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次進女朋友家沒有砰然心動的感覺，但第二次倒是有了。

獨自泡澡的時間裡Baelz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當她以為她已經準備好了，可當她看到衣架上比自己體型大了一點的T恤，她又再次難以抑制狂亂的心跳。

「唔……」

抱著的T恤與自己平常所使用的洗衣精味道完全不同，但也不是那麼陌生，畢竟這是IRyS的味道。

說到味道，她現在身上以及頭髮的味道也都是IRyS平時身上所發出的香味，再次意識到這點，Baelz的心臟簡直快驟停了。

妳必須冷靜點，Baelz，她現在是妳的女朋友了。

在心中鼓勵著那個懦弱的自己，Baelz又做了次深呼吸，在過了幾秒後，她嘆了口長氣。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穿好看一點的內衣了。」

看著此時身上的貼身衣物，她感到無奈。畢竟今天跟平時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原本的預訂就只是上課、打工。

所以她到底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

「如何？我家浴室用得還舒服嗎？」

別同之前的悲傷，現在的她一臉欠揍的笑著。這樣的心情轉換實在讓Baelz有點手足無措，再加上……

Baelz的目光看著狹小的單人床。

難道她們兩個今天要這樣擠在這張床上嗎？

見坐在床上的IRyS拍了拍身邊的位子，Baelz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接著坐到她的身邊，原因沒有別的，因為吹風機在她的手上。

當背對著IRyS，Baelz能感覺到她的頭髮被IRyS的手指撩起，隨後她的手放到了Baelz的頭頂，用著明顯不像是對待女朋友的方式，用力搓揉。

甚至有些弄痛了她。

「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是認真且小心翼翼的問法，這讓Baelz對她接下來的問題感到好奇以及緊張。

「嗯？」

「妳唱歌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可問出口的疑問卻是Baelz想都沒想過的問題，她原本以為她想問的是關於她們兩個人的問題，像是要一起出去玩或是接下來兩人的關係之類的，但她現在在問的是什麼鬼？

「想著什麼？」

「嗯。」

「除了下一句歌詞外？」

「我的意思是妳腦袋中對於唱著的歌詞有什麼畫面嗎？或是打算唱給誰的。」

Baelz無言地看向IRyS，那人只是眨了眨眼，明顯什麼都沒想的模樣。

她知道，她們兩人已經是名符其實的戀人了，就算說出答案也沒什麼奇怪或噁心。但她就是對這樣的IRyS感到火大，對這樣什麼都沒自己去考慮過Baelz的她感到火大。

「妳不會自己想看看嗎？」

「什──」

也許IRyS從沒想過Baelz會這樣回答，她看起來一臉驚訝。

「我、我就是不知道才虛心請教妳啊！」

「那叫虛心？」

沒在思考上花上一秒，Baelz挑釁地說道，而那個令人生氣的傢伙則是臉部變得一片紅，看起來似乎生氣了。

「什麼？該生氣的是我吧？」

「不說就不說，隨便妳！」

最終，Baelz怎麼也想不到她們住在一起的第一晚會以吵架收場。

*

『如果是單相思的歌，我會想起當我還未向妳告白時，每一次能見到妳的期待。
如果是甜蜜的歌，我會想到與妳在一起時我的心情以及情緒會有多開心以及興奮。
如果是關於戀愛的歌，我會期待我們也可以經歷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一同刻下屬於我們的所有路程。
如果是分手的歌，我會想像失去妳是件多麼悲傷的事情。』

看著手機上因為睡不著而胡思亂想所打上的文字，Baelz嘆了口氣。

「Bruh。」

比起在意著很多事而無法入眠的自己，Baelz身後的那人倒是已經睡到發出鼾聲了，她真的是那個因為今天心情不好而把自己叫過來的人嗎？

單人床的床位使吵架的她們背貼著彼此的背，微微一動都會影響到身旁的人。

所以為了不吵醒IRyS，Baelz已經維持了這個姿勢好一陣子了，她甚至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且開始發痛了，這讓她更是睡不著。

她再次將目光放在剛才隨手打的文字，她好奇把這些東西傳給IRyS的話她會覺得噁心嗎？即使她們現在是戀人的關係？

不過無論如何，她現在還是對IRyS的那個問題感到生氣，她是認真不知道自己唱那些情歌時是在想著誰嗎？

看她的表情還有生氣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接著點開通訊軟體後，她這才發現Mumei在幾分鐘前給自己傳了個連結。

