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請您寬恕我的罪孽。」

　　千獒閉著眼睛，以適當的音量禱告，光透過彩繪玻璃灑落到他的白髮間，柔和地散發著光，如果你曾在暗巷裡見過他，此時的氛圍與當時大相逕庭。

　　他幾乎不受進來的你打擾。

　　這間教堂的歷史悠久，只是曾出過神父上吊的傳聞，所以很少有人經過，無論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入場可骰1D20，或是不骰直接搭話皆可。

　　與千獒單獨限定交流過的可自選。

⟁01～10

　　大概離他還有一公尺遠時，他停止祈禱，並詢問你：

「你也是來懺悔的嗎？說說你的罪吧。偉大的主將會赦免你。」他灰色的眸銳利的盯著你。

⟁11～15

　　千獒拿著聖經朗誦，他的發音標準，像是經過無數的練習。
　　他向你說了其中一句，也許精心挑選或隨意講的，並淺淺的微笑著。

「凡信我主的，必將從苦難中得救。你呢，認為自己有得救的資格嗎？」

⟁16～20

千獒默許了你的靠近，你能聽見他說：

「寬恕我的慾望，容忍我殺了人，接受您忠實的信徒。如此我將以鮮血和痛苦回報您，為您找出叛徒與罪人，在最後的晚餐為您獻上血肉。」

「一名魔女、一名男性、一個孩童。和一隻迷途的羔羊？」

「身處其中的你又是何者呢？」他轉身看向你。

⟁交流注意事項
交流的長度可能不長，原則上不讓角色致殘，也請不要描寫千獒的反應（被控角的部分）
千獒講話可能很難聽，但這個交流會溫和很多。
以上都沒問題的話歡迎入場
親友跟說好的人停止入場後仍可參與

⟁TIPS：
千獒的心情很好，可以試著破壞，但印象肯定不會好。
只要你夠識時務，千獒也許會試著成為你的朋友。
有問題可以走 閒聊樓，收尾也可能會以手下來接作結。

最後會幫交流寫一個常規結局。

恩在不信神，連踏進教堂都是非不得已的決定。

他覺得自己不虧欠神，亦不必覺得神對自己有什麼不公，『命』恩在倒是信這個的。

所以當他瞥見熟悉的男人出現在途經的教堂裡時，恩在忍不住往裡面多跨幾步，框格的光與影錯落在白髮男人身上「呦。」他上前打了招呼。

「誰沒有罪？為什麼要像虛無的形象懺悔？」恩在看著不遠處的十字架，說得話就是個狂妄的人類「為了讓自己心裡有可以開脫的說詞？」

不是要吵架的語氣，恩在只是淡淡地，闡述自己的想法。

大約一個禮拜前，李先翊來到永登浦區只是個單純的意外，然而他感覺自己最近越來越常往這裡跑了，而這全都是因為千獒。

今天不盡然如此，教堂繁複花窗投射下美麗的光影，他卻仍見到千獒靜謐的佇立其中，彷彿命運註定如此。李先翊看著他祈禱，像他等待飯前禱告結束，他想他之所以認為千獒和其他殺人者不同，或許就在於他會如此祈禱吧。

「魔女、男性、孩童……他們背叛了什麼，又有何罪？」他饒有興趣的提問。

「——至於我，不難聯想到我是那隻迷途的羔羊？千씨。」他在最後乖乖回答。

文相微並不熱衷於宗教。
事實上，無論是宗教活動或者是信仰，在他眼裡都像是謬論。古典中撰寫的神靈故事就像睡前讀物，即使用優美而富有感情的音調朗讀，也不會因此成為一則被紀錄下的正史。
信仰者們就像是群在海中的落難者，埋沒於一望無際的海水，身軀逐漸變得冰冷，海浪一次次地將人下卷，高濃度的鹽水灌入肺部，呼吸變得艱困而不可行。求生的意志卻總能自發的高漲，大腦與本能也許會爭鬥，某些人讓自己忘卻，某部分卻將自身無法接受的意圖與行為轉嫁於神明、真主、上帝——多麼完美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啊。

「依你所言，這不該問我，而是應該向主確認不是嗎？千先生。」

你也是落入泥沼之中，就要溺斃的人嗎？
苦難

IanLife_00:

