緬尚且不知曉第四週間的指令,他的決心既薄弱又堅毅,縱使已經習慣失去,爭取卻還是第一次。

「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零。」

也許此時該碰拳或是握手,他想零大概不會喜歡肢體接觸的同時腦中卻回憶起那傢伙的動作,於是他欠身行禮。

如同自己的僕人一樣,意思反而是表達平等與信任,他收起模仿的微笑。

「拭目以待吧。」
✖∆◇
2 years ago
事前姑且有確認過這位置剛好是鏡頭的死角才大膽在人前將口罩脫下,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維持這動作太久、短短數秒便把棉索掛回去,果然還是不習慣在工作時間露出面容,布料遮蓋的不僅只有長相,連同真實的所思所想也會一併被掩埋在其之下。

他是知道姓名是人在世的基本存在證明,但『知道』跟『理解』完全是兩回事,即使從言行間的蛛絲馬跡和感覺試著推敲,可他終究觸碰不到那份解答;對於打從一開始就被剝奪這份存在證明的他們而言,要全盤理解這種事情,大概就好比要無痛症患者想像疼痛為何物一樣困難吧?

「嗯。」
不過,既然緬選擇在這節眼點提出這件事,那代表『姓氏』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吧?就像自己認為顯露真顏是表示誠意的方式那樣——或許對某些人而言都是些沒什麼大不了的瑣事,但只有自身才明白這些『理所當然』蘊含的意義。

至少,他會試著這麼相信。
✖∆◇
2 years ago
距離脫出還隔著一個名為第四週間的不穩定因素,此時此刻便開始闊論高談脫出後的未來,或許是一種傲慢吧?但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我們是來自日本……地理位置上姑且算是在你隔壁吧,但我跟這傢伙負責的工作範圍基本上都不會超出境內,而且——」話說到這裡時卻不自然地頓了頓,視線也從緬身上移至自己的斜下方:「……喂,綱,幹嘛一直扯我的袖子?」

為配合孩童的身高,他微微俯下身湊了過去,接著二人便交頭接耳起來;雖然壓低了音量,但依然能隱約聽見『跟平常待著的地方不同』、『不會有機會』、『交換聯絡』之類的零碎話句。
最終,少年以帶著自暴自棄口吻的一句『那隨你便啦』作結後便重新站好,而男孩則是從外套裡翻出記事本和筆,自顧自地開始寫起東西來。
✖∆◇
2 years ago
「…………雖然我跟這傢伙應該都不會出國,我暫時也沒辦法給你聯絡方法……但如果日後有需要的話,就聯絡這傢伙吧。」
隨著話音的落下,眼角餘光也瞥見身旁的綱結束了書寫的動作,可一瞟見紙上的內容他只感到一陣眩暈,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一手搶過紙筆隨手在上頭寫了寫,才將紙塞回綱手中。
✖∆◇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這個,給緬的。」
身高遠比人矮上一截的他得踮起腳並高舉手,才有辦法將紙條遞到對方面前,只見上頭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筆跡,其中一邊的字體歪七扭八得像鬼畫符一樣、只能勉強辨出這是一串數字,但所幸的是另一邊相對端正的字跡似乎將潦草字跡寫下的內容再抄錄了一遍,旁邊還加了句『這傢伙寫字太醜怕你看不懂』。

「那個,努力,我也會的……所以,那個——」
年幼的無知小孩並未有『信任』、『決心』、『誠意』諸如此類的概念,他唯一懂得的,就只有盲從他人的指示——以及順循感覺行事。

「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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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
2 years ago
緬看著兩人不免有些失笑,隨即又想起來不必要的回憶,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對景常晝說這種話,不帶著無奈的情緒,只是無能為力,很難形容他到底是想要忘卻還是記得,也許在死去的那瞬間,不論做什麼都不能阻止記憶的褪色。

活著的人只能一直向前走,為什麼他在那人死去後更常露出笑容呢?也許是因為自己天生懦弱,所有的燈火熄滅後才能蹣跚摸索,意識到黑夜才是自己的歸屬。

「我收下了,你那邊還有紙可以寫上我的號碼嗎?」就連綱都要比自己還要有信念多了,但即使如此,他仍然認為自己有資格收下聯繫方式,那不管怎麼說都是對出去以後的一種期盼。
千真
2 years ago
「絕對會再見的。」說著任性的話,啊啊、原來他的神態會被自己學起,他們不可能成為同樣的人,只是基於模仿的心理,偶爾他會表現出相似的一面。

紙條上的號碼像是一個新的開始,他殺了人,且不因此而愧疚、自滿,摒棄掉人性的某一面才能真正為自我而活著。

「……畢竟位置很近嘛。」

避免零多想,緬還是稍稍解釋他不是為了奇怪的目的才這樣說,還不曉得第四週間的指令,緬卻已經有決心去面對它。

無論是什麼,都不會再有比死亡更難以接受的事物,那是漫長而不能被遺失的。

極惡之間的一切,恰如其名,緬失去了許多也獲得了繁雜而難以解釋的情緒。
千真
2 years ago
「不過綱……你不會介意我因為急事以外的事情打過去吧?」

稍微有點拗口的問題,緬為這份純粹的贈禮而感到喜悅,雖不是感動那種浮誇的反應,但在幾秒間他把電話號碼背好了。
✖∆◇
2 years ago
「………………?」什麼意思?
最後一句的問話,明明構成句子的每一個字都是他聽過且曉得的,但合在一起就突然聽不懂了。

呆頭呆腦的孩童先是歪了歪灰白色的腦袋,接著便是習慣性地轉頭看向自家前輩所在的方向,可那頭也只是拋下了一句『看我幹嘛,他是問你不是問我好嗎?有什麼不懂就直接問本人啊?』就別過了頭,完全沒有要解開自己的疑惑的意思……怎麼總感覺這情景有種既視感的?

