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你突然地意識到,也許他的死亡才是你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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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意識到自己從出生起就注定身不由己之時,你便將這副軀殼與心靈一併奉獻給了信仰。於是你對神殿詠誦的信念一向忠誠,似將道義都刻進骨裡般死死銘記,想著一條沾滿了污穢血漬的爛命如果早已無法活得光榮,至少要將榮耀奪得獻予那垂憐了你與一身罪孽的大河神殿。
幼時的你掌心裡沒握過幾次雙親的手,倒是長矛、大劍與巨斧一類的武器一把也沒少握,習得了何謂殺戮、佈軍,在荒蕪戰地裡舔著露水苟且生存,甚至習得了在腦殼被煙硝與血氣熏得脹疼時也能輕鬆詠唱的簡易法術,於是你默默地撐開乾裂的唇呢喃幾句咒文,替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療傷,當大火自城鎮一角熊熊燃起,逐漸吞沒掉曾經熟知的光景時,你想這不過就是昨日傍晚看過的那顆夕陽掉到了眼前,明早它就會被提回天空,那時大火就會結束。
這種假冒悲憫的殘酷不曉得自何時起扎根進了你的思維,也許從你被命令去屠殺那些叛變信徒,發現他們亦有和你同樣虔誠且願為了所信濺灑鮮血的堅毅臉孔時起,你為了捨棄那些纏繞於身的罪惡感,為了忘卻每日每夜在吹熄燈火之後會湧上的恐懼與顫抖之意,你選擇冰冷自己的雙眼與身心,不再於掀翻瓦礫堆檢查生息時,為看見比自己還要幼小好幾倍的焦黑屍骸顫動眼眶。你明白那樣的選擇早就被親手掐死在過去,如今一旦動了絲毫念頭,那顆懸在脖頸之上的烈日就會砸下來將你徹底粉碎,而為了信念、為了大義,你不得不繼續握緊劍柄向前。
曾經想與日光步行的人,最終為了守護光輝的依舊走入夜裡。對此你沒有任何一絲怨與悔,平靜得像當初於神聖殿堂內與同伴們舉劍振聲立誓的心境,被筆直豎於眼前的劍身爍著耀眼白光,掌心扣緊著劍柄,好似也要將那股熊熊燃燒的希望烙印進你的靈魂當中,而你一聲不吭,垂首接受所有信仰擲來的試煉,靈魂裡被刻上一條又一條淋漓鮮紅的命,無數的黑褐色掌心在身後扯著你的披風、攀著你的腿甲與鐵靴,淒厲嘶嚎著憑什麼你與你的大義還能屹立不搖、滿身罪孽的骯髒傭兵也終將墜入奈落裡無盡的業火——但你沒有一次回頭、沒有一次停留,冷漠地想這就是理由。
Kiryuu.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將罪背負於身的沉重,因此你不允許自己動搖、不容許自己喘息,沉默地邁著每一道步伐替你的光明做那髒手的事。或許,你想,只要它還乾淨著,就能再下一次垂憐的雨洗去你身上的污穢,讓你得以跪在盡頭贖上千百年的罪。你如此懇切的想、殷勤的想——近乎懇求般的這麼想。
於是沒有人比你更懂信仰,在你願為了它壯烈犧牲與無私奉獻的同時卻也親自褻瀆,似蛇咬尾般的無限循環循著血液滲流入心臟,每跳一下,就能感覺到深信不疑的道義在裡頭扎根,你緊握著它、像掐著自己的咽喉般。你說,脆弱的源頭是對信仰的不夠堅貞,所以你將身心靈綁上了巨石,投入長河之底。
……梅羅達克。
……梅羅達克、梅羅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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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本以為你身邊早已不該再有柔軟之物。

睡

寫完
想寫艾梅克走火入魔被梅羅親手制裁
雖然離那一段還好久ㄡ
甚至想寫車
但我沒上標代表我還在掙扎
因為我
不知道
艾梅克幾歲

艾梅克你成年ㄌ嗎(為什麼問噗神)
好喜歡ㄡ梅羅……
雖然我那樣寫
但我覺得他比較像是用殘酷包裝ㄉ悲憫
不想多說ㄌ總之我愛你 ㄨ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