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ry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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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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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都同ㄖㄣˊ ||

> 神官囚禁BE(梅羅艾梅)
> 在梅羅墓地坦白ㄉ時候果斷說好,為那之後ㄉ超譯+續寫
> 寫歪太多次就會棄ㄌ,真的是想到什麼寫什麼

順帶貼ㄍ喜歡ㄉ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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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於不遠處的鐘聲輕輕振起牢房裡的塵埃,餘韻在掃過心尖時有些發癢,似被河水日日沖刷的石床正一沙一粒剝落著什麼。悠遠而漫長的河流從遠方帶來了新生與富饒,又將載著坐滿幽魂的方舟前往彼岸,送去了死亡與思念的繩尾。

最終,這裡也只剩下了時日,一分一秒裡扎滿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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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日。

以大地子民的話語而言,離春還有一週,是徐徐微風開始拂過新芽與解凍湖畔的時候,人們會持上金袋到湖畔旁的船商那租一艘小舟,持隻木槳帶著重要之人划向碎在湖面上的粼粼日光,像在追日一般,追那遙不可及的存在,然後在即將抵達盡頭前停下,彎腰到船身旁掬一掌心湖水輕輕親吻,感謝河之女神艾克薇爾迄今為止的守護,也祈求著未來安平。

沿著河流駐紮的子民一向對信仰虔誠,早自遠古時代起便流傳下大量文獻來證明神蹟與歷代祈求而來的祝福,其中當然也記載了悲愁與苦難,如頌歌般的優美文字流露著一股千百年累積下來的歷史才獨有的滄桑與磅礡,就像那條直直沖刷而向西席瓦爾的大河,永不乾涸、永不枯竭,生機川流不息。

是奠祭了層層鮮血與諸多魂魄才造就的太平盛世,所有滲流在那條長河裡的一切都值得人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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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了那位曾討伐遺跡而歸的,傳說中的勇者,在眾人耳口中似乎也沉睡於大河之底。

「……是這樣啊。」

牢房一角的白髮少年輕輕扯了扯嘴角,垂落眼睫扇出的陰影落在那雙璀璨而鮮豔的紅色瞳孔上,擺於書頁邊緣的指尖撫摸過上頭文字,印刷而出的墨跡在指腹上渺微地留下觸感,像極了施法前能從指端處感受到的細麻顫動,但在早已不知時日的囚禁之下,記憶也逐漸從鮮明變得模糊不清。

就像他也幾乎無法從書記道出的故事裡頭拼湊出現今世界的模樣,待在艾梅克腦海裡的霍爾姆還是遙久以往那個純樸而充滿笑語的小城鎮,偶爾閃過幾幕被神殿軍宣戰後的殘敗蕭條,但大抵上他還是使勁留住了過去的美好,同時記住了那片土地上的人們,青梅竹馬妮露、好友帕里斯、陷入沉睡的秋娜……被深埋在那顆看似死寂的心臟深處的無疑就是這些讓它還願意繼續跳動的存在,亦包含著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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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羅達克。」

披著長髮的傭兵一如既往皺著深鎖的眉來到白髮神官牢前,覆著陰沉色彩的眉眼中讀不出沉著以外的情緒,掌心中端著一盤香氣四溢的佳餚,置放在鐵欄中央的小四方形平臺上。

「……午餐,吃吧。」梅羅達克嗓音低沉地道,眼神幾乎不與自他進入長廊時就持續注目的艾梅克對視,像在逃避,接連逃了好幾個月。

白髮神官沒有動作,僅是靜靜地以那雙也沒什麼人能讀懂的眼瞳望著長髮傭兵,直到對方輕輕抬起頭來,將皺得更緊了些許的眉頭映入眼簾,他才啟口說道。

「你不喊我的名字了嗎?」

「……艾梅克。」

「嗯。」白髮少年像是滿足於此地笑了笑,然後從長椅上坐起。扣合在他脖頸與四肢處的鐵鍊因而被扯動,晃蕩著敲出清脆的碰撞聲響,每一下都像早些時候聽聞的鐘聲,提示著他的自由已然遠去,遲早也將剝奪走剩餘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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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艾梅克應下被囚禁的命令時起,他就半放棄地接受了現狀。

