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谷之戰 with wenlin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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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
2 years ago
漫天大雪為這了無生氣的大地覆上潔白綢緞,時而刮起的大風與那銀霜織起一襲剔透白紗,在冰天雪地中獨自掘著枯樹殘根的女子,看起來就像個不自量力的傻子。
ELE
2 years ago
厚實的皮草斗篷在刺骨寒風中完全起不到保暖效果,手甲包裹的雙手也在無數次挖掘下幾乎沒了知覺。在春冬之際的無主之地,行動無法自如,就連每個換氣都過於辛辣刺痛。

即便如此這個身著鎧甲的孤獨身影,仍不放棄地刨著殘根旁堆積的雪塊,就像殷切尋覓著一樣或許不存在的物品。
wenlin0000:
「你在找什麼呢?」另一個人的穿著跟對方有著非常大的區別,出聲的人一襲雪白的禮服加上本身膚色和淺薄的髮色,像是能融入在雪景之中的樣子。

她大面積裸露的肌膚,不管怎麼看,在無主之地裡都不該出現這樣的衣服,當然如果是以人類的標準來看。

原本還在對方身後的枯樹下觀望,周圍大大小小不自然的雪坑代表著他正挖著雪地找尋某些東西,這讓人實在太好奇,只好出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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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
2 years ago
聞聲這名單膝跪著的女子抬起頭,衣服上絨毛撫過因寒冷而泛著粉紅的雙頰,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只為看清風雪中的身影,那頭閃爍銀白光芒的長髮她再熟悉不過。

「⋯⋯⋯真巧。」沒有表明來意的問候。白色霧氣隨每個溫熱鼻息繚繞臉側,為眼前這穿著不合時宜的人兒掩上一縷縷紗簾,該說不愧是無主之地的血脈嗎?

「沒想到這也能碰上⋯⋯公女大人。」口齒清晰且放慢語速道出這四字尊稱,畢竟知曉了對方的來歷,怎麼說也不好用從前失禮的態度對待。
wenlin0000:
不知道是無主之地的風真的太冷而感到雞皮疙瘩,還是因為那句沒讓人習慣的稱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她提著裙子走到對方身邊,也蹲下來,雙手拖腮地看看人在挖掘的地方,「我們的領地可是在這塊土地上呢,在哪裡偶遇都不會比這裡更合理了。」

「話說,你不用『你』來稱呼我了?」
ELE
2 years ago
「真愛說笑,『您』也該有自知之明。」既然已知階級,那好好遵守這制度才是正確之道。不改以往的冷漠態度,她淡淡地回應後繼續了原本的挖掘。

「如果想找人閒聊,恕我無法奉陪。」
wenlin0000:
「那你可以跟我說妳在找什麼嗎?」同樣的問題她問了第二遍,「我在無主之地這麼久了,應該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既然好像很重要的樣子,那就幫他趕快找到好了。

在薩諾比雅詢問的同時,她伸手覆在對方的手甲上,淡淡的藍光似乎讓對方的手比較沒有那麼難行動了。
ELE
2 years ago
「⋯⋯」無色光暈伴隨陣陣暖流繚繞手邊,手甲下僵直的指關節明顯舒緩了些。她動了動指頭,同時思索著對方能幫上忙的可能性,在這無止盡地耗損體力時間確實也不是明智之舉。

「⋯⋯雪蟬。」蟬蛹與樹漿結合,深埋於雪中數十年凝結而成的晶體——也是民間流傳,長生不老藥的原料之一。在無主之地尋找這東西,也不曉得算不算在克倫威爾家的領地上行竊,不過傳說中本就永生不死的他們,該是不會介意才對。
聽到對方想要的東西,薩諾比雅眨了眨眼。她聽過這種東西,民間流傳的效用她不知道真假,但的確也算是一種珍貴的藥材。

⋯⋯不過,大部分的人類追求的是空虛飄渺的奇蹟。

「能問問妳想要用在哪裡嗎,畢竟那個可是不多見的東西。」無主之地哪來夏季可言,別說昆蟲了,這裡的生態圈並不能算是豐富,何況是蟬蛹呢?
ELE
2 years ago
「⋯⋯這世上渴望長生不老的人類,多於您所想像。」女子的手繼續了挖掘動作,即便在這幾個時辰一無所獲,她看來不會輕言放棄:「怎麼?聽過嗎?」

自始至終都視埃莫里伯爵的託付如軍令,而伯爵渴望之物,埃萊埃莫里也將山上下海,為他尋來。在戰場上視人命如螻蟻斬殺著的身影,誰也想不到她會在這漫天風雪中,為著「一個人」的性命傾盡全力。
wenlin0000:
「是聽過。」這答案必須是肯定的,「不過真要說,雪蟬這種東西我還沒看過實體呢。」除了她們不需要依靠人類的東西來治癒自己外,她的收藏癖也沒讓她尋到過一隻,她甚至都要相信自己的哥哥說的,只是人類想像出來的東西吧?

