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麗厲鬼叫起床是什麼體驗?
情況一:被美少女騎在身下,雙手輕輕壓在胸口搖晃著,嘴上嬌滴滴,半哄半嗔地將你叫醒。
情況二: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上眼皮,你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看見枕邊人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你,發現你轉醒,便撐起身子給你一個吻。
情況三:哥把你錘醒。
「你是豬嗎。」一個拳頭砸在了景元的鼻梁上,後者痛呼一聲,剛要彈起來又被應星一把抓住脖頸搖晃,「醒了沒?醒了沒?」
哪有人被打醒又接著掐脖子的?!景元膽戰心驚的拍了拍他哥的手,示意他真的醒了,應星才放開他。
他看起來真的很急切,「有你的電話,」他說,抓著景元的手臂想把他從柔軟的床鋪上拉起來,「快。」
……這傢伙一如既往的自我。被拉起來的景元欲哭無淚的想著,半拖半拽間,他問那個厲鬼,是誰的電話?
應星頓了頓身形,明確地吐出了一個名字:「鏡流。」
姐姐?這下景元也來了精神。
鏡流與他是親生姐弟,大了景元好幾歲,學行兼優,表面上是公務員,實則是國家的特種部隊,已經去鄰國執行臥底任務好幾年了。
總之是一位奇女子,景元打小景仰著這位如同超人一般存在的姐姐,可惜他也未能與這位親人能再更親近些,鏡流對人相當疏離,卻唯獨白珩除外。
白珩走了之後,鏡流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在大家視野。
景元清楚,鏡流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清淨,畢竟白珩是……
兩人到了客廳,茶几上的電話已經是被接聽起來的狀態,話筒搖搖晃晃的掛在桌子邊緣,緩緩晃動著。景元在應星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拿起話筒貼上側臉,「喂?姐姐?」
回應他的只有連貫的嘟聲。
「……?」
「她掛了。」
景元簡短的跟一臉急迫的應星報告,隨後把話筒放回原處。
「她接起來的時候說下午會來找你。」
(之後補寫一點應星對鏡流的情況)
景元點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太對,「等等,」貓指著電話問道,「你接的?」
「對。」厲鬼交疊手臂在胸前,直面著景元無言的表情,「太吵了,我就幫你接了。」
……景元能想像到那是什麼荒謬的場景,姐姐喂了好久回應她的只有一片的靜默。以前看恐怖片時還覺得這樣的情景讓人頭皮發麻,原來現實中少了氣氛渲染這麼好笑且無厘頭。
「下次別亂接,別人會覺得我家鬧鬼。」
景元話末打了哈欠,下午還久,他決定再回去睡一會兒。厲鬼也跟了上來,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你家確實鬧鬼。」
這話講出來有點好笑,是事實又有些地獄,景元在床上又笑了一會兒,這次換應星無言地白他一眼,哪裡好笑?剛想吐槽卻忽的被景元拉扯起了手。
「幹嘛?」
「時間還早,陪我睡一會兒?」
「我不需要睡眠。」嘴上這麼說著,他還是很順從的被景元拉上床,像隻貓咪一樣好好的裹在被子裡。
兩人面對面,都沒有說話。應星的眸色很深,一抹絳紅重彩抹在眼底怎麼也望不進景元的臉。他們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應星先敗下陣來,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說道:「我不該……我不該這樣。」
「為什麼。」景元快速地反問了。
「傷口會滲血,你的被子會被我弄髒。」
又是一片沈默。
像是小雨,滴滴答答的,卻涼的刺骨。
「……沒有傷口,沒有那種東西。」
說話間,景元抬手將掌心貼上那人的胸口,「你已經好了,你現在很安全,應星。」
「那些事都過去了。」
應星緩緩的眨了眨眼,沒有回話。好像有陣風拂過,一下就吹滅了於胸腔中燃燒的燭火,景元的溫度自掌心中傳達了過來,他仍溫柔的注視著自己,一刻都沒移開。
景元……
他望得出神,沒注意到景元隔著衣衫緩和下移著,纖細的指尖揉出一陣難以察覺的搔癢,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身體上起伏又降落,像是遊覽著三月春光似的徐徐而行,終點並不重要,景元只是因此心動著,迷戀著,掠過高峰或是低谷,帶給他歡愉,帶給他快樂。
景元,看著我時,你到底在想什麼?
時光好像回溯了,又回到白珩老家那座破舊的疑似鬧鬼的老屋,他和景元在床鋪上共享青春和愉悅,夏暑炎熱,汗流浹背,卻誰也不願意先離開。
一些討厭的事湧上腦海,應星只覺得頭昏腦脹,一把將景元在自己腰上流連的手拔開,也不顧對面投射在自己身上那詫異的目光,他快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幹嘛?明明剛剛氣氛好好的。景元有些可惜的揣回手手。
可應星只是垂著頭,這個角度看不到表情,只知道他喃喃自語著,「不對」和「不行」。
又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了......景元通過這幾天相處逐漸能摸透厲鬼的一些行為準則,偶爾他會切斷與外界的聯絡,無論怎麼叫怎麼拍應星都感受不到,像是被未知的黑洞一般被吸入一個無光的世界,誰也無法造次,誰也無法體會,在那裡,應星正與過往的一切痛苦爭鬥著,景元只能等,等應星打贏了,願意與自己說話時,再給他一個遲來的擁抱。
大部分時候會被推開,但景元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