「是，人一出生本就有罪，所以將終生受苦。」千獒拿起台前那本陳舊的聖經，微微眯起眼，想法的討論本就是爭吵的開端，但千獒不介意與無信者談話。

「主是全知全能的，能看到你的過去與未來、所受的磨難與幸事，如果不向神禱告的話，我們會對於『現在』感到惶恐不安。」那是一種開脫或卸責嗎？

千獒不這麼認為，他平靜地說道。

thisistsumi:

「他們的罪是不能饒恕之罪，耽於享樂的魔女，那名迷失自我的男性，還有傲慢自大的孩童——」每個人都為了自己著想，那誰來為主奉獻？

「殺掉他們是主的旨意。」

千獒說得理所當然，像是李先翊也被劃入其計畫，他展露出來的是純粹的殺意。

「祈禱你並非被獻祭的羔羊，而能作為神的羔羊，免除世間之罪。」

「那將會是我的責任。」我會為了你而祈禱，正是千獒唯一清晰的承諾。

他將李先翊的碎髮別至耳後。

sss_moon:

文相微金色的髮很適合教堂，千獒止住呼吸，不讓自己任何的破綻被其捕捉，信仰神靈會是一種弱點嗎？彩色玻璃的碎塊落在對方的眼睛之上，將那試圖深入的意圖顯得更加明顯，人所說的話、所受的苦，彷彿都在露骨的言語中被吐露。

能言善辯，就像吐真劑般的男人向他提問，那他也不會拒絕。

「我想你會下地獄的，文先生。」千獒深信自己能得到解脫，所以他毫不在意禮節，「下東方的拔舌地獄怎麼樣？」

縱情享樂，毫無節制的人啊，你替我犯下的罪也多不勝數，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恩在坐在千獒身邊，聳聳肩「有什麼好惶恐不安的？」拖著頭看著對方虔誠的臉。

「不過哪天我真的有做什麼壞事。」恩在其實不排斥這種可能「我可能會考慮一下⋯⋯信神。」十字架上耶穌受苦的模樣，或許真的有幾分神愛世人的意思。

但恩在太清楚自己沒有責任心，他的愛也很狹窄。

「我想神不會跟我這區區凡夫俗子計較這些的吧？千哥。」

延世大學是一所基督新教私立大學，就算他對宗教完全沒有興趣也能不時在校園裡看見聖經的節錄句，一些認識的人會在發現他時和他傳授教義，他會聽，但全沒進腦子裡，但這一切放在千獒身上就太不一樣了，畢竟他從根本上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基督教徒。

主的旨意嗎？李先翊垂下眼睛，他知道繼續和千獒談論這個不會有太大的意義，髮絲碰到耳廓有些癢，他下意識抬手碰了碰髮梢。

「那麼，我該怎麼做呢？」

他只是這樣詢問。

IanLife_00:

「如果你也願意信神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千獒勾起唇角，就像每個忠誠的信徒般，他同樣也會因為祈禱者的增加感到愉快。

「當然，只要懺悔罪過。祂當然不會介意，至於你說的壞事是指什麼？」

千獒難得起了探究的興致，不同於過往，他說話起來的語氣輕緩。

thisistsumi:

「你介意為我弄髒手嗎？先翊。」

你答應的話，從此將萬劫不復，時而天真、時而狡黠，還有著脆弱的一面。

我渴望這樣的你為我所用。

「在我殺他們的時候，免除我的罪，崇高的獻祭將會被完成。」

若你將注視我的罪，請不要眨眼。

恩在看了一眼千獒，有股惡趣味油然而生「壞事？這算是哲學議題了吧？我這個凡夫俗子也解釋不好。」他下意識提轉著手中的戒指「千哥覺得是什麼？」

即便恩在心裡有答案－問心無愧，他自認自己三觀還可以，卻把問題丟了回去，不是他不願意回答，而是單純覺得信神者的答案會很有趣。

李先翊一時沒有回話，只是抬眼看著千獒。

「……我願意為了您做很多事，千씨。」

他不願明確承諾，至少不敢輕易承諾這或許有違他人生信念一般的提議，李先翊注視著眼前的人，他的頸上掛著繁複的金鎖項鍊，和一個緊密貼合著他脖頸的頸圈，只是幾乎被高領遮擋住了大半，注意到這點讓他幾乎有些心悸。

「我願意為了您做非常多事，」他復誦，讓視線維持在千獒眼睛裡，「我不知道我確切該怎麼做，但這之中或許有您所說的這一切。」

在男人開車返家的道路上，停駐於這間途經的教堂。今日離下個建案還有段時間，他將空餘的時間全權交給自己。
俞有允不信教，他對神的想法始於唯物的立著點出發，不鄙夷也非信奉，只在建築設計這門科裡鑽研過宗教與建築的報告，使他總能抱著欣賞藝術品的心態前往教堂。

