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永遠不會給我所愛的一切帶來任何好的事情,好像被我這樣的人所愛就足夠骯髒了,能夠把本來美好的一切事物都塗抹得一片狼藉
雖然這樣想既絕對唯心主義又絕對自我中心,但怎麼解釋為什麼我所愛的一切都在被我愛上的那一刻開始迅速地枯萎連一點體面都無法剩下,明明跟我沒有關係卻好像都是我害的。每次都是這樣。
不愛美麗的事物就無法感受到自己活著,但自己的愛根本只是在玷汙一切。如果可以保證美麗的事物不再因我而受到傷害,讓我馬上從世界上消失也沒關係啊。
如果不能保護也不能創造美麗的事物,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神 是我多慮嗎?我是不是可以重獲自由了?再也不想這樣忍受了
除了直接遭受暴力的人,極權帶給普通人的精神暴力更加無處不在且難以覺察。無論再怎麼努力忘記它的存在,都無法逃離那種高懸在不遠處的否定與虛無,而它永遠在試圖重新定義一切。它逼迫你把你所想要珍視的一切拿出來放在巨大的虛無另一端的天平上,普通人的軟弱、近視的理想、偷安的快樂,這些本來有權享有的東西一時變得無可原諒。你只有忘記,因為你不能辯倒虛無或否定否定。可怕的是因為不行動而被動地負罪,這在別的地方也許能有某種辯解的機會,但在那裡這種機會越來越微渺了。有時候會令人想問,即便明知道別處的普通人在同等情況下未必較自己更勇敢或高尚,但為什麼只有自己不再有成為「普通人」而非「幫兇」的資格。
雖然這樣想也很小資產階級自戀就是了正義感的價格太昂貴所以才覺得在網上到處公審別人換取廉價正義感的傢伙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