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現,我的身體裡像是養了一隻饕餮。牠刨開我的血肉,撕裂我的健康,最後交付給寫作的暴君,無情的任憑我被主宰。敲鍵盤的無魂木偶,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又一次,成為一個人,被刨刮血肉。
但為何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覺得我當真是活著。
Type:「重感冒,又或者稱中了風邪,就如同一隻死魚在寒風與淺砂上啪答啪答啪答的掙扎。」
「用語言愚弄人心的,都不會是什麼善類。」所謂的名言錦句,收錄的就大概是這些鬼話。
咯咯……不錯。天底下的小說家,可都被這一竿子打落水了。
什麼也不必再留下,至今仍覺得那種淡然反而是好事。
畢竟該走的,再多的機緣與牽絆,也不過是徒然。該來的,卻怎麼樣也躲不了。
「從來都不是我去找麻煩啊……」感嘆,又有何用?
一堆聲稱自己曬到脫水快變成乾的眾生,一邊理直氣壯的飄到我的病房內,一邊納涼的拿走幾篇剛出爐熱騰騰的稿子傳閱,活像是一群退休老人……算了,這樣倒也樂得清靜。
「嗯?今天護士有來我的病房開過空調嗎……」我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除了幾個扮演上吊上癮的傢伙,空調似乎……
「小司,你有沒有考慮過去幼稚園當義工?」我自認這句問話,口氣十分認真。
哈哈哈佔領!替瘋子作家玩遊戲!
心狠手辣:

深思熟慮:

瘋狂:

變態:

陰謀:

嗜血:

欺瞞:

邪惡:
「嘖……」
我該默默刪除
所有亂碼,還是直接交給編輯處理來著?
「算了,還是刪掉,偶爾要關心一下編輯的心臟。」
「最後,那女子拎起了……鞭數十,驅之別院。從此兩姊妹浪跡天涯,為尋求一塊棲身之地,踏上遙遠的征程。對於兩人而言,她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鍵盤敲到此處,我卻滿腹的鬱悶,翻了白眼,把這份word拖到「殘篇」的資料夾丟去發霉。
本來是個連停都停不下來連環殺人故事,雖精彩歸精彩,卻逼得我花上三天時間才敲了出來。這下好了,斷了個乾乾淨淨。
「意思故事的後續還沒發生啊……」這種悵然又無奈的感覺,還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