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遛狗的日常任務在天氣轉熱時就已經挪至晚上，今天卻是在日落前就將狗兒們帶了出們。即使時間已經接近傍晚，空氣還是悶熱得不一會就出了他滿身汗。這天他也只繞了公園小半圈就停留在噴水廣場，看著Roy和兩個陌生男孩玩起你追我跑。
廣場這裡玩水的小孩子不少，在這酷熱的天氣之下家長幾乎也不太攔阻，衣服濕了回家換便是，大人一個個躲在樹蔭底下喝著涼水，任由那些小孩奔跑尖叫，把自己弄得渾身濕淋淋。
而他家這倆狗兒子自然不比小鬼們受控多少。

他本來擔心Roy這蠢狗衝過去水池那兒會嚇壞那些孩子們，但事實是年紀大一點的小鬼頭看到玩水的狼犬就跟瘋了一樣追著要摸，跑了三圈都不嫌累。
與他精力永遠用不完的同伴不同，黑色米克斯正小心翼翼在出水口的邊緣試探，即使是最小的水花都能讓牠跑得老遠。才正想著比起把狗兒們帶回家親自洗過一遍，還是該把狗兒們丟去寵物美容順便修個毛比較省事。Terra突然四肢站穩抖了一把，把水全往他身上甩。
「……Terra。」
黑狗無辜地睜著黑亮的眼睛，而他的褲腳濕了一大塊。

咖啡店的晚班有了Isaac，Dan的時間表就變得靈活得多。像是今天，Dan就早了下班，能提早帶兩隻狗出門散步。他在家裡完成了最後一通電話會議後，發覺也差不多到晚飯時間，就換了一套休閒服，到附近的公園去找Dan。
雖則北京的夏天可以高達40度，但台北的天氣卻是帶著厚重的濕氣，悶得令人難受。他得捲起襯衫的袖子，心裡慶幸自己穿上了Dan之前買給他的及膝褲。他順著公園的外圍繞，走到廣場附近，剛好從遠處看到Dan被那隻呆笨的黑狗甩了一身水的畫面。

「真蠢。」
他走近那一人一犬，沒有指明在說誰。垂手下去，Terra已經沒反射性躲開，而是把小腦袋伸到他手掌下討了幾下蹭摸。都不怕人了，看Dan這幾年來把這小子被寵壞成什麼模樣。
而Roy則是在水池處和小孩們玩得歡快，跟著出水處跳來跳去，活躍得像隻猴子，作為大型犬的威嚴全都沒了。但這也不錯，發洩多點氣力，回去就會安分得多。
「天氣太熱了，等下把兩隻狗拿去把毛修短一些？」

「正有這個打算。不過，這次得讓他們換個美容師。」他蹲下身，捧起黑狗的臉輕輕搓揉。「上次那位似乎是新來的，Terra不太喜歡她──喔她是不是弄痛你了，小傢伙？」
狗兒當然不會回答他，那次的修完毛的效果也沒什麼不對。但他還是從黑狗的反應中察覺出異狀，那雙控訴的雙眼身為飼主的他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涵義。

他起身朝狼犬的方向吹了個響亮的口哨，Roy轉頭過來停頓兩秒，接著猛然暴衝起來──目標是站在他身旁的黑。
那傢伙雖然退後一步避開了狼犬的襲擊，卻沒躲掉緊接而來的甩水。那傢伙身上被拍上了深色的水漬，見狀他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黑一邊威脅著Roy說要給牠理個愚蠢的造型，一邊給牠拴上狗鏈。

「剃光，把毛全部剃光。剃光之後看這蠢狗還怎甩我一身水。」
他在拉著Roy回去拿車子的時候一直無法自控地作出口頭恐嚇，他不期望這隻狗能聽懂他的話，但這隻狗就是蠢得連被罵也沒意識過來，尾巴擺得起勁的。
他本來要回去換衣服，但天氣太熱，褲管在回去的路上已經差不多乾透，便決定直接開車到相熟的那家寵物店，在車上Dan已預約了另一位比較資深的美容師。不用多說，Dan這個把狗兒們寵到壞的主人肯定是要留在寵物店裡監督整個修剪過程，晚餐時間得推遲一點點。