教堂與普通的建築不同，牆柱蜿蜒的每個弧與面大多不為機能所求，而是一種更為細膩的，一種來自信仰與歷史的敬仰。
再再例如信奉耶穌的教堂，他們視十三為不祥，於是在建造時會盡可能在方方面面都避開這個數字，無論是任何梁柱的長寬高度，乃至室內擺設的物件數。

俞有允緩步走進教堂深處，無彩灰眸映入陽光照射玻璃彩繪的斑斕虹輝，皮革鞋將個個窗影如記號般踩下，默數那場著名晚餐的參與名單。
尾端，切割末窗光如聚燈般閃耀之處，他見到了曾在酒會混過一場緣分的男人。

「男性。」男人低笑著回應，他不清楚其中含意，甚至是相當直白地選擇了與自己相符的答案，隨即於是虛心求教地問：

「這代表什麼？」

平日理當是專注於研究的日子，今日的實驗室發生些意外，空出一段時間，尷尬的時間點，嚴玖昇只得往校外閒晃，日程被生存框架，沒有目的的漫步已經多久沒做過了？

走到人越來越少的區域，煙癮也得以釋放，光從教堂的玻璃彩窗折射於此，拿著菸的手似是打上聚光燈，貪戀最後一口便心虛的熄滅，他從未注意這裡還有教堂。

像是為了懺悔，踏入教堂一探究竟，沒注意自己的佛珠手串和這裡格格不入。

遠遠的，就看見造型令人難忘的男人，是⋯⋯姓什麼呢？酒精蒸騰了記憶，只剩下菸味纏繞自己，聽著對方的⋯的禱告？他感到不知所云，或許踏入這裡是錯誤的決定。

面對提問，嚴玖昇靜默的沒有回答，血液和苦痛，是為了生存，感受存在，但神需要這些嗎？

就像是在鏡子兩端的人，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之間相似，更像是在試探，在對方動作時演繹出相仿的行為，懷疑、猜忌、好奇與探索，直到其中一方率先將鏡面敲的四分五裂，在碎裂的關係之中捕捉到對面的人。

抓住了嗎？

「那聽起來就像你替我定下的罪刑。」文相微的身型更像西洋人，當他緩緩走近時遮卻了打在千獒身上的光，而他淡金色的髮絲透明地像是被穿透，逆光而行的男人並不惱火，他只是站到了與千獒一步之遠的地方。

「比起東方，也許西方更適合我？將我釘在十字架上，讓我的雙手掌心都留下一大塊空洞…」他嘆息著，像是在閱讀詩篇時的詠歎，「從何時起你就是那全知全能的主了呢，千先生。」

IanLife_00:

「違背神旨意的事，便是壞事。」

千獒打了個啞謎，但他態度溫和，完全挑不出錯，也許是知道你的困惑，他停頓一下又繼續說話：

「我所做一切，皆不算是壞事。」他看了一眼恩在的戒指，「戒指是一種束縛，你對承諾感到不安嗎？」

thisistsumi:

「你的縱容可不是好事，先翊。」

千獒在短暫的視線相交後，率先移開了視線，李先翊說著幾乎是惹人憐愛的話語，即使這樣荒唐的要求都模糊的答應。

「怎麼，你也想帶？」

千獒只有禱告時會戴上束縛，輕按側邊便能解開的黑色頸圈，或許是想告誡自己所做之惡是多麼天理不容。

de_YU:

「指的是迷失。看不清自己，為不願走向的結局持續奔走。」千獒的敘述如同心理測驗般輕描淡寫，但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他們都清楚。

慾望獄的出現讓一切開始傾斜失衡，你無法控制生活失去掌控。

「俞先生，你認為自己有罪嗎？在參與那些不合理的任務後。」

kkkk444:

「……」

千獒看著佇立的青年，踏著穩定的步伐走了過去，他在剩下三步時停下。

「為活著而奔波，真辛苦呢。」他嗤笑道，作為既得利益者，千獒幾乎沒有合適的理由能同情這些努力的人們。

就因為他們很努力？別開玩笑了，當他們輸在起跑點上時，人生就注定如此。

「煙是你放縱的象徵，你為何不遵守戒律？明明是有信仰的人。」

他灰色的眸停留在佛珠之上。

sss_moon:

「……文相微，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千獒總是如此容易被激怒，隱藏在他沉靜外表下的不耐如活性火山，完全無法保證它何時降下怒火。

「你不會是神，我也不可能是。你該享受應受之罪，跟我敬愛的主相比，我只想把你——」殺了，然後他注意到兩人的距離過近，千獒蹙起眉。

「是，我認為你有罪。」

勉強找回理性，跟文相微打起來不是他的本意，何況任務的失血讓身體不適加劇。

「是挺糟糕的。」

他承認，看向了一旁，李先翊知道為一個人而與他的底線妥協有多麼糟糕，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相信他保守的話並無半點虛假，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不過他最終只是順著千獒的話再度看回他脖子上的頸圈，李先翊往前幾步，不同於第一次見面，他的距離縮短了很多，他的手伸了出來停在半空中，他抬起眼看向千獒，瞳孔裡映照著花窗破碎的光彩。

「……我能摸摸看嗎？」

thisistsumi:

千獒不清楚對彼此的縱容會不會害死他們，至少他感到很愉快。

「응。」拉著那隻手，千獒將它放到自己脖頸上，完全沒感覺有什麼不對。

給人一種大型犬親人的錯覺，「你還沒回答我，想帶嗎？項圈。」

在這種方面微妙的執著於答案，他微微側過頭，碎髮弄得兩人都有些發癢。

這話題很有意思，俞有允樂於思考這類話題。
「…普遍而言，看罪狀由所屬的陣營規則擬定，要追究韓國法律，到目前為止我都是無罪的優良公民。」

「世界沒有絕對完美的規則，我認為有罪無罪是能共容的。」他開啟了話匣子，試著提出自己的看點。

「在海上遭難後吃了同行伙伴的屍體，那是罪惡嗎？即便你處在矛盾中，也會有第三者擅自替你歸類，所以你必須受良心與輿論的浪潮影響嗎？現在正是個人思想被過度主張的時代，千先生。」

「我更喜歡問心無愧一點，即便我未來真成了法律認知的罪犯。」男人抬腿往千獒的方向邁進，並非帶有侵略性的逼近，他只是同樣邁入那被框架劃得氤氳曖昧的彩光之間，試圖站到與千獒相等的角度仰望。

抬首望向光照處，這時段光照的角度正巧，七彩聚集之處是純白無瑕的光，刻劃他倆相似色的碎髮與男人拉長的脖頸，在邊角處留下虹色斑斕。

文相微就只是那麼看著幾近發怒的千獒，那雙少見的眼瞳在暗色時格外注目，就像是教堂裡那彩色窗紙，帶著玻璃的質感，隱約的光線看來格外通透，彷彿什麼都會被他洞穿、深挖，直至再也不會活動後被他厭棄。

「我沒有想激怒你的意思。」他說謊著，享受那張過白的臉因惱怒而加速底下微血管的流動。
「我只是好奇我應該接受什麼樣的苦難，千先生…你會告訴我嗎？」

李先翊手掌的溫度很熱，他端詳著頸圈，姆指放在喉結處，食指和中指隨著紋路往後摸了過去，導致他的姿勢就像是半心半意的將手覆蓋在千獒脖頸上一樣，他看得很專心，隨後笑著一邊開口。

「我家裡也有很像這個的、頸圈，」可能是千獒帶著這個的樣子太過新奇，他的注意力暫時被放在上頭，「只是您的這個更方便點。」

髮絲撓得他的手指有些癢，摸著一不小心就把按鈕解開了，李先翊輕呼了一聲摸著鬆動的頸圈試圖把它扣回去。

「抱歉、」他摸索著一邊笑著看向千獒，回答。

「……您想看的話，我會戴上的。」

突如其來的對話讓嚴玖昇感到意外，自己在酒會上沒留下什麼好印象吧？或許嗤笑就是對方的態度，辛苦嗎？也許吧，活著是苦痛，有慾是其來源，青年明白自己困在世俗的輪迴裡。
「還過得去。」至少是有目標的生存，虛無迷走才是最糟的。

說實話，他不認為自己有信仰，最多稱得上部分認同和某種慣性，有捷徑會輕鬆不少，把心思留給相對重要的。
沒有神，只有覺悟者，是佛教中他所認同的一項。
「是我不夠有覺悟吧。」看著對方在教堂禱告？開口「您似乎是個虔誠的教徒。」