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長生不老的說辭還是有點⋯⋯

「⋯⋯埃萊想要長生不老嗎?」也許這是人類這樣的生物才會擁有的慾望吧,因為對於衰老感到遺憾或是害怕,才會有那些滿足他們遐想的傳言出現?
ELE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不,」毫不猶豫地否定,比起度過漫長又無趣的歲月,她寧可選擇在有限的時光中隨心所欲、燦爛地燃燒:「我可不自討苦吃。」

「⋯⋯這麼說,長生不老的秘藥終究只是傳說⋯⋯?」連在此成長的克倫威爾公女都沒有親眼瞧過,雪蟬是否真實存在本身就是令人存疑的事。更何況憑良心講,長生不老對於人類來說光聽來就是天方夜譚——僅僅是她不希望違逆伯爵心意罷了。動作趨緩,聽了對方的話後她低聲嘀咕幾句。
wenlin0000:
「⋯⋯」聽到對方斬釘截鐵的回答,還是在這個她口中『自討苦吃』的人面前說,「那就是能夠使喚我們帝國軍團長的人請你來的嘍?」薩諾比雅往人身邊挨過去。
「如果埃萊真的想要找到長生不老的方法,也不是不無可能啦。」她賣著關子,道:「是什麼樣的人需要你這樣努力呢,如果妳能說個理由我會告訴妳的。」
ELE
2 years ago
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距離接近到足以沒有屏障地看進對方眼中,如同上一次,她必須確認女子所言真實性。

「怎麼?助人長生不死,還須有貴賤之分?」
肩上堆積的冰晶,隨著起身動作落至地面。回答時沒怎麼思索,能令她如此聽命的沒有多少人,這在黑堡貴族熟人耳中也是眾所皆知的答案,更何況她確確實實需要長生不老之法的解答——若那真實存在。

「如果是埃莫里伯爵,這答案可還滿意?」
wenlin0000
「就像妳說的,幫助人沒有貴賤之分,」她也跟著起身,風雪在她身上沒有覆上半分,她還是ㄧ往的乾淨整潔,沒有一絲狼狽,「我只想知道能讓你拚上性命的對象是誰,是不是你重要之人。」她淡淡地說著,「如果能為了這位佔據你生命中一大部分的人,我很樂意告訴你。」
「⋯⋯我想問妳,你是否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也想完成這個人的願望?」她一邊詢問對方,一邊緩緩地走近對方。
ELE
2 years ago
沒有後退半步,憑藉身高差距俯視在自己陰影下的女子,那雙眼沒有因為影子籠罩而失去半分光彩。她大概是對這莫名的拐彎抹角與從容自信有了些不耐煩,總覺得從頭到尾不斷地被試探、被耍著玩。

「您...似乎意外地關心我的抉擇,最後將承擔的分明是我。」
wenlin0000:
「我相信埃萊承擔的起。」她雙手牽上對方的右手,將它放到自己的左胸口上,那個心跳比人類的來的沈穩也更緩慢,好似不像生物的浮動。
「親愛的埃萊.埃莫理,帝國的軍團長,」她依然抓著對方的手,又向人貼近了半步,彼此的距離近到可以聽聞她的低語,「我可以把讓我們這一族長生不老的東西給你。」

「只要在這裡把我殺掉就好。」
ELE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薩諾比雅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好似連風雪都為他倆寂靜了一瞬,荒謬話語套用於此刻竟有了它的邏輯。

「⋯⋯這種從容,是專屬不死之身的餘裕?」單側眉毛抽動了下,嘗試尋找這行為的合理性。手中生命的律動雖不那麼尋常,卻也是這名飄渺女子存在的證明。

「公女大人,送給您一句忠告,在透徹了解對方覺悟前——」右手維持原狀,左手則緩緩移向大腿外側,她反手抽出匕首,上移直至抵上了薩諾比亞的咽喉,這不疾不徐的動作是誰都能夠輕易躲避:「這種發言從不是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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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lin0000:
「我怎麼會小看你的決心呢。」面對緊逼的匕首,她沒有因此而離開對方半步,「你也說了我是不死之身不是嗎?」她輕笑了聲,喉間的顫動都能感受到尖刃冰冷的觸感。
「從咽喉下手,不愧是軍人呢。」她笑著道:「讓我們不老不死的,是一個叫做核的東西。」她比劃著大概的大小或形狀,「每個族人的核在身體的不同地方,要切到對的位置才找得到唷。」