「…………」
有不懂的事情就問前輩,前輩會解答自己的疑問——明明之前都是這樣的,可是今天……為什麼?明明現在已經不需要裝不認識了,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樣?

無法理解,也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
2 years ago
越是思考奇怪的感覺就一點一點充斥腦袋,無法得知正體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只好先順著那人惟一給出的回應,把視線放回緬身上:

「這個,給?寫上號碼,應該可以?」
他翻開了一直握在另一手裡的記事本,雙手分別揪著記事本的兩端遞到少年面前,猶如職場人士在交換名片那樣;若果這動作不是由體型嬌小的幼童作出的話,看起來應該會散發著專業人士特有的灑脫感吧?然而現在有的就只有小孩在模仿大人的滑稽感。

「那個,緬……急事以外的,事情?那個,是指?」
在遞出記事本的同時也複述起了緬方才提及的,遲鈍的腦袋無法理解的話。
千真
2 years ago
「閒話家常……之類的?或者是近況更新。」雙手接過筆記本,緬不太在意,兩個身高稍矮的孩子做出這樣的動作有甚麼不對,雖然沒能掌權,但他也受過繼承人教育,對於公文或辦事不太陌生,寫上了三個號碼。

日本號碼(一般聯絡用)
韓國號碼(緊急聯絡用)
景常晝的號碼

「這個、如果你想留言的話可以把,不會註銷。」他說,說不清是真實感受到遺憾還是其他的複雜情感,也許只是留個念想。
✖∆◇
2 years ago
「閒話家常……」
沒怎麼聽過的詞彙,但並非無法理解,只是感覺上這應該是與自己無緣的東西……不,如果對象同為『這一側』的人的話,似乎也不是徹底的無緣?

「應該可以?如果那個……時間上?許可的話?就是那個……工作,沒有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應該?我想?」
反正平常在做的不是需時短的簡單活就是睡醒一覺後就能完事的工作,閒著的時間應該有很多……吧?大概?說到後半段連綱自己都不太肯定,話句中夾帶的疑惑除了是慣常的懵懂外,似乎也有一部分是源於對未來的不確定性。

眼見頁面上新增的三行數字和旁邊的註釋,他像是受到了什麼衝擊似地,萬年不變的無表情臉此刻漾起了細微的變化波紋,侵占腦袋的奇怪感覺似乎亦被忽地湧現的另一股感覺漸漸取替,可他依然無法準確描述,也聯想不出感覺相似的經驗來類比。
✖∆◇
2 years ago
現在應該要說什麼?保存?收下了?但好像都跟自己想要表達的感覺不太吻合,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沉思了好一會才想到合適的詞彙回覆:

「珍惜……嗯,這個……會一直好好珍惜的。」

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筆記本,彷彿正在手持什麼珍而重之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不見那樣。

「忘記……也不會。」

即使是生於非常理的異質存在,他骨子裡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就像常人小孩收到想要的禮物便會樂得溢於言表那樣,他也以童言童語率直地訴說著,獲得了重要事物時所感受到的,這份既純粹卻又如泡沫般縹緲、難以言表的感覺。
千真
2 years ago
「雖然有點晚了……」

第一次碰見這種事的緬有些躊躇,這並不像他的風格,人生裡從未出現過能被稱為朋友的夥伴,就連同盟也少得可憐,執著於霍普森的理由也只是直覺地相信她能完成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就像身為希望一樣,而少年將在黑夜裡靜待逝去的光芒。

「很高興認識你,綱。」

我的第一個朋友,請多指教。
千真
2 years ago
「啊啊、也幸好你記住他。」

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能記得景常晝呢?不是惡意與憐憫的看法,而是純粹的對那人感到留戀,就連他也並非想念,而是憎恨與不甘心沒能親手弒去。

收緊咽喉,將你殺死的人不是我,也永遠不會是我,但我仍因你而手染鮮血。

「謝謝你珍惜……紙條還是回憶,我很期待度過這最後一週。」

久違而又直白的感謝,能夠彼此聯繫又說上話,不太像他們的風格,緬斂起笑容說:「偶爾天真一次的感覺也不壞。」
✖∆◇
2 years ago
高興、期待、天真……盡是沒聽過的形容,一言一語所蘊藏著的,亦似乎是自己未曾從任何人身上取得或體驗過的陌生感覺。

「嗯,我也……很高興。」
不論是與人接觸後所築起的關係,抑或是體會到的感覺,在這裡經歷的一切都像是無數的細絲一樣,不斷糾纏再交織成網、彼此相連又互相影響,在非常理的世界繫結出了無可取替的物語。
✖∆◇
2 years ago
或許,這份感覺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或許,這並非自己有資格訴說的詞彙;或許,擅自將這份感覺定義為高興本身就是種『錯誤』——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這麼回應。

不是複誦著他人事先灌輸的台本,也不是基於指示而行動,就只是任性地想要將這份如同砂糖菓子般甘甜、名為『高興』的感覺,與得來不易的重要之物連結在一起而已。
千真
2 years ago
相似的顏色,不同的背景,乃至國籍都根本上擁有差異的兩人。

在充滿絕望的極惡之間成為朋友,這份情感看似脆弱的不堪一擊,卻擁有共同逝去的回憶,緬身後的黑影從未消失,只因早已習慣所以視而不見。
千真
2 years ago

他尚且不知第四週間的命運將會如喪鐘般敲響覺悟。
千真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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