全然遵循信仰，是因為找不到船舵嗎？

「神是誰？神的旨意來自哪裡？聖經是誰寫的？他怎麼知道的？」恩在繼續看著千獒，看著他由白漸層灰黑的髮，卻被日光鍍了一層暖色調。

這個問題，恩在明白無解「算了，這種事情太難說。」他不想搞壞這片寧靜祥和，至少在這間教堂裡，與世無爭。

聳聳肩，恩在其實無所謂「你說不是就不是。」然後更往前看著千獒身上的裝扮，他一邊說道「而戴戒指只是習慣，也是我爽。」

「你呢？這項圈跟十字架⋯⋯」恩在勾起了一個笑容「有種禁錮感，你在禁錮什麼？」

de_YU:

「共容嗎？以神學的觀點來看，每個人的出生即原罪，必須用一生贖還，又或是透過他人的奉獻來赦免自己。」法律只懲罰道德的最低點，中間的灰色地帶多不勝數，被尾行的女子、作為擔保人被騙的男子、存款被甜言蜜語騙光的婦人，法律管不到他們，也無人願意去管。

「不否認我的個人主張確實很強烈，但是我認為啃食屍體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不應該由他人歸類，而是發自內心的承認自己所做之惡，才能接受現實。」

向光之人，那顏色亮眼的使他瞇起眼，露出像是笑容一樣的溫和表情。

「當生命跟敗壞的道德擺放在一起時，若有允先生你也能如此坦蕩就太好了。」千獒末端還留有黑色的髮，他們的不同似乎就在於，他已手染血腥，而另一人仍心向光明，「主也會祝福您的。」

這倒是千獒的真心話。

sss_moon:

「文相微……你明知道我討厭任何人欺騙我，包括說謊。」
「釘穿你的手掌、拔去舌頭，你是不是就能打消這該死的好奇心呢？」

千獒多數時候不連名帶姓呼喚人，似乎是被逼得緊了，他的情緒很緊繃。

「如果我把答案告訴你，會有什麼利益嗎？」他始終沒去觸碰對方。

thisistsumi:

「……別扣回去。」像是被小動物捉弄一般，李先翊的指尖很熱，跟他微涼的體溫比起來，即使是在溫度較高的脖子上，也更顯得對方很溫暖，千獒有些發癢。

他閉著眼，捉住那雙不安分的手，幾秒後解下頸圈，「응，想給你戴上項圈。」

「你願意嗎？」剛剛的要求被規避掉，現在只是個簡單的要求，卻比方才要更過分，甚至是無理取鬧。

彩色玻璃的光隨著太陽移動，晃人眼睛的同時也讓人意識到，你們正身處教堂這件事，而承諾與祝福本就是此地的使命。

kkkk444:

「……這樣啊。」他鋒芒畢露的態度突兀的軟化下來，「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的見解，結果只是簡單承認覺悟不足。」

接受苦難，習慣苦難，千獒看不慣這樣的態度，除非決心贖罪，不然罪孽的份量永遠不會減少，直至死亡。

「是，也不是。我信仰主的開始只是家庭教育而已，父親希望我能寄託信仰。」

千獒提起父親時，溫和的勾起唇角。

IanLife_00:

「……你想通的話，就不為你做解答了。」千獒本想一一解釋，但對方想免去溝通的過去也不錯，至少能省下彼此的時間。

「或許跟你一樣，只是一種愛好？」千獒沒有因為被點出來而失去分寸。

「任何人都有秘密，鄭先生請別過度解讀，很辛苦的。」敬語說得千獒有些疲乏，「一切答案都能以神之名解釋。」

總結是非常符合教徒的答案。

如果這對話發生在一個禮拜以前，李先翊一定會笑出聲，覺得這個黑幫老大過度可愛了。而他們現在莫名親暱得令他……

李先翊垂下手，斂下眼睛看著那隻冰涼的手，還有被千獒拿在手裡的頸圈，欲望被用言語表達簡單直白得過分，而他不知道上次聽見有人用這樣子的語氣和他說話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這實在太不妙了。

「我想要……千씨，」他微微仰起下頷，將脖子露了出來，邀請一樣，又頓了頓，「我是說，我願意。」

恩在其實沒有想通，只是不想投資溝通成本，他明白在不同的認知上，有些事情沒有是非對錯，只有願不願意接受。

他聳聳肩，算是有接受這個答案「我沒有過度解讀啊，我以為我們在聊天？」恩在起身，有點不明所以，發出一些衣物與飾品摩擦碰撞的聲音「我只是順著你問過我的話反問而已。」

「一直神來神去的。」其實恩在滿喜歡十字架的造型，簡單大方「不累嗎？」

thisistsumi:

