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阿斯特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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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時代|透露的本質|with: qwer03➤前篇

踏著夜幕回到位於森林外頭的小屋,姬兒打開大門的手有些遲疑。

伴隨微弱蟲鳴的夜裡,溪流托著水車緩動,在這個靜謐的氛圍裡,她卻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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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到不久前在部落中發生的一場衝突。

正追著媞薇討教的姬兒意外撞見了一場伊莫頓勇士之間的決鬥,這讓她瞬間想起了烏庫拉,那個有些難堪的告訴她戰敗後被剝奪的男人。

她不由得替決鬥的勇士捏了一把冷汗。

但隨著勝負的分曉,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透過其他伊莫頓族人的說明,她這才了解到。

『勇士間的決鬥並不會被剝奪一切,除非一方做了更過份的事。』
更過份的事會是什麼?

姬兒一邊想著,並用著皮製手套的掌推開木門。

「我回來了。」

隔絕了屋外涼意的小屋乾燥溫暖,即便屋內的那人只會回應予一個抬眸,姬兒仍會如此招呼道。
經過幾天下來的休養,雖說腹部的傷口並未完全癒合,但基本上行走已不成問題。

如果不是還有想要和姬兒.喬.羅素打聽的,有關阿斯特拉人的學識和技術,烏庫拉興許早已離開此處。

無法回到部落的他,大概會因為相同的理由被其他部族排斥,只剩下獨自生活的選擇。

所幸他是部落的戰士,對如何生存頗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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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滿足好奇心前,烏庫拉願意和姬兒保持良好的互動關係,再加上有著救命之恩,他沒打算殺死對方。

當那名阿斯特拉女子從外頭推門而入,烏庫拉將目光從窗外移至那人身上。

從那人腳底沾上的泥土及碎葉,還有那若有似無的獨特薰香氣息,烏庫拉立刻判斷出她再次前往了他出身的部族。
「今天我也去到部落那了,還認識了幾個朋友,他們人都很和善。」稍著一縷涼意進門,依照慣例將出行的背包和行囊放上矮桌,百靈鳥嘰喳地向夜鴞傾訴道。

「孩子們還帶我去採他們很喜歡的漿果喔,我帶了一些回來,我覺得它們應該很適合用來製作果醬。」持著裝有果實的布包,展示般向男人晃了晃,「阿斯特拉的果醬鬆餅你一定要試試!」她輕笑著道。

「烏庫拉呢?」卸除腰包手套,姬兒拖了張椅子坐到對方身邊,她傾首緩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聽著姬兒描述與部落成員的互動,烏庫拉腦中浮現幾個可能的身影。

縱使他被逐出了部落,依然心繫家園,幾乎每一張面孔都被他刻印在記憶中。

「還行,再過幾天就能打獵了。」烏庫拉莞爾,「漿果叢是在防風林邊的山丘,對嗎?」從他唇瓣吐出的粗糙嗓音宛如殘破的風鼓,呼赤呼赤地吹出低啞的語調。
聽著那渾厚而粗糙的嗓音從開始的虛弱模樣轉變至今,她由衷地為對方的逐漸康復感到欣喜,「是的,那裡同時還有許多野兔窩呢。」

「烏庫拉小時候也喜歡去摘那處的漿果嗎?」她不由得想像了一下年幼的烏庫拉在矮樹叢間穿梭的樣子,蔥白的指尖虛掩住了上翹的笑容,卻沒遮住銀鈴似的笑聲。
「伊莫頓的男孩從有記憶起就是戰士。」斜躺在舒適柔軟的床墊上,烏庫拉笑吟吟地說道。

潔白被單隨烏庫拉的動作滑落,露出底下那極具民族特徵的暗色褐膚。

包覆男人身軀的是由自然之母千鎚百煉出,猶如山陵溝壑的偉岸起伏,纏繞於腰腹的繃帶也無法遮掩那健美的結實線條。

不難想像,他曾經受過怎樣密集紮實的鍛鍊。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見見當時的你。」她閉上雙眼,彷彿能夠見到那時與長者學習狩獵知識與戰鬥技術的男孩。