看著連結的預覽圖，Baelz決心絕不會將其點開，光是那個封面標題就能看出那是她最不喜歡的嚇人影片。

不過她希望Mumei還醒著。

『嗨？』

『噢，嗨？』

聊天室裡迅速出現了她的日常招呼，顯然她是醒著的。

『沒什麼事，就只是想聊天而已。』

『OK，想聊什麼？』

此時Baelz的腦中有許多想法，也許她們可以聊Mumei的新女朋友，或是Baelz現在睡不著的原因，也或許──

『Mumei，妳在唱歌的時候會想著什麼嗎？』

『Mumei，妳在唱歌的時候會想著什麼嗎？』

她只是想聽聽其他人的答案，也許還有「重要的人」以外的選擇。

『歌詞？』

『除那以外的。』

『那就沒有了。』

『真的？』

她好奇Mumei說的是否是真話，不過仔細想想，如果Mumei有其他答案，那她似乎也不會告訴自己，尤其是在她說「沒了」之後。

『噢，好吧。』

索性不再做沒有意義的逼問，Baelz聳聳肩。

『可以說說我跟Kronii的事情嗎？』

『嗯？』

『今天放學之後我們兩個見面了，她就算只是去學校一趟還是穿得很好看，還是該說她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畢竟她的腿很長。』

看著最好的朋友正因為她那位新女朋友欣喜若狂，在手機螢幕這邊的Baelz只是苦笑著，她好奇當初她暗戀著IRyS時是不是也跟現在的Mumei一樣興奮又激動。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為一個人癡迷的Mumei還真是少見，大多數時候的她──不，Baelz現在想想她好像也沒這麼了解Mumei。

『不過我們吵架了。』

『為什麼？！』

在交往第一天就吵架什麼的，這可不是個好預兆，就連她跟IRyS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雖然說得有點心虛，但她們確實沒有在交往第一天吵架。

『我們出去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很多她認識的人，而且全是女性朋友，她對她們的態度全都很有禮貌，非常紳士，但對我就像個呆頭鵝！』

Baelz在螢幕這端苦笑。從字裡行間中，她看得出來Mumei生氣了，但她也知道Mumei不是真的在發怒。

現在的Mumei就像個期望被呵護的女孩，Baelz多希望自己也能像Mumei這樣坦率點，那樣的話，說不定IRyS也就不會問Baelz唱歌時在想著什麼這種話了。

『例如說？』

她點著頭回應道。

『例如她會在我腳後跟被磨破皮時為我貼上OK蹦；例如她與我走在一起時總會走在靠近馬路的那一側，配合著我的步調；也會非常認真地聽我說話，其他還有──』

『那不是很好嗎？』

不管是哪一點，在Baelz眼裡Mumei所訴說的全都是優點，難不成她這是在炫耀嗎？

『一點都不好！我想要知道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這麼完美的人！』

『噢……』

她在瞬間理解了Mumei的意思。Mumei說的對，與一個處處都表現的完美的人在一起是一件無趣又辛苦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她跟Mumei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僅僅一天而已，她也就能理解Kronii逞強的原因。

畢竟誰都不想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一大堆缺點不是嗎？

『Mumei，我認為妳們才剛開始，妳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互相理解。』

她這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即使她跟IRyS沒有像Mumei以及Kronii那樣認識的那麼短暫，但她們對彼此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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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鬼我肚子餓了傻鬼

/

*

醒過來的IRyS第一個感受是全身痠痛。

搖了搖頭，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而已，就連她的喉嚨也感覺乾澀。

「早安。」

當聽見那個最近醒過來都會第一時間聽到的聲音，她迷糊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Baelz正在流理台處準備著早餐。

……她終於不打電話改成侵入她家了嗎？IRyS希望她現在準備的早餐有自己的份。

「嘿，我昨天想了很久，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

見Baelz一臉正經地說道，IRyS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著大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不加思索便在瞬間回答。 此時Baelz將烤好的麵包分成兩人份放到矮桌，IRyS也移動身體坐到矮桌前。

「我們在交往對吧？」

「嗯。」

沒有一點猶豫的她伸手拿了塊麵包放入嘴裡。

「這樣說可能會讓妳覺得噁心，但我想更了解妳一點。」

「……了解我？」

停下正在咀嚼的嘴，IRyS的視線默默看向自己身上因為睡覺而變得不整的衣服。

「什麼──不！妳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妳的習慣，妳喜歡的東西，妳討厭的東西，還有妳昨天為何失落。」

Baelz那原先激動的表情逐漸變得失落，聲音在此時越變越小。

「還有，妳昨天特地將打工請假也要去做的事情是什麼？」

此時Baelz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悲傷……或者該說是沒自信，她的目光不再是盯著IRyS，而是這個房間的角落。

「我不想要強迫妳說不想說的事情，但我希望妳能在允許的範圍內，告訴我所有我能知道的事情。」

她真誠地說著。

卑微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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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然後我還是沒看到傻鬼
傻鬼我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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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但只有我說很不公平，我也有想問妳的事情。」