「我的話,你要把我的胸腔剖開,鑿開肋骨,從心臟裡取出來。」她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神沒有閃爍,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它很難摧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能夠把它的能量萃取出來的辦法,也許煉金術是可行的?或是你找個魔法師幫你也行。」

「不過我有個請求,可不可以不要畫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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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
2 years ago
刀刃在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印上淡淡血痕,只要她再使點力,劃破頸動脈與氣管,血液順著破損灌入肺腔,幾秒就足以將一個人活活溺斃。雖然無法肯定這是不是也適用於不死之身——不過人類的生命是如此脆弱,才覬覦著克倫威爾這樣的存在。

「我可不認為這麼做了你還能安然無恙。」如果對方所言都是真話,那眼前的公女是自己踏進了虎口:「你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輕易捨身,再愚蠢也不至於至此。」

「這次輪到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了。」聽完對方的要求她手輕輕抬起,故意上移尖刃,擱在了對方右眼旁。
wenlin0000:

對方故意把刀刃抵在眼睛一側,她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真是不聽人話。

「妳知道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她雖然看著埃萊,但又好像透過她看著人身後一片虛無,「像妳這麼猶豫的,很久沒看到了。」薩諾比雅露出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笑容,像是欣慰,或是沮喪。
「人類追求虛幻的目標,妄想他們能變得更加強大,不管是膨脹的權利、無盡的生命、不被滿足的願望,甚至為了一己之私踐踏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她輕輕地把手覆到對方臉上,「埃萊,妳也一樣。」

「我看到了妳的迷茫。」她輕輕地說著,聲音像是冰雪一樣稍縱即逝,「⋯⋯我得到的好處,就是保護了我的族人。」她道:「我希望妳得到了『我』之後,能跟別人說我就是克倫威爾家不死的秘密。」

「這樣他們就不會再被打擾跟受傷害了。」
ELE
2 years ago
「⋯⋯還真是高高在上說的輕鬆。」刀刃指著的那隻眼在一旁看的明白,這也是她不爽的點,瞇起的猩紅色雙眼中燃燒著熅火。

不願直面每場戰爭中踐踏性命的作為,那些屍橫遍野的惡夢卻也是最血淋淋的證據。而為「帝國的榮耀」這種說法,何來不是對無情殺戮最冠冕堂皇的包裝?她一直都是對方口中最狂妄、愚蠢的人類。

「別說的好像是場互利交易,」帶著輕笑的語氣夾雜無奈與荒謬,這場對話下來讓她成了可笑的存在,甚至弄不清本來站在這的目的。為著誰貪婪的願望,自己也逐漸丟失了初心:「我可沒好心到弄髒自己的手與名譽,去護妳族人的周全。」
wenlin0000:
「那,弄成意外不就好了?」薩諾比雅笑著點點頭,原來是怕名譽受損嗎?
「無主之地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她繼續道:「『長期以來任性驕作的公女,被與他私仇的不知名劫匪棄屍荒野。』」薩諾比雅想了想,「『軍團長是案發現場第一人。』」

「怎麼樣,這樣可以嗎?」本來她的名聲在外面本就不好 ,會有私仇是很正常的,「人類大部分是愚昧的,一點流言就會信以為真,這裡的事只有我們彼此知道而已。」

「不想給這個高高在上、惹人討厭的公女來一次制裁嗎,埃萊。」
ELE
2 years ago
「⋯⋯瘋子。」從沒看過這麼急著送命的傢伙,是因為活得久了才如此不惜命?想著並收起短刀退了一步:「別想著我會乖乖照你安排的劇本來。」

看著一旁自己挖掘的坑洞,只覺得荒唐可笑且不自量力,雖如今知道了長生不死的途徑,不過必須承認現階段自己無法承受這個代價,她堅守的人性底線可還不允許她這麼做。

「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渴望的死亡足以說服我,」動搖的眼神逐漸清晰,直直望進對方的眼裡卻也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她就像是同時對著自己說道:「我會殺了你。」

「堂堂克倫威爾公女的死亡,可得隆重盛大些。」
wenlin0000:
「妳真是溫柔的人呢。」她笑了出來,「我要更正我剛才的話。」

「戰場上沒有仁慈,為求自保多一點自私跟無情是對的,現在的時代就是這樣。」她摸了摸剛才被印上血痕的地方,「妳殺了很多人,但也保護了很多人,直到現在居然還想完成我夢寐以求的死亡?」

「⋯⋯妳不想按照我的劇本,卻總是按照別人的計畫走呢,真可憐。」薩諾比雅說的話中有話,「可以唷 ,我允許妳。」

「在妳還沒殺掉我之前,可不要輕易的死掉了。」

「我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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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
2 years ago
謝謝妳公女我唯一且最後no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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