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告河代表，他沒有擄人，帶女兒出國玩不是綁架。」接聽第n通相同的電話，律師仍耐心說明。
宰寯癱坐沙發，腳打拍子的聲音一定代替沈默，傳進話筒裡，因為律師安慰地補充，「幾天後他們就回國了。」
「幾天是幾天？365天？」宰寯受不了了，他甚至咬著指甲才不至於咆哮。
「半個至一個月。」律師說，「你像是犯了戒斷症。」
「怎樣？思念女兒不好嗎？」

「睿帥很孝順地要求河代表，一定要在出國前跟你見一面親口說聲再見，而那是三小時前的事，所以在實際上分開不過短短的時間內你開始戒斷症發作，這件事你問我好不好呢？我的回答是完全不好——現在，請你呼吸。」
宰寯微微點點頭，深呼吸，他痛苦地扶額，「我已經想她了。」
「你可以試試和睿帥視訊電話，每天睡前。」
「⋯⋯⋯⋯可以嗎？」
「你也是睿帥的爸爸。」律師意思是，為什麼不行。
「河度領那禽獸不會答應的，你知道我不殺了他的原因是因為我怕如果睿帥有一天發現了就再也不理我。」
「如果十分鐘一通，河代表不會答應；睡前一通和女兒的晚安視訊，why not？」
「⋯⋯⋯⋯真的嗎？」
「我以為在睿帥給你抱抱再見的時候，我們可以肯定河代表高度重視睿帥的意願，還有你的感受，即使只有塵埃大小，否則他為什麼同意這一切發生呢？」

宰寯嘲笑，「我要換律師，瘋子。」
「重視你的感受，對，永遠放在睿帥的感受後面，或放在很多人的後面。」律師平靜地說。
宰寯咬指甲，「晚安視訊，可行？」
「我們共同向外交涉過更險峻的交易，你甚至認為殺人合法。」
「好，好。」宰寯手往後梳，乾笑幾聲，「每天可以看到睿帥。」
「不過，即便河代表同意，如果睿帥不想視訊，請不要強迫她。」
「如果睿帥不想？」宰寯笑容消失。「你是指她不想看到我？」宰寯焦慮，「她⋯⋯她看穿我無時無刻都想活埋何度領，我就覺得她是個早熟的孩子⋯⋯」

「不！我的意思是，也許她某一天玩得很累，累到沒辦法說晚安！」律師累了，「打給河代表，請他把電話交給睿帥，向她提議晚安視訊的事情，就這樣，全先生，我得掛電話了，還有堆積如山的事情等著我。」
「怎麼？你也把我的感受放在很多人後面嗎？」宰寯大罵。
「趁他們還沒登機前趕快打電話吧。」掛電話。
「喂！！你不去幫我說嗎？！我付你錢是幹嘛用的！！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