拱手交上所有得來不易的寶藏,親眼見證自己的法杖被一刀劈斷,從此掐死了好奇的芽、埋葬未盡的旅途、將自由扣上枷鎖,在僅有一窗藍天的四方形空間中嚥著由專廚烹飪的美食,聽書記敘述外界的變化,安心地待在裡頭,配合著神殿出演好讓這場蓄謀已久的囚禁顯得人道一些。

也許確實有某個什麼念頭早在喪鐘敲響之際就已經死去,甚至等不到肉體凋亡、精神糜爛,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機會好好埋葬。神的信徒啊,總是忍不住顧慮這些生前死後的儀式,但艾梅克也知道自己不是那麼虔誠的人,大概只是自己心裡還有沒死透的欲望在隱隱作祟。

嚥下最後一口濃湯,白髮少年舔舔唇辦將最後的殘液飽食乾淨,把餐盤推回牢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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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招待。」他說:「今天的餐點也很美味。」

在長髮傭兵伸手取過餐盤時,他又這麼說,像要折磨著誰般的語調揚了些許。
「晚餐的話也麻煩了。」

梅羅達克一聲不吭,僅是閉眼又睜的規律似是慢了些許,緩緩點了下頭,隨後持著餐盤而去,寬闊背影隱沒在視線死角處。

——碰嚓!

突來的巨響讓左右侍衛與魔導士立刻直起長矛與抬起掌心,但緊湊視線連忙射向的白髮神官僅是睜著眼死死瞪著梅羅達克離去的方向,雙臂因鐵鏈長度被限制著向後伸直,跪於地面的雙膝隱隱可見新鮮擦傷,塵埃輕起,或許是猛地朝他所望的方向一摔,才會造就如此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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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豔如鮮血的眼裡沒有亮光,赤裸的恨意與交雜成一塊的情感卻鮮明得像盤踞在黑暗中的毒蛇雙目,陰狠地彷彿旁觀都會被注射毒液般教人生懼。

於是法師哆嗦著唇瓣小聲唸著入眠之咒,顫顫巍巍的將杖頂朝向他們囚禁起來的惡皇容器,繃緊著全身神經看他逐漸疲緩下來,似是也沒有要抵抗,沉沉地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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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

艾梅克從供食窗口拿進了一籃蓬鬆而香軟的麵包,酥黃表面上早已淺淺抹好一層奶油,啟口咬下時脆軟而綿密,混有一點濃而不膩的奶香,就朝食而言確實十分不錯。

不愧是神殿專廚的手藝啊。白髮神官吮著沾染上些許麵包屑的指尖感嘆著,一個接一個地這間將餐籃掏空。即便被送入大牢也不曾見他胃口消減,依舊認認真真的將每一份送至的餐點享用完畢,然後掌心合十地感謝神明賜予的糧食。

這樣的舉動做起來總是有些諷刺。艾梅克分開掌心,將特意留下了一個麵包的餐籃推回窗口。

梅羅達克不解其意的看了白髮神官一眼,正要伸手的指尖擱在竹籃邊緣,感受到艾梅克刻意從另一端扣著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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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軍在戰場上也吃這樣的食物嗎?」

垂在黑瞳上的眼睫更低了些,梅羅達克稍微施重了力,想將餐籃取出,但艾梅克卻伸出另隻手拿起了裡頭的麵包,往長髮傭兵的方向遞去。

那要是還餓著就不好了。白髮少年露出一道無從判別是喜是嘲的淺淡笑容,壓在手腕與脖頸上的鐵鏈拖曳在灰白地面,從梅羅達克的視角看去,就像一條條攀附在神官軀體上的黑蛇。

沒有打算與艾梅克做無謂的周旋,傭兵又多用上了點力量奪過少年手中的餐籃,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