她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說著，雖說這要求是Baelz提的，但她沒有想過IRyS竟然就這麼一口答應。

喜悅的心情帶動嘴角的笑意，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不過眼前的IRyS看起來好像愣住了。

拜託，這不能怪她。畢竟IRyS這樣的回答也就等於了她也有想了解她的意思。

稍微收拾了自己臉上的笑容，Baelz興奮地向IRyS問道。

「很好！什麼時候開始？現在？」

眼前的IRyS再一次愣住了，原本拿著麵包要往嘴裡塞的手就這麼定格住。

「……也許等我吃完？」

「嗯，說得也是。」

「還是算了，我現在就有第一個問題想問。」

見IRyS改口，Baelz激動地點了點頭，她幾乎所有事情都可以對IRyS毫無保留，她現在的腦子裡可想不到有什麼不能對IRyS坦白的。

「Bae，妳今天不用上課嗎？」

*

「早安。」

「早。」

閉著眼的Baelz聽到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沒有任何思考便回應了那人的問候。

「怎麼了？昨天沒睡好？而且妳的衣服是不是也沒換？」

面對那一連串的問題，Baelz終於將頭抬離課桌，其實她剛才也沒有睡著，雖說想在課前閉目眼神，但這地方又吵，且桌子又硬，實在是很難入眠。

「發生了很多事，Mumei。」

「噢，真的？妳昨天跟IRyS見面了？」

「Bruh。」

明明沒有提到她的名字，但Mumei卻立刻就意會到了，Baelz不禁懷疑自己的感情真的有表達的這麼明顯嗎？如果真是這麼明顯，那為什麼那個最想要她知道的人卻依舊什麼都不懂。

「要不要先說說妳跟Kronii？妳們最後談過了？」

「還沒，我們今晚還會見面，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嗎？」

即使昨晚抱怨成那樣，現在的Mumei依舊笑容滿面，在Baelz看來，她應該還是蠻開心能夠跟Kronii在一起的。

「我也想知道有什麼約會地點，但如果妳們要談話的話……咖啡廳？」

「好啊！妳今天有打工嗎？」

「不，我今天晚上有事。」

她故意說得有所保留，Baelz還沒決定好要怎麼跟Mumei說IRyS的事情，更甚至到底透漏多少才在可許範圍。

也許這也是今晚可以跟IRyS談論的議題之一。

「噢，跟IRyS？」

對於Mumei的提問，Baelz給了一個可掬的笑容。

*

「喜歡的食物？」

「肉，以及比較軟的東西。」

「Bruh，妳是老人嗎？別跟我說妳連薯條也喜歡吃軟的。」

「為什麼不行？」

Baelz驚訝地看著身旁那名戀人。軟的薯條？她在開玩笑嗎？

當今天的課堂結束之後，Baelz立即動身到IRyS所指定的地點，那是一間距離兩人大學中間的卡拉OK。

她覺得卡拉OK是一個談話的好地點？還是說她只是想要唱歌？Baelz不明白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提的談話，IRyS是怎麼看待的。

不過當走進包廂後，IRyS便將手上的麥克風放下，且沒有再碰過點歌機，看起來確實是有打算認真跟自己好好談談的意思。

「那接著換我了，妳還沒回答我妳唱歌的時候在想什麼。」

「……」

Baelz睜著雙眼無語地看著那名戀人。怎麼這個話題又繞回來了？

而IRyS則是用視線無言地回應著，那個眼神看起來像是在說：「怎樣啦！」

「……妳肯定很不受歡迎。」

「蛤？為什麼？」

此時Baelz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點開她昨天因為睡不著所打的似詩非詩的東西，並遞給IRyS。

她承認她現在很緊張。她希望IRyS不要覺得噁心才好，那時是因為夜晚的感性而寫出來的，但這東西一到白天回頭看，就只是些油膩過頭又肉麻的情話，Bruh，這件事肯定會成為Baelz的黑歷史之一。

見身邊那人已經拿走手機許久還沒有說任何一句話，Baelz緊張地偷偷看著IRyS，但眼前的畫面卻與Baelz所想像的不同。

她原本以為IRyS會在看到第一句的瞬間就露出嫌棄的表情，或是嘲笑自己，可眼前的畫面卻是IRyS專心地盯著Baelz的手機螢幕。

將視線轉向另一邊，Baelz鼓起勇氣。

「懂了嗎？我想的是妳。」

「嗯。」

隨著她輕聲附和後，這間包廂的溫度好像又降低了幾度，即使Baelz的臉頰好像要冒火一般的燙。

搔了搔臉頰，為了不再讓氣氛變得更僵，Baelz鼓足精神喊道。

「好！接著換我了！昨天妳請假是因為什麼事？」

那雙不同顏色的雙瞳在此時從手上的手機轉向Baelz。

一字不說的被盯著，這令Baelz非常不自在，但畢竟這個問題是她問的，所以她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妳知道，我說過了，妳可以選擇在我可以知道的範圍內告訴我。」