他往前踏了一步，灑落的光將專注的神情照的清晰，清脆的聲音是繫好頸圈的信號，他卻未收回手。

而是將十指收在脖頸上，並未使力，沒有多餘的發誓與詢問，誰也沒有說話，在近的連一絲反應都藏不住的距離中。

千獒與之相反的垂下頭顱，靠在先翊的肩膀上低聲笑了起來。

IanLife_00:

「我們確實在聊天。」千獒很少跟這樣直接的人說話，他更習慣下指令或不講明意思，反正屬下的人會猜到意思。

「不能寄託信仰時，我才感到疲憊……我想，那大概就是絕望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落，甚至有些沉悶：「恩在，你認為幸福是什麼呢？」

恩在喜歡直來直往地說話，總覺得彎彎繞繞的很像他所知曉的－『有錢人的世界』

他應該要明白千獒的意思，卻情願裝作不懂。

「那就寄託信仰啊。」恩在只想回應表面的意思，他歪頭勾起了嘴角，就是一個紈褲子弟的樣子「千哥你現在不就是在寄託信仰嗎？」

他有發現千獒的低落「幸福，大約是惡有惡報、善有善終，過著問心無愧的生活吧。」卻還是不違背本心的持續說道。

IanLife_00:

「是嗎？我大概理解了。」與其說千獒是用信仰來逃避，不如說他是用信仰來面對一切痛苦，所以這兩件事是分不開的。

「我們的思想有本質的差異呢，恩在。」他輕笑起來，你見到教堂前停了一台車，他沒有向你說道別的話。

「跟你談話很愉快喔。」便逕自離開。

千獒沒有說謊，但低落是刻意表現出來的，他並不放在心上。

頸圈被扣上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麼被改變了，空氣沉重的愉快著，光線照進了千獒的髮絲裡，李先翊很認真的看著他，嘴角不太明顯的揚著，莫名有些澀意。

千獒的手指冰涼的貼在他脖頸上，戰慄一路蔓延到頭皮，李先翊沒有動，他抬眼看了看高嵌在牆上的十字架，頸側的脈搏在壓力之下跳得更為用力。

他最後垂下頭，無聲的跟著笑了出來。

——謝謝您。

李先翊的道謝幾乎沒發出聲音。

thisistsumi:

千獒退開時，彷彿也沾染上對方的體溫，耳朵微微泛紅，但那輕微的程度也或許只是錯覺，不似平時的冷調氛圍。

難得的可以用溫暖來形容，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色，「項圈，給你了。」

「作為交換，把家裡那個帶來給我。」

他沒有察覺到謝意與苦澀，但至少此刻，他們在為了同一件事感到愉悅。

對現在的千獒來說已十分足夠。

就他所知，宗教相信原罪來源於祖先亞當與夏娃，人類是他們罪惡的因果，甚是猶太教認為人類的罪惡源自於理念，所以他們都必須信奉神明、成為他們的子民。
就俞有允而言這類說法過於念舊，警惕過去犯下的錯誤，將後代子民稱為惡果，不留情面與退路。但轉念一想，這份念舊與堅持，或許正是屬於宗教的強大吧。

「基於個人主張這點，看來，我們還是多少有點相似的。」雖是一種本質上容易相斥的相似。

俞有允倒有些意外千獒記得他的名字，在那間可謂鬧騰的包廂裡他也同樣只報上了自己的姓氏，想來或許是之後文相微湊來找熱鬧的發言所致。

「承你吉言。」男人收頷，他將收回目光的望向其略是柔和的眉眼，隨即投向最深處的十字架。
「我以個人名義祝福你。」

教堂的光黃澄著空氣，李先翊看著千獒，還有他的耳尖，那是他的錯覺嗎？他最終沒有提問，只是抬手摸了摸被戴在他脖子上的頸圈，還帶了一點餘留的溫度。

「好，我下次將頸圈帶來給您，作為交換。」

他的手指拂過按鈕，但他沒有再解開。

「謝謝您，千씨，我很喜歡。」

「嗯。」簡單的回覆，嚴玖昇從來不覺得自己特別，他只是在生活中為自己造橋，走在其之上的普通人，再怎麼不認同此端，也無力去改變龐大的結構，過程仍舊按照既有規則運行。

在這條道路上能到達怎樣的彼端，他自己也沒有清晰明確的想像，有的只是走在橋上的勇氣，路上有苦難伴隨著，也成為一種習慣，太平順反而弔詭。

「原來是家庭的關係嗎？」眼前的人是他完全不了解的對象，連名字都不曉得，更別說家庭了，多說多錯，他只這樣附和，千獒溫和的淺笑讓嚴玖昇說「您的模樣看起來是真心相信的。」

