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學著以恨取代愛的那天起,似乎原先艱難開口的話語都變得簡單了起來,好像只要放棄堅持認同隨波逐流就是自己的新格言,努力奮鬥就能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那般飄得越來越遠。這裡永遠不會是它們駐足的地方,垂首祈求著要飛得更高更遠,遠到即便張著雙眼也沒辦法繼續捕捉的距離,那會在哪裡,總之不會扎根在我們躺著糜爛的屍體裡。
為什麼要苟同變成這副自己過去也曾瞧不起的模樣。膝窩扣在垃圾箱的邊緣晃蕩著,掛在足尖的皮靴搖搖欲墜地讓短跟敲在鐵皮面上,清脆又沉悶的聲響與心跳幾乎吻合到一塊,有點好笑,頓時有了那敲敲胸膛會不會也能發出同樣聲音的念頭,於是持著酒瓶的掌心彎了彎,黃褐色的瓶口濺出了幾滴在唇瓣上方,舔去之餘也以瓶底輕敲了下心臟所在之處,怦咚、怦咚。鑽出水管裡的老鼠叫得都比這聲來得悅耳。
所以你要成為我們之中第一個離開的人嗎。
褪色的紅色髮絲呈現一種無法在染髮色表上準確指出的色彩,凌亂的絲縷掛在背後的藍髮青年肩上,如同攀附在老舊牆面上胡亂生長的藤蔓,一直以來都以為在相互汲取著彼此的精力過活,沒想到一個眨眼的瞬間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寄生在此處的害蟲。
「……你覺得我離開得了嗎。」
藍髮青年的嗓音聽起來既不安又軟弱,這是生長於這個環境裡的人在抉擇時共有的通病,也許是這裡曾爆發過一場針對頹廢無賴們的傳染疫,所以每個與街巷睡過的傢伙都會有不敢離開夜裡的恐懼,好像只要保持盲目就能假裝太陽的偏頗依舊存在。
同樣的話語許瑞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他只是笑笑,仰了仰脖頸讓自己能枕得更加舒適,眼角餘光瞧見藍錦披在肩頭的灰藍髮絲與自己毛躁的髮尾交雜,乍看之下有點像一場不怎麼正大光明的性交,也許潛意識是喜歡這副光景到有些捨不得的地步,才會連這點容忍都變得像摻了酒精的氣泡飲,沒有醉因卻恍惚得像乾了三杯入腹。
許瑞看了幾眼天空,在發現自己找不到聚焦物之後閉上眼,過度空曠的視野總是讓人暈眩,而夜色與城裡的燈火又模糊得像是種致幻物,要說不會重蹈覆轍還確實有點心癢的感覺存在。而這讓他不禁想笑,身後的傢伙在思考如何脫離泥淖,而他卻在思考要是再來一包。也許從他第一次跟著藍錦來到這間公寓,發現對方居然有家可歸時起,他就能預料到這傢伙不會甘願將一生賠在此處。
「問一個還躺在垃圾堆裡睡覺的人怎麼會有答案呢。」許瑞挑起嘴角笑著應聲。
還是那個金頭髮的傢伙嗎。
嗯。
他開的條件多了什麼?時薪三百三?酒館VIP?
開玩笑似的話語其實一個也不會是答案。許瑞在藍錦沉默下來時翻了個身,額首抵在對方弓起的背脊上,寫著人生的白色印刷字體在黑色布料上顯得刺眼,似乎無時無刻都不在提醒著許瑞他們倆終究不會是同條街裡的死老鼠。眼前的人不曉得在何時睡了一覺,偷偷做了個飛得太遠的夢,然後在醒時突然地對自己說他要離開這個地方,像將要被人織去供奉的錦緞般回到運輸路線上頭。
……回去的捷徑。
他將這個詞說得很隱晦,好像對長居這裡的人來說,直接聽見那些詞彙就像直面正午朝陽的光,都太過赤裸、太過滾燙。不過許瑞知道自己早就沒有餘燼能夠燃燒,剩下的灰大概都要等到死後被扔進焚化爐裡才得以灰飛煙滅,所以也只是哼笑了聲,額頭在藍錦背脊上輕敲幾下,好像想聽聽他發出的聲音,但響在耳旁的只有吹過陽台的風的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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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記得不要再回來了哦,讓我看到一次就殺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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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歪ㄌ
果然不能配中文歌……思緒一直被帶著跑……
但是又很想聽著寫 嗚嗚
沒有寫到無恥沾光跟撕下英雄皮囊披在身上ㄉ橋段……可惡
就我雖然最近很喜歡寫這種垃圾文
但我也不覺得這種東西有什麼價值就是ㄌ
就是沒用無恥又爛得可以ㄉ毫無價值的東西
不過我寫得很爽
偷偷沾光還很自爽ㄉ部分 嗯嗯
沾光這個部分我真的滿討厭ㄉ
但當下確實會覺得好一點 好像自己沒有那麼無藥可救ㄌ
就是 對(不會說話)
共情別人的奮鬥這點我真的很痛恨哈哈……我根本沒有那麼努力
就跟藍錦一樣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努力 但總是會稍微認真一下就被稱讚 真的不需要欸這本來就是本份 不要再稱讚ㄌ……真的會死
我ㄉ遲在哪裡
要生活ㄉ很好這件事不曉得為什麼會變成一種壓力欸 明明以前也不會這麼想
就覺得 得過且過已經很不錯ㄌ 只要有在呼吸就好 但在還是寄生蟲ㄉ階段這樣真的不行 爛透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