「嗯……是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我希望妳別笑。」

她這麼說著，並將手機還給Baelz。

「我怎麼會──」

「Bae，妳有夢想嗎？」

她的臉上掛著複雜的笑容，看起來正在試著將這正經的話題變得輕鬆一點。

對此，Baelz的臉上也浮現微笑。

「嘿，現在是我在問妳。有啊，小的時候我曾想過要成為籃球選手之類的。」

「真的？妳放棄了？因為身高？」

「閉嘴，我現在還是有參加籃球社團。」

「真的？」

「蛤？」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IRyS，可IRyS卻是用著一臉「有什麼不對嗎」的表情回看自己，這讓Baelz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提過。

「算了，我們先別管這件事。為什麼要突然扯到夢想，這與妳昨天請假的理由有關？」

聽到Baelz的問題，不知為何，她笑了。

非常可愛，Baelz的心臟此時正在劇烈跳動。

「我的夢想是將我的歌聲傳達給世界。」

不是什麼成為歌手，而是突然扯到了世界，這完全與自己的日常沾不上邊的夢想令Baelz愣在原地。

「……噢，我相信妳可以做到的。」

但她還是不忘給予女朋友一點鼓勵。理所當然，這並不是隨意脫口而出的安慰。

她相信IRyS的歌聲擁有某些東西，畢竟這是讓自己對她一見鍾情的主要原因，但那是不是世界級的？Baelz對這點倒還有所保留。

「謝謝妳，我知道這個夢想非常遙遠，非常困難。」

她笑了一下，Baelz的心也在同時顫了一下。

她看出自己心中的猶豫了？不，Baelz並沒有覺得IRyS做不到，她發誓。

「我昨天接到了面試通知，所以請假了。」

「噢，那結果──」

在說出口的瞬間Baelz就開始在咒罵自己了。如果是好消息的話她昨天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此時IRyS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臉上的笑容依舊，但卻讓Baelz心疼。

「我很抱歉聽到這個。」

確實這並不是一個聽到會讓人開心的消息，但Baelz還是很慶幸她能從她口中了解了一點她的世界，關於她的夢想、她的所看著的畫面，雖然Baelz覺得自己與她逐漸變得遙遠，但她為IRyS有這麼一個遠大的夢想感到驕傲。

「妳不會這樣就放棄了對吧？」

「嗯……我不知道，Bae，老師說我的歌聲裡缺少某些東西。」

「某些東西？」

「情感、感情，心意？我不是很明白。」

她一邊說著，手指指著Baelz的手機。

「妳在聽我唱歌的時候能聽出什麼嗎？」

「能聽出什麼？」

重複了她的話語，Baelz的腦中一片混亂。

要說能聽出什麼，她也只有很好聽、很喜歡這種簡單的感想而已，可她能從IRyS的眼中看見，她想要的絕對不是這種簡單的答案。

「抱歉，我不是很懂這個。」

她是想要鼓勵IRyS的，更甚至她想對她說「妳不需要去聽從別人所說的話，妳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但意識到她似乎不應該對專業人員的建議說三道四，再亂給建議，所以她閉上嘴。

此時她只覺得IRyS雖然在自己身邊，但愈是認識，愈是覺得她很遙遠。

Baelz皺了皺眉，在IRyS耳裡，那句抱歉格外刺耳。

「但、但是，我希望妳知道，我被妳的歌聲感動過，我喜歡你的歌聲。」

「……謝謝。」

IRyS有氣無力地回應著。

Baelz的這句話就像是安慰，她沒有任何才能，她是知道的。她沒有辦法像Baelz那樣在唱歌時想著誰，那就是她的指導老師所說的──情感。

雖然是一個簡單的詞，她不用思考就能拚出這個字，但要做到卻非常困難。

她大多數時候在唱歌的當下會想著接下來的歌詞、節奏，還有現階段的音調，雖然從未試過，但她認為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去想像並放入情感，再加上她連她該想著什麼她都不知道。

所以她常被說她唱得很好、很有技巧，但卻從未收到「很讓人投入、很有感情」的評論。

「也、也許──」

見Baelz似乎正打算說些什麼，IRyS看向她。

「也許妳只不過是這次的運氣不好而已，下次的話一定可以。」

她的口氣非常緊張，看起來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過IRyS知道，這就是Baelz溫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