不論信仰的由頭為何，但對方的行為明顯是虔誠的信徒，或許自有一套對事物的看法。

文相微並不明白千獒是根據什麼來認定自己正在說謊，即使這的確是事實。是彷彿野生動物似的直覺、經驗的積累，又或者是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會講實話洩於這張唇瓣之間呢？

… 「我曾讚揚過你的敏銳嗎？令人憤怒的真相和都是漂亮話的謊言，我沒想到你更喜歡前者。」

也聽著千獒的話，只是無聲地笑。看著碩大的十字架造形，他更加無法理解，討厭欺騙、說謊，卻用不存在的信仰包裹自己的慾望，將自己當作彼得潘，生活在那座不會長大的夢幻島上？

「利益？啊啊…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更良好的合作夥伴？」…在他感覺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處時，極為自然地又補充道：「我有和你說過我喜歡聽漂亮的謊話嗎？」

de_YU:

「……我有同感。」不因他人而動搖的信念，無論何時都是彌足珍貴。

「謝謝你的祝福，有允先生，我們下次見吧。」千獒向你道別，十字架代表是信仰還是罪惡，他沒有明說。

他先你一步離開了教堂。

thisistsumi:

千獒望著那笑容，他移開視線，看來李先翊還是保留了道謝的習慣，他沒有去提醒，永遠也改不掉或許是最好的。

「瞭解你的喜好，討厭什麼，為什麼而痛苦總是讓我愉快。」

千獒伸手整理了一下先翊並沒有過多皺摺的衣服，猶如強迫症般弄平。

「以主之名，我將感謝獻祭予你。」

千獒最後祈禱道，轉過身來等你向他道別，有時他的心思異樣的好猜。

kkkk444:

「謝謝你這樣說。」千獒確實是信徒，他沒有反駁或承認自己的真心。

「我想覺悟與否，如果自己先否定了，是無法成事的。」回到先前的話題，淡漠麻木的答案使他忍不住反駁，再疲憊又如何呢？還不是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

「少抽點煙就是最低限度的覺悟了。」

或許是天生體弱，千獒總是對這些身體健康卻胡亂糟蹋的人感到不快。

「……吸毒也同樣。」

他分不清楚熬夜的黑和吸食的黑眼圈有什麼差別，都同樣是不堪負荷的人。

sss_moon:

「我想你除了愚弄他人外沒別的事可以做了。」文相微拉近距離的速度，就像他來不及收回的繩索被狠狠扯住般，千獒可不想被他拖入深淵。

「只要你正常一點，少說點像這樣的話，我們成為朋友是理所當然。」

「你正常工作的樣子就很討喜。」

千獒非常肯定對方的工作能力，事實上在對方頻繁送禮和優越的處事效率，在酒會當下，他的態度甚至不算冷漠。

他無視了最後的問題。

此交流將7/23晚間統一收尾。

他垂著頭近乎乖巧的看著千獒為他理平衣服。是啊，千獒已經有點過度了解他了，他應該因此感到恐懼的。他應該畏懼。然而就是這麼平常的態度令他完全難以做出感想。

祝福最終在他耳邊響起，像是鐘塔敲響銅鐘，白色的鴿子飛上天際。

李先翊想他還是有點感想的，他看著千獒轉過去的身影，低頭伸手摀住眼睛，無法掩飾的露出笑來。

我——

「下次見，千씨。」

thisistsumi:

「응。」他如往常那樣回覆你，甚至沒有回頭就離開了教堂，而後下意識的觸碰空蕩蕩的頸部，無視屬下疑惑的眼神。

「……開車吧。」

在見不到你的時刻，想念你成了下次會面之前的解藥，只是那如同飲鴆止渴。

「嗯，或許吧。」或許自己也真的消極的生活，在靜謐的空間，有需多反思想法湧入腦中，自己依舊待在生活的輪迴中，

「您說的也是一種方法。」但自己現在的情況少不了尼古丁，一旦成癮就無法逃脫掌控，一段時間沒碰就無法專注，原本的功效是使人集中，現在卻不攝入就無法集中，讀化學研究的自己也明白菸對身體的有害，混雜的物質會在身體流竄，留下病痛的潛因子，現階段的自己為了目標，還是不得不繼續在惡性循環中過活。

