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Jason發現今天的小孩雖然用餐的動作跟平常一樣慢吞吞的,但咀嚼的時候卻比平常慢上不少,他微瞇起綠色的眼睛觀察著旁邊,然後敏銳地發現Elea把牛小排過熟的部分放著不動,而往常總會乖乖吃掉的花椰菜與紅蘿蔔此刻被他用餐具撥到盤子的角落。
「——我親愛的,張嘴。」放下餐具,青年轉頭看向身邊下達了命令。
【廚房】安靜地坐在空無一人作陪的餐桌邊,他端著雕花精緻的白色瓷杯小口地啜著微溫的紅茶。
手邊是不停冒著香氣的英式三層點心架,他親自做的點心。但看起來再可口的茶點若是沒有別人陪伴享用,也是讓人沒什麼胃口。
本來挺興致勃勃地在廚房做了三明治、杯子蛋糕、司康餅與手工草莓果醬,不過等到紅茶泡好的時候,Elea又覺得沒這麼想吃了。
將已經褪掉淺金色的銀藍髮絲別至耳後,他含著杯沿,視線放到盤中被咬了一口的小巧三明治上,然後放空。
【公告】「大宅安靜很久了呢,辦活動好麻煩,也沒有別人會來拜訪,更沒有誰會回來跟我喝下午茶,我們就在這邊解散吧,我膩了。」
一邊說著,一邊數著手上那疊厚厚的房客契約,他懶散地把紙張扔進正熊熊燃燒著的壁爐。
「我不知道有誰想留下來,有誰不想,我在這裡重新統計吧。」頓了幾分鐘,才又重新開口,「一直以來很謝謝各位小姐們的支持,我擁有許多很棒的回憶,現在想想都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年多了呢,而我看著房客來來去去,卻沒有誰真正回來。」
【房間】「哦,波奇,這就是我不喜歡冬天的原因——我的眉毛快飛走了。」剛吹乾頭髮,Elea對著衣櫃上的大鏡子弄整齊,然後惱怒地皺起自己因為天氣變化而開始脫皮的眉毛。
「吱?」我以為是你怕冷?
小松鼠懶洋洋地縮在小小的被子裡,昏昏欲睡。
「這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我一直都有暖氣。」歪著頭打量鏡子中的自己,他打開衣櫃的門從底層拿出一盒面膜,然後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把整片冰涼的蠶絲面膜貼到臉上。
調整著位置,Elea戳了戳面膜。
【大廳】用過晚餐,Elea包著毯子頹廢地癱軟在沙發上跟波奇一起看動物探索頻道,目光隨著電視上奔跑著的獅子們移動,他調整了一下腰部靠著的抱枕位置,蜂蜜色的短髮蹭亂在沙發上也不在意。
盯著電視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開口,用著非常渴望的語氣道:「我也好想養一隻。」可惜Sarkis先生已經用他從沒聽過的堅持語調拒絕這個小要求。
「吱?」養一隻?你說那隻羊還是獅子?
波奇自少年懷中仰起小腦袋,綠豆般的小黑眼睛睜得大大的。
【I房】睡前喝的熱牛奶隨著時間流逝變成了隨時等待排除的無用液體,Elea睡眼惺忪地扭動著自溫暖的被窩中坐起,在一片黑暗中他放空了五秒,接著拖著腳步下床上廁所。
萬分艱難地就著外頭隱約的月光摸回費提的床上,他瞇著眼就這樣朝那坨熱源躺了上去。啃了一口Infinity的下巴告知他回來了,Elea枕著對方的胸口聽著規律的心跳再度入眠。
「……等一下要一起吃午餐喔。」含糊地說著什麼,他打著呵欠揉揉鼻子,愉快地進入夢境。
【大廳】「波奇咚!」嘴裡咬著草莓巧克力餅乾棒,他含糊不清地說著,然後猛地伸出兩隻爪子抵在落地窗上,將反應不及的小松鼠困在自己的影子裡。
「吱——!」你又在發什麼神經!
被嚇了一跳的小松鼠不滿地將被嚇掉的核桃從地毯上撿起來塞進嘴裡,小小的臉頰被鼓起,牠同樣含糊不清地對著伊里抗議。
「今天是波奇節,你不知道嗎?」Elea眨眨眼睛,滿臉認真地對波奇這麼說。
「吱?吱!」什麼?你唬我吧!波奇節是什麼東西啊聽都沒聽過!
【I房】經過傍晚父親的電話轟炸,Elea帶著一身剛沐浴完的熱氣與濕意跟在費提後面當小尾巴,不管對方在做什麼他都跟的緊緊的,除此之外偶爾還會抱著不撒手,直到被妨礙工作的Infinity無奈地開口才鬆手幾分鐘……然後又黏上去。
他安靜地看著青年在書桌前忙碌,不發一語。
儘管已經到了睡覺時間也堅持不去床上,大海般的藍眼努力睜大,但仍掩飾不了裡頭的睡意。
【Jase家】從起床到現在,Elea還在因為昨晚兄長對著假扮成德州電鋸殺人狂的他豎起大拇指還說好可愛而鬧彆扭,不論青年問了什麼他一律用特不屑的鼻音回應。
雙手環著胸坐在沙發上,用完午餐的Elea冷眼看著對方把為了討好他而特地出門去買的草莓布丁放在自己面前,Jason只差沒拿湯匙餵他了。
【Jase家】中午的時候兄長出乎意料地叫了披薩外送,Elea去開門的時候困惑地睜大眼睛與外送員對看,最後還是青年過來結帳。
晚餐是Jason特製的義大利麵與布丁,從洗完澡到現在他還懶洋洋地賴在沙發上不想動,Elea覺得今天的伙食好到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Jase,明天還要吃義大利麵。」回味著那特殊的醬料味道,他瞇起眼睛抱著抱枕要求著。
「是嗎?可是我剛剛把最後的醬料用完了,材料家裡也沒有,而明天我要工作,沒時間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