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房】托費提努力照顧的福,他這次的感冒來得突然去的也快。
早早地起了床,感冒完全好了的Elea首先決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充滿病氣的睡衣、棉被、枕頭套跟床單通通脫下來拿去洗衣機裡,然後徹底打掃整個房間。
在等待洗衣機運作好的時候,他把費提的床重新換了一套嶄新的被單,然後躺在上面不動了。
也許是太久沒一口氣做這麼多事,Elea現在只覺得有些頭暈。
【大廳】現正午後的陽光正熱情,但他說什麼也不想再待在床上,驅使著費提把小型電扇跟毯子搬下樓,Elea拉開落地窗,肆意霸佔了整個木製小迴廊的空間。
上午被太陽烘烤過的木頭還暖暖的,他捲著毯子背對著小電扇,對現在的Elea來說強度正好的人造微風竄過鵝黃毛毯,稍稍的涼。
耳邊是波奇家的鄰居小麻雀們歡快的叫聲,與樹葉擺動沙沙的聲響,他閉上藍眼準備睡午覺。
【I房】踏著無聲的步伐擅自進入費提的房間,房間的主人早已在床上熟睡,他待眼睛習慣了黑暗才緩步接近那張大床,然後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被窩。
他終於覺得睡意上湧。
近期Elea忙著拒絕父親各種理由的相親安排,與費提也總是常常見不到面——不過這跟他刻意閃避有一半的關係。
不得不說Infinity在個人隱私方面給了他極大空間,附註,這是貶意。他在黑暗中盯著對方的臉型輪廓一陣打量,也不見被盯著的那方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演藝廳】期待已久的鋼琴演奏會就在今天,他從早上興奮到現在,而用來打發白天時間的最好方式只有重看這個樂團早期的表演——至少Elea是這麼認為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早早地便催著Jason開車出門,路上正巧碰到下班期間,Elea不禁慶幸有特地提早出門。
直到兄長把車停好,他還一直保持著興奮的心情,不時地把手伸進西裝褲口袋捏捏那票的一角。
「好了,距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我親愛的弟弟想怎麼度過這段時間呢?嗯?」
【酒吧】又是一曲終了,他停下在電子琴上飛舞的手指,周圍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與掌聲簡直快把他逼瘋。
抬手隨意地抹去臉上的汗水,Elea朝著面前的主唱比了個手勢便下台了——因為他需要休息。
坐到吧台邊不起眼的位置,他啜著杯中的牛奶,懶散地靠在打了蠟的木桌上,藍眼看著台上繼續瘋狂嘶吼又蹦又跳的主唱與其他團員,深深地嘆了口氣。
「David,什麼時候能下班?」掏出手機飛快地輸入文字,Elea覺得睏意有些上湧——縱使周圍充滿噪音。
【琴房】應著波奇的要求,他將手指放上光潔的琴鍵,生澀地彈起那首記憶中的曲子——縱使他已經許久不曾演奏過,斷斷續續的旋律仍不妨礙波奇去享受它。
那真是一首很棒的曲子。
「吱?」你以前睡覺都聽這麼棒的搖籃曲?
小松鼠在黑色的琴蓋上跳上跳下。
「對啊,這是母親寫的。」垂下眼,Elea停下彈奏,一邊說著,一邊用單指在琴鍵上敲出毫無意義的音符。
【Jase家】「哥,我餓了。」窩在對方的雙腿間看著他兩個小時不間斷地修著照片,Elea在放空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焦慮地咬著大拇指的指甲——他忘記剪了,皺皺眉,少年盯著電腦螢幕喊了那個鮮少出現在口中的稱謂。
「等一下你要睡覺了,不能吃太多東西,而且我的工作快要做不完了,」空出左手揉揉懷中人的腦袋,Jason好脾氣地拒絕對方的點心要求,「或者你可以自己去冰箱找布丁——只能吃一個。」
「哼。」一個哪夠。
他惱怒地坐在原位不動。
【Jase家】儘管在晚餐時大快朵頤的燒肉還沒完全消化完畢,不過已經洗完澡的Elea頂著一頭尚在滴水的軟軟金髮,抱著一盒香草冰淇淋準備開吃。
打開黃色的圓形塑膠蓋,香草的味道瞬間衝了出來,他發出充滿讚嘆意味的歎息,將注意力從電視節目上全部轉移到眼前的白色冰淇淋。
「到底是誰剛剛還在嚷嚷再也吃不下的?」從浴室出來的兄長僅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手裡提著一罐冰涼啤酒,懶懶地走了過來爛在沙發上。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有兩個胃。」
【房間】看完Jase用手機傳過來的簡短床邊故事,他抱著棉被看著天花板發呆。
如果故事是真的,那麼這個時間、母親會回來看看他嗎?哥哥也會嗎?
Elea是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陰陽眼或是幽靈作祟的,不過他卻會害怕鬼片……但是那些都是假的,沒錯兒。
少年對於母兄的印象已經淡的連長相都快要想不起來了——畢竟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
但那種失去的感覺卻怎麼也忘不掉。
【花園】踮著腳尖整個兒趴在樹上,Elea攀在波奇跟妲蓮娜的樹洞外安靜地盯著裡頭那窩小寶寶,連呼吸都放輕不少。
小松鼠坐在他頭頂上跟著對方一起看自己的孩子,滿臉慈愛。
「噢,波奇,沒有毛看起來也很可愛。」用著幾乎稱得上是氣音的聲音這麼下了評語,Elea滿足地轉身靠坐到樹下。
手指輕輕撫弄著旁邊布魯安眠著的小土堆,他低下頭看著土堆上擺放的小野花。
「吱!」那當然!長的像我,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