「看看你眼中的山河大地,聽聽你耳邊的破空鳥鳴,還有如何在你心中存在的伊莫頓。」托著透粉的臉頰,湖水綠的眸半睜承載著名為嚮往的情緒。

「當然我會帶著鮮花與桂冠請求小戰士的晉見。」她笑了笑,指尖調皮的勾起對方平鋪在被褥上的黑髮末尾轉了轉。

不過接著,轉動的手停了下來。

「烏庫拉,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說。」雖然姬兒的語調依舊溫和,但給人的氛圍已不是輕鬆閒聊的樣子。
見狀,烏庫拉揚了揚眉示意對方說下去。
「今天在部落裡我還看見了戰士之間的衝突,然而決鬥的最後並沒有除了名譽之外的剝奪。」鬆開了那束髮尾,姬兒挺起胸膛,「我知道你大體上或許沒有說謊,你只是掩蓋了一部分的真相。」

「我想知道你為何掩蓋。」凹透鏡之下是一雙平靜的注視金黃的幽綠。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出質問呢?」面對女子沉靜的目光,烏庫拉勾起唇角。

褐色的大掌攬向姬兒的後頸,炙熱的溫度緊貼著白皙而又脆弱的細頸,指腹緩慢地摩娑女子那凝脂般細嫩的肌膚,「某些話語被掩蓋的理由是不需要被他人察覺及理解。」

「而在除了潺潺流水外無人見證任何事發之處,唯有妳我能夠知悉將要發生的全貌。」烏庫拉加大了掐住對方脖頸的指尖的力道。

猶如編織蛛網的狩獵者,無聲拉起那縷束縛獵物的銀絲。
那雙彷彿淬入熊熊烈焰的凌厲金眸微微瞇起,參著極為強勢的灼人氣息將姬兒的身影納入其中。

「我是男人,妳則是女人。」他沙啞破碎的嗓音這麼道:「當我擺脫死亡的陰影,妳就該意識到把我趕走是最好的選擇。」

男人終究露出了獠牙。
這就是你所掩蓋的事物嗎?

鼻尖若有似無的輕蹭、觀看畫紙的寧靜樣態、稍著淺弧回應她的唇瓣……

脖間瞬間收緊的力道擊碎了那一幕幕在腦中閃過的溫和表象。

只是在男人的狠戾的目光下,死亡的恐懼卻沒有成功將她籠罩其中。

就如同翻閱書籍一般,眼前的男人是一本姬兒無法決定能否閱讀下一頁的作品。

現在名為未知的頁數意外向著她敞開,閃過片刻爭愣的湖水綠湧現異樣的狂喜。
她攤開雙臂,將身體埋入展露獠牙的野獸懷中。

——‘’燃燒的烈焰/迷濛的濃霧並不能阻擋她探詢『他/知』的決心,直到接觸那方真理為止,哪怕需要獻上自己。‘’

「很高興認識你,烏庫拉。」貼著肩窩的粉唇輕吐,一如初見男人睜眼時的欣喜。

「你知道我不可能趕走你,畢竟、我們約好了,以彼此的一切作為交換,我並沒有食言的打算。」溫潤嗓音似水柔滑,一如山巒間的清澈湖泊。
「而且……我想我很喜歡你,我喜歡與你相伴的這些時光,喜歡身邊有你的存在,同時我也想將這份喜歡回饋給你。」

她揚起頭,下頷抵在了厚實的胸膛中央。

「所以,一個喜歡你而且有求於你的女人,不覺得有除了傷害她更好的選擇嗎?」

「男人。」狡拮的弧度懸於女子唇邊,好似水面下翻騰的漩渦,悄然隱匿其中的是不同於陰狠殺意的狂氣。
或許對阿斯特拉人來說,單方面的宣告即是約定,烏庫拉漫不經心地想著。

但他不討厭她的探險家心態,更可以說欣賞這份對專注之物的執著。

「明知會頭破血流仍然大步踏向針山,這是阿斯特拉人獨特的禮法嗎?」說完,烏庫拉低低地笑出聲來,「噢,好像真的是呢,你們這群瘋狂的外來種。」

伊莫頓戰士放開捏在獵物要害的大掌,鮮紅的舌舔了舔唇角,「妳想知道關於我的什麼?並且,打算用什麼作為交換?」
「我還未清算你隱瞞我的賠償呢!這就又想要了?」佯裝氣惱的秀眉微蹙,她向後退了一小步,柔軟的指腹輕點暗色胸口「貪心的傢伙,不公平的獲益可並非平等地交換,而是你們伊莫頓最討厭的掠奪哦!」

