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難過的,永遠不是撕心裂肺的描寫,也不是見證一個人的消逝,而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步一步踏上人生最後的舞臺,周圍的面孔竟熟悉的可怕,那些是曾被他庇護在身後的人們。
莫須有的罪名為他捎來死亡的宣判,過去被讚頌的力量成了能毀滅世界的詛咒,又有誰記得昔日的末日就是被這魔法拯救?
鐵鏈拖在地上發出鏘鐺的聲響,蒼白的手腕因鐐銬而帶上紅痕,不過這些很快就無所謂了。
在觀眾的叫好聲中,他被迫在法陣中央跪下,熟悉的魔法流動勾勒出的是他死去的面容。
誰在哭喊著?誰在發瘋似的叫喚?
他低低地笑了,帶著哀傷與驕傲。
「我沒有罪。」
他低聲地哼唱著,臉上的笑意情真意切,舉手投足間,是讓人信服的從容不迫。
詭詐與欺騙,能說是他的錯嗎?
「我只是讓他們做了個美好的夢,傷害他們的,是現實,不是我。」
看著我,對,請您就這樣看著我。別哭,您哭的話,您眼中的我不就模糊了嗎?
我能感覺到時間不多了,在這最後的時刻,吻我,好嗎?
在失去溫度的脣上印下溫暖的親吻,眼淚盈滿眼眶卻隨即被抹去。
噓,寶貝,別說話,就讓時間短暫地停滯吧。
因為愛著這個世界,因為恨不起來,所以只能逃離這一切,只能陷於泥沼之中。
——伊洛亞 · 莫菲
我一直覺得,記憶是堆砌感情最重要的東西之一,所有的愛憎,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都會有所不同。在記憶喪失之後,十之八九是遺失自己。
但如果在失去記憶之後,在理智全無之時,心中的感情仍不被動搖的時刻,大概就是靈魂存在的證明吧。
愛你這件事成了本能,在靈魂的低語中,即使我不記得你,即使我墜入瘋狂,你仍舊是我永遠不會傷害的人。
想寫一個這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