Dan是這家寵物店的熟客，護理員也已經熟知兩隻狗的個性，特地安排了氣力大的男護理員幫Roy洗澡，另一位女護理員則用溫柔軟語哄著Terra離開Dan的腳邊。
當Dan在玻璃後監督著護理員給那兩隻蠢東西服務，他則百無聊賴地在等候區查看牆上一張張寵物食品、寵物用具和寵物餐廳的廣告。剛才Roy在公園裡已經發洩了不少氣力，被美容師在身上左搓右搓時還沒太頑皮。幫Terra洗澡的過程稍慢一點，因為動作都得輕巧緩慢，那黑狗才不至於嚇壞。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帶著清爽乾淨的狗兒們離開寵物店。在黑的提議下他們前往一間離寵物店約有十五分車程的寵物餐廳。
寵物餐廳顧名思義允許顧客攜帶寵物，甚至提供寵物餐點。由店家自製的寵物餐標明了內容成分，覺得不安心的話也有幾種大宗寵物罐頭可以選擇。
餐廳內座位不算多，但比一般餐廳要寬敞一些，座位也偏低。店員帶他們到事先預約好的沙發座，兩隻狗兒以往甚少被帶著進入餐廳，不免好奇地四處張望，濕潤的鼻子不停嗅著空氣中混合食物與其他動物的複雜味道。

店家自己養了隻黃金獵犬和兩隻貓，據說都是領養來的。其中一面牆上貼滿了待領養的寵物資訊，除了貓狗也有幾張鳥兒和爬蟲類的照片。兩隻貓兒在吧檯與客座間悠哉地巡視領土，也不怕客人帶來的其他寵物。一隻橘貓晃到Terra面前高傲地昂著頭，弄得黑狗不知所措，往他腳邊靠緊了些。
「要是我們家養了貓，這倆傻傢伙肯定只有被欺負的份。」
他看著橘貓轉換目標與狼狗對峙，他笑著舀了匙燉菜送進嘴裡。忽然橘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爪拍了Roy一下，眨眼就迅速跳到上層的櫃子去，留下狼犬一臉茫然，後知後覺地抬頭低吠了幾聲。

「貓？你想也別想，家裡的動物已經夠多了。」
兩隻狗已經讓他夠煩，還添一隻貓？而且，Dan分給動物的時間還不夠多？從Dan不時從餐桌上分心，還伸手去逗弄那隻不怕人的橘毛貓咪時那模樣，他就知道Dan不討厭貓。
寵物餐廳的餐點算不上特別精緻好吃，但也顯然花上了心思。他們點了些常見的西式簡餐，像是咖喱飯、魚排漢堡、奶油燉菜之類的，用的是有機蔬菜，餐盤都有貓狗掌印的花紋，漢堡上還插了小貓造型的竹籤。這些小心思肯定能讓小屁孩們很歡喜。

Dan也興致勃勃地給兩隻狗點了雞肉拌飯，拌飯旁邊配了一片骨頭型的餅乾，據說是店裡自家用蔬菜烤成的。在Terra還在對陌生的食物心懷警戒、嘗試用鼻子碰著餅乾時，Roy已經三兩口就把拌飯和餅乾吃清光，轉頭就跑去鄰座騷擾其他狗隻，或是嘗試追著那隻神出鬼沒的橘毛貓。Dan一邊哄著Terra吃飯，一邊又被Roy和貓咪的互動逗笑了。最近工作比較忙，國際局勢不穩，股票市場面臨動盪的危機，他好像已經很久沒像這樣和Dan、還有兩隻狗一起渡過輕鬆的時光。

無論他如何試著讓橘貓靠近他一點點，那隻胖貓就是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反而是隔壁桌的博美犬時不時竄到他腳邊。黑始終表現得對地板那幾隻毛茸茸的玩意毫無興趣，店裡另一隻花貓卻偏偏跳到他腿上，蹭了一褲子的貓毛。準備返家時黑站在車門外撥著貓毛的樣子足夠讓他笑話好幾天。
在外活動了半天的狗兒們這晚安分了不少，他洗好澡出來時就已經趴在客廳最涼快的地方昏昏欲睡。他張望了眼沒看到那個男人，心中馬上有個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今晚久違一起在外頭吃飯，還以為那傢伙能稍微放下手邊的工作。誰知道黑一回頭又鑽進他的「辦公室」裡，開著電腦回復郵件。
「每天寫這麼多信，怎麼就不見你寫封情書給我？」
他靠在門邊，手裡捏著杯葡萄酒，挑眉抿了一口。這間辦公室開始啟用不久，黑就訂下了「不許他和那兩隻蠢東西干擾工作」的鐵則。但他認為他的老闆早就該下班了，況且規矩什麼的，遵不遵守一向都要看他心情。
他慢步走近，二話不說低頭吻住那傢伙的嘴，濕潤乾燥的雙唇。
「酒行老闆推薦給我的新貨。如何，還不賴吧？」

