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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來後我便跟著同住在咱家的宅府裡。
小七、八妹、幾個僕從，院內多了活人生息頗是熱鬧。

到了晚間，主屋這相對靜悄。
僮僕不可隨意靠近，但有我在，影響不大。

燃著香薰後我滅去火摺子。
錦附堂少當家親調，具安神鎮靜之效，能緩解爹的症狀。

用症狀一詞也不知恰不恰當。
總歸是半妖的那點事。

又去外頭接了水回來，我在次間瞄見還放在那的摺扇。

立夏夜回來後我向爹借走扇子，扇上的字讀著有點熟悉。
有幾字太過飄逸我辨不出，但應是「春江花月夜」。

這我知道，這是爹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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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會彈琴的。
春江花月夜是爹特別鍾意的幾曲之一。

世俗膚淺卻欲沾些文人氣息，是擅長的曲目，詩句又描得合心美景，便取「春江」二字作名。
爹的對外說詞如此，人稱春江先生。

但即便知道由來，我也還是不懂詩詞、名號及紅玉髓有何干係。

我同小七和八妹講了爹神色複雜及紅玉髓的事，他們也不知。
八妹見我從主屋出來約莫以為我能有進展，這才有早上那番對話。

然而沒有。
爹隱隱避著話題不讓我提，我整晚上沒搞明白，愈想愈悶。

八妹嘴毒但說的對。
我可能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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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是。」我放好茶壺向爹走去，隨手勢坐下。

「鏢行可有告訴你過些日子要往阡陌陵？」
「有的，少當家私下安排，只有幾人知曉。」
「你答應了？」
「是。」

與我料想的倒是不差。爹輕快道。
見我看他，他復解釋：「是我向少當家提議你的。」

「畢竟咱家也淌了這渾水，本家亦在阡陌陵，你年紀大了，該回去見識見識。」
爹換了個更輕鬆的坐姿，語氣聽來似有感慨。

「那時你不知是不懂怕還是給嚇傻了，現在如何？」他笑彎了眼，語帶調侃。

「不怕。」

當年我也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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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番對話

　| 拾壹 |

⋄ 參考

|| 春江花月夜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