未曾回過頭的背影再次隱沒在白晝照不進的陰影裡,白髮神官自討沒趣地咬著麵包躺回了茅草與薄被搭成的床上,看向土黃色砌成的天頂。

發酵的奶味黏在齒間,怎麼舔也舔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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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
昨夜。

握著長矛的侍衛看著白髮神官一夜未眠,半闔眼瞼看著左上角的狹窄鐵窗。

那張少年的面龐既年輕又哀愁,唇齒間好像喃喃道著些模糊不清的句子。

法師們沒有感受到結界內的魔力波動,但仍然未敢放下警惕地緊握掌心,隨時準備好抑制白髮神官可能的反抗咒語。

不過,半個星移斗轉的夜過去,遲遲沒等到任何動靜。

一直到晨暉漸明,才見白髮少年緩緩閉上眼,思緒像是一路洄游到了不知時日之處,耗盡大半精力地,任淺光疊過鐵網散落在他側頰上。

「……原來那時候是想這樣啟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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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

定時從長廊盡頭出現的身影換個了侍衛。

聽說那名傭兵又被神殿召去,似乎是要重建新軍,進到遺跡下層的廢墟裡確認始皇的魂魄被確實封印。

在艾梅克的探索被中斷之後,遺跡的發掘基本上可以說是徹底停擺,沒有人能再從那片荒蕪又陰涼的古蹟裡挖掘出新資訊,即便蛛絲馬跡也好、魔物的巢穴也好,都幾乎被掏光淨空,片瓦不留地全掀翻來看了一遍,但就是找不著通往下一步的關鍵。

於是有人主張讓遺跡重返地底,炸裂附近的山丘讓土石掩埋,也許這樣就能平息亡者的詛咒;但也有人堅信預言終將實現,如今與魔物的戰爭縱使取得了平衡,也不過是末日前最後的安逸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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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焦躁的氛圍瀰漫在遺跡周圍的城鎮,亦逐漸擴散至他城,最後整個世界都嚷嚷起了大河神殿附近的遺跡與末日預言,卻沒有任何一派學者敢篤定的跳出來說走向將會如何,無限的臆測與猜忌甚至逼瘋了些許百姓,末日未至,卻像瘟疫般早已感染了這個世代。

白髮神官垂著頭聽書記這麼轉述,長睫稍掩的瞳孔似一潭靜水,輕輕划著漣漪,過程中只是時而點頭時而輕哼,示意書記繼續說下去,又或者直接接過對方手中的書冊逕自閱讀,沒人能讀懂的神情平靜又凝重,好似一瞬間以為他要為這一切垂淚,但轉眼間又僅僅像是聽了一個乏味故事般面無表情。

「……您還記得那個遺跡裡的事嗎?」接回書冊的書記躊躇著用詞啟口:「他們說根本一無所獲,真相早已明白,您……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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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書記的話,艾梅克看向對方,那彆扭的敬語聽久了也被迫習慣,起初還覺得有些委屈,現在聽見卻只讓人想笑。

「或許吧。」他說,轉回身靠上冰涼土壁,在閉起眼時的那片黑暗思緒中勾勒著遺跡的模樣。

指尖摩挲著握在掌心裡的鐵鏈,憶起了那個寒氣四溢的蒼白城市。

……也或許沒有更多事實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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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

從縫隙中瞥見了風和日麗的藍天,神殿軍出征的號角被吹響在遠處。

真是個適合啟程的日子啊。白髮神官躺在陽光與牆形成的死角陰影裡,指尖碰著光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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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七日。

前來送餐的新傢伙似乎已經習慣面對牢裡的神官,餐盤邊緣不再能見到湯汁濺落的痕跡。大概間接證明了一切都是能被習慣的吧。

下午送來了一份蘋果派,嚐起來的滋味比記憶裡香甜,黏膩的果醬在舌尖化開,卻少了某種再出色的大廚都模仿不來的味道。

……有些想念外頭的人們了。艾梅克擲起一小塊果派,碎屑落下,像是那些再也拼湊不回去的模糊容顏。

古傳裡犧牲自我的英雄原來如此孤獨,但白髮神官想自己本來也沒要當什麼英雄。

他從來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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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日。