「我想知道的是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收起本來的面貌,以溫和的姿態對待我的你,是什麼導致你不惜這麼做呢?」姬兒抱胸補充道,托起的綿軟襯的纖細腰肢盈盈一握「這份訊息該是你以最初的誠信原則回答我的,所以它並不能被歸類為交換。」

點在胸口的指翻轉向上,它輕抬獵人的下顎,微彎的眉眼好似挑逗。
「倒是回答的好的話有獎勵喔,想要嗎貪心的烏庫拉?」
「誠信原則?我可沒有欺騙妳喔,姬兒,妳說這話可真是傷透我的心。」烏庫拉誇張地聳了聳肩攤手道,肩際的墨色髮辮因歪首動作滑落胸前。

彷彿先前露出獠牙的模樣不過是誰的錯覺。

「事到如今才來討價還價,已經晚啦。」他嘴角的弧度不曾落下,握上挑起自己下頷的柔荑拉至唇邊,印下若有似無的、炙熱而又慑人的狼吻,「很可惜,在妳面前的不是馴獸,而是野生動物。」

「況且這個問題的答案會使妳得付出更多,妳有給付這份價值的覺悟嗎?」
「我說過,我知道你沒有說謊,但在交易中,蓄意隱瞞與欺騙無異……」望著那張與她不同的俊臉,俏麗的人兒失笑「呵—你可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這份精神和我們倒是十分相似。」她掩唇笑道。

鏡片下的綠眸移向握著她的深色大手,留有薄唇餘溫的指捏了捏男人掌心中的厚繭。

「唔……行吧。」遲疑片刻後姬兒如此道,姣好的身軀稍稍前傾,素手忽地扣住了夜鴞的爪子「我的貓頭鷹先生,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畢竟我可是時常與阿斯特拉人打交道。」拋出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語後,烏庫拉這才娓娓道來。

「在阿斯特拉人哄騙我同族,用發亮的眼神覬覦不屬於外來種的資源時……」男人微抬下頷,用近乎睥睨的角度注視姬兒,薄唇輕啟吐出低啞的呢喃:「我殺了不少那樣的傢伙。」

隨著這句語落,掠過字句攀上肌膚的冰冷溫度猶如來自深淵的冷冽陰風。

「聯合外來種的計謀蠢蠢欲動的背叛者,死後卻受到族人的同情及捍衛,真是格外諷刺。」語畢,烏庫拉用那令人皺眉的粗啞嗓音緩道:「而人們認定的戰敗者沒有任何話語權。」

沉默蔓延了片刻。

「現在妳得到妳想要的了。」烏庫拉歛下眼睫,瞇起一雙金眸直望姬兒,「妳認為這個答案擁有怎樣的價值?」
分析著散落在話語中的訊息,結合烏庫拉的態度,姬兒能大致推出事態發生的過程。

「我似乎並不怎麼感到意外。」她推了推滑過冷冽弧光的眼鏡,鏡片後的眼中沒有同族被殺害的悲憤,更沒有對眼前兇手的畏懼,有的是對研究項目的高度興趣「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媞薇說你是討厭鬼了。」

「真可憐啊,明明是想保護族群的戰士,居然淪落至此,被你最討厭的阿斯特拉收留。」撫上眼前的俊顏,與粗啞的嗓音相悖的空靈話語從女子的粉瓣吐出。

「我的過去受過的禮儀條規讓我應該要現在安慰你,或是奮起反抗你,不過我不想這麼做。」

「因為現在的我一定程度上感謝這一切發生。」或許今夜展露本性的並不只一人,「在揭曉我的報酬之前,我想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計畫嗎?」
「如果妳的報酬沒能讓我滿意,那麼就殺了妳,取走我想要的東西。」烏庫拉懶洋洋地躺回床上,彷彿道出殺人宣言的不是他。

揭開最後一絲秘密的現在,他沒有和姬兒虛與委蛇的興致,更厭惡於女子吐露出的同情。

因為那是基於對方的族人對他故鄉的剝奪及惡意所致,使得他成為萬惡不赦的悽慘之人。

在女子反過來感激這份災難時,烏庫拉感受到的並非被包容或理解的喜悅,而是深深的憎惡。
聞言姬兒笑了笑。

重新坐回椅子上,她的雙手輕捏高筒鞋的邊緣,隨著布料滑落足踝,包裹在內的修長雙足暴露於空並被一雙藕臂圈起雙膝。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寫書嗎?」