「不過吸毒是⋯⋯？」嚴玖昇聽到突然提起的毒品，疑惑的看向對方，自己看起來跟毒品有關係嗎？自己身上有從實驗室殘存化學藥劑的味道嗎？

kkkk444:

「是不受主喜愛的行為，當然，我也不喜歡。」看著嚴玖昇的疑惑，千獒微笑起來，像是第一次表露出的溫和。

「下次試試擺脫他們吧。」

隨後他上了車，便離開了。

「真過分的說法啊，最近二十代的人說話都這麼尖銳嗎？」文相微的眉尾垂落，就像是真的被戳到了肋骨而感覺發疼，換氣之間嘴角上揚，就連似真似假的演技都只做了半套，他想這點程度稱不上是謊言。

提及酒會，他想起了千獒和李先翊坐的近，比起熟識而言似乎要更親近一些，該說是不愧是朋友嗎？就連像是警告自己一般的話都相似。分明揣懷著秘密，卻拉起封鎖線讓自己不得越界，而他就是那在稻草人上頭嘎嘎叫喚的害鳥，盤旋、窺視、不肯遠離豐碩的糧食。

「工作…哈啊，行吧。」
「竟然在這裡和你不期而遇，真是好緣份。你似乎很熟悉這些聖經…原來你是虔誠的教徒？但是不信主就不能從苦難中得救，聽起來好霸道啊…你認為我該怎麼做呢，千先生？」

文相微是個外向的人。
即使只有自己也能撐起一場戲。

「你更喜歡這樣的開場？」

sss_moon: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我希望你做的，還是你自己想做的。」

千獒並不排斥給人下指令，前提是對方有意去執行，文相微是個瘋子，他經常讓千獒覺得棘手，反面來看，眼前的人似乎極好控制，但對方想要的獎勵……

千獒不應該、也無法給予文相微。

「如果你真心祈禱的話，我會更喜歡的，只是那樣的假象不可能發生。」

「你不信神，我何必庸人自擾。」他嗤笑道，千獒相信信仰能得救的同時，也意謂著承認自己正陷於原罪與苦難中。

「如果我都想知道的話，要付出什麼給你呢？千先生。」

文相微沒有再靠近千獒，而是走向主教台，上頭留著一本厚厚的經典，裡頭寫著的盡是男人打心底不信的事蹟與紀錄。

若真要說，也許是文相微還沒有遇過只能求神拜佛的情緒。他甚至無法想像那會出現在什麼樣的情形，那讓他感覺有些惡寒。

… 「你說的沒錯，這並不是我的信仰，甚至只能夠被稱為我的好奇心——我只是好奇主是否就像彼得潘，而你則是打開窗檯期盼被帶往夢幻島的溫蒂。」

sss_moon:

千獒對於這樣幼稚的形容感到有趣，所以他也回以同樣的邏輯，那些令人發笑的、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事。

「文先生，你只要付出你的真心，那麼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你所求的能被主賜與。」千獒擅長踩人痛點。

「但我不是神，也不是期盼的溫蒂，只有相信痛苦才能得到解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千獒走向門口，他回頭看著你。

「想要幸福的話，就不斷的付出吧。也許有一天你會醒悟，原來真心是那麼不值一提的東西。」他語焉不詳。

這似乎就是個死胡同。既然不信仰，便不需要得到主的首肯，亦不承認自己需要倍受苦難；既想知曉，便要受責難，信仰與敬愛天父，如此一來也不需經由千獒來揭開謎底。

「就像是在說你的真心已經被踐踏過呢…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無論是有形會是無形的，就連父母家人也是，不是嗎？」他跟著千獒的步伐一同走向門口，十字架的倒影鋪成長長的地毯，而他們就在那之上。

「時候不早了，我們辦公室再敘舊，千先生。」

sss_moon:

「……文相微。」

在對方提到父母家人時，有些克制不住的提高音量，甚至叫出對方的全名。

真心被踐踏？千獒覺得這真是荒謬，應該是反過來吧，他毀去了所有被贈與的真心，不論是家人還是仰慕者。

但隨即他就壓下這些情緒，順著台階開口：「下次會面時，最好管住你的嘴。」

他們離開了教堂。

　　他說會在最後的晚餐奉上：一隻羔羊、一名男性、一名魔女。
　　上帝聽見他的祈禱，明白苦難將會帶來幸福，身陷囹圄之人得到解放。

解脫的新日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