濕冷的氣息喚醒了淺眠的神官。

睜眼之前,鼻間率先嗅見了一股沁涼濕氣,抬頭一望,灰雲果不其然地捲繞著彼此堆於方框之外,風雨欲來,陰沉天色讓本就光線稀少的房內更顯晦暗,刺鼻的氣味逐漸變得濃厚。

艾梅克扯起落到腳旁的薄被,將它展開來披在肩上,從後向前包裹住自己,靠著牆蜷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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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三日。
午夜。

又是一場淅瀝小雨從白日下到了夜裡,凌亂雨珠敲擊著鐵欄,回音縈繞室內,伴隨著襲入其中的冷風一同捲走暖源。

艾梅克試圖搓搓自己曝露在外的掌心,無法使用法術的情況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取暖,但扯動的鐵鏈一下子貼上屈起的雙腿,過於冰冷的觸感讓他小小地顫動了下,還好少年的體溫一向很高,尚不至於無法耐受。

紛紛擾擾的碎語聲從門外傳來,他聽見牢外侍衛們的動靜。

神殿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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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七日。

傾盆大雨。

潮濕氣息積在四方角落散不開來,沙地上的漥洞蓄滿了水。

艾梅克幾乎整天都待在勉強還保持著乾燥的小床上,只有用餐時間才會踮著腳尖到供餐口前拿過餐盤,然後縮回床上慢慢嚼著。

吸慣了冷空氣的鼻尖有點紅,神官偶爾也會想偷偷在法師看守不注意時點個燈來搵暖空氣,但在瞧見那些駐守雙目通紅又有些憔悴的模樣,他稍微供起掌心覆上口鼻間輕呼,還是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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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九日。

熟悉的暖陽再現,一縷金光活躍地照進牢房裡頭,將陰冷的氣息驅散了些許。

艾梅克從床上坐起,滿足地看著那道許久未見的陽光,伸展了下肢體。

地上的積水還在,白髮神官瞥了幾眼,先看看自己赤裸的足尖,再看看牢外的守衛,一般而言他是不會有這種低學齡孩童才有的念頭,但或許是被拘束已久,導致任何一點好不容易湧起的衝動都想牢牢抓住。

於是少年掀開了棉被,捲起褲管。

——嘩啦、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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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梅羅達克持著午餐從地牢長廊的盡頭出現時,看見的便是艾梅克閉著眼,雙足踩在水窪裡,昂著脖頸任陽光灑落在他面龐上的模樣。

歪曲的鐵欄陰影與光暈同時在那張蒼白臉蛋駐足,長長些許的髮絲披在肩頭,在光芒下漾著微光,愜意神情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聖潔感,剎那間,注視著神官的傭兵腦海裡,確實閃過幾分眼前人果然不屬於平凡人類的錯覺。

如果不是此時被注視著,潔淨如光的他似是要就此溶解在那方金芒之下——

「梅羅達克。」

豔如赤紅寶石的雙目轉過來,毫無雜質地盈著一層薄薄笑意,柔軟髮絲於是垂向背脊,白髮神官微微彎起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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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一下
我其實寫著艾梅但腦袋裡ㄉ畫面都是阿貝
真的太喜歡阿貝ㄌ(……)
但阿貝沒有理由答應囚禁,而且比任何線都還容易成為黑教皇,好想看ㄡ
這樣人家就不會變成阻礙了希馮跟迪多斯ㄉ小三,而且還能被梅羅提刀追追,多好啊賢者黑化線,真希望重製版可以給霸王線加戲嗚嗚
Kiryuu.
2 years ago
艾梅其實應該沒有這麼邪ㄉ感覺,他比較四方體而不像阿貝是水流ㄉ感覺(說人話)


完蛋
好像要徒勞無功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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