不等那人回應,如同呢喃般,她這麼道「除了能夠紀錄更多知識之外,阿斯特拉的擴張已經不可逆,殺了阿斯特拉的一個人兩個人甚至數十個人都毫無意義,當在這裡的阿斯特拉人滅絕,下一批來的人會記取教訓,他們會攜帶更多的武器,掠奪資源的方式只會更加殘酷和暴力,所以…」鏡片下的眸子雖望著男人的方向,卻像是在看什麼更遙遠的東西。
「如果把這裡美好的東西紀錄下來,甚至將這份世上寶貴的禮物傳遞下去、影響並改變某人的想法,那這就是我的一個小小的勝利。」以筆為槍,以墨為盾,默默抗爭的人兒從不會是一人。

她站起身,向床上那人探出手。

「烏庫拉,那些阿斯特拉人追求的東西,我帶你一起看看吧。」
「你們這些阿斯特拉人彷彿身負詛咒,將破壞視為重生,將殘酷視為美麗,將入侵視為救濟,或許我們永遠不會有理解彼此的一天。」說完,坐起身來的烏庫拉低笑出聲,接著緩緩抬手。

即使獲得和他們一樣的視野、抑或是站在相同的立足點,他也絕不會成為阿斯特拉,烏庫拉心想,「我說過了,姬兒.喬.羅素,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得額外支付代價。」

「引領我探詢阿斯特拉的世界是妳早已承諾的,是妳理應付出的部分。」

離經叛道的伊莫頓人,就算跌入五彩斑斕的廣袤汪洋,在那人文薈萃的新穎學識中,堅定的意志及驕傲將守候他的靈魂免於顛沛流離。
「妳得給我除此以外的更多,包括妳所擁有的全部,無論肉體、精神、情感,乃至阿斯特拉共同認定的珍貴物質。」

女子要求他剖開偽裝及內心,並對於他的悲戚抱以慶幸或感謝,因而踐踏了他的憤怒與自尊。

烏庫拉不會輕易原諒她。

握上她纖白的手,他將湧上心口的慍怒按捺於唇角笑意深處。
「是的,我會給你的。」女子以溫婉的臉龐緩道「你將擁有我的一切烏庫拉。」

「心、身體、乃至靈魂,你會擁有支配我的權利。」柔荑覆於胸口,她將自己出售給了伊莫頓。

「只不過我的靈魂比你想像中的價值更大一些,希望你還有能夠與我交換的籌碼。」她歪首笑道,彷彿正在洽談的商品不是自己。
「原來在妳眼中,我那被踐踏的故鄉、蒙受寃罪的憎恨、瀕臨死亡的幽怨,都是可笑的東西嗎。」

烏庫拉聞言沉默了一瞬,而後拉平嘴角淡淡地說道。

在烏庫拉聽來,女子的話語等同於述說她的那些冒犯和她的靈魂都遠比他的自尊與憤恨更有價值。

他收回握住姬兒柔荑的手,金眸投出的視線亦從她身上移開,「我也不是那種貪婪的商人,阿斯特拉的姬兒.喬.羅素,妳那自大的靈魂就留給自己吧。」

這是他為數不多恪守至終的道義。
綠色的眸子一愣,臉上完美的笑容僵在當場,這似乎是她的生涯中從未有過的一場談判,對方放棄了能從她身上得到的事物。

「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抱歉的話語已是徒勞,她掩蓋住下半臉,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我出去冷靜一下……」
最終,這場談判結束於女子似是傖惶逃跑的奪門而出。
把阿斯特拉人的船給翻了!!
那不是我們友誼的小船嗎
不斷捅人家悲慘過去的是誰
明明你還想直接捏死人欸,我們扯平而已吧
哈? 尼再說蛇摸? 窩聽不懂阿斯特拉語
哦真的嗎? 那我要侵占你們伊莫頓的所有土地、砍光樹木、讓你們滿是礦藏的山河變成廢土、男人送去當奴隸,女人小孩通通賣去從妓
官方:「企劃主題:發展建設/自然保育/民族交融」
妳的犯罪發言都被我存證了 https://images.plurk.com/gi79hPxlEfg8ELqVpJwgK.png
明明就聽得懂嘛!
官方:「企劃主題:發展建設/自然保育/民族交融」
aistycislaraie: 看我純真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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