他利用飯後愉快的心情，想稍微提前把明天的工作完成一部分。但當Dan拿著酒杯踏入他的書房，他就知道這晚的工作不能繼續下去了。他只好把正在處理的檔案和網頁頁面一個個關起。
「你何時開始喜歡上喝酒了？」唇上遺下紅酒酸甜的餘韻，他的手覆過Dan的，提起酒杯朝自己嘴裡送了一口，讓酒體在口腔裡繞圈，仔細品味。

「……尾調的黑莓香味確實是挺有趣的。」
在平常人眼裡看，這種在週末喝點小酒的畫面，或許平常得很，但換了是他那個過分聰明的伴侶來做，他就知道Dan多少是為了分擔經濟壓力而在不斷努力。
因為有Isaac的加入，現在咖啡店增長了營業時間。雖然就只多出幾小時，但酒水的利潤還是比光賣咖啡要高，咖啡店位於治安良好的文創區，也沒有發生過醉酒鬧事的事件。朝這方向發展果然很不錯。
「酒的事情，可以多請教Isaac。我僱人回來，不是讓你把他的工作都做了。」他站起來，將筆電的屏幕按下，順勢在Dan的唇上回親了一口：「不用你擔心，就算我手上持有的股票全砸了，我還是能準時支付我那部份的房貸。」

「你唯一需要我擔心的，是一忙起來就不好好按時吃飯這點。」
那傢伙的雙脣一離開，他便笑了起來，畢竟他的男友是那麼優秀。將杯底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他環顧起黑的「辦公室」。
作為一個領帶按色系擺放的完美主義者，黑作為辦公地點的書房自然也是井然有序。桌面永遠整齊乾淨，除了筆記本以外的資料通通分門別類各自歸檔，較陳舊的資料也整齊收納在下層櫃子。一般來說就算要打掃他也會盡量避免動到那傢伙的辦公桌。

這段日子以來，書架上的藏書比以前增加不少。角落有一塊區域放著關於寵物、烹飪、酒和裝修之類的書籍，多是他在網上隨意購下的。他以指尖輕輕劃過那些不染一絲灰塵的書，最後停在一本關於家常菜的食譜上。
說起來，他端著酒進房間，可不只是為了對方一句「挺有趣」的評價。
「……聽我爸說，媽今年要包粽子，叫我們有空回去幫忙……當然啦，我想那八成只是個藉口。你那天沒事的話，就陪我回去吃頓飯吧。」

他挑了挑眉，冷哼一聲：「自己包粽子？哼，你們家還真愛過節啊。」說是這麼說，他卻已經拿起了放在筆記本旁的手機，打開行事曆，把行程安排進去。
「……但事先聲明了，我可不會包什麼粽子。」
粽子是不會做了，但他總得帶點伴手禮。或許得請教Dan，做些比醬牛肉更健康的下酒菜。
「你特地進來打斷我的工作，該不會只想說這點事吧？你最好有一個值得讓我原諒你破壞規矩的理由。」他把手機放回桌上，又湊過去喝了口紅酒。紅酒在口腔裡殘留的酸意與芬芳，確實是挺不錯的酒。他有些想把它加進他們的廚櫃裡。Dan本來漫無目的地撫著書背的手收了回來，捧起了他的臉，分享他口中那口溫過的酒，用身體語言去禪述所謂的「理由」。

喔，他早就知道。這傢伙要破壞規矩，從不需要理由。但在書房裡親吻已經是他的底線，當Dan的指尖爬到他的衣領，他就得開始移動腳步，讓那人到房間外繼續「解釋」。他可不想他的腦子潛移默化地認為書房也可以成為性愛區域。除了書房以外，這個屋子裡就已經沒有一片他可以心無旁騖、認真工作的地方了。

準確點來說，是他爸喜歡有節日氣氛的事情。不過到了近年，他也不確定爸是真的喜歡過節，還是發覺這是個把兒子們叫回家的好藉口。
離開了書房，即是宣告這傢伙接下來的時間將完全屬於他。他讓黑坐上沙發，二話不說扯掉那傢伙的上衣，捧起黑的臉落下細碎的親吻，就像是要以雙唇描繪那人的輪廓。
那杯紅酒在兩人的共享下只殘餘幾滴在杯底，他再度拿起杯子時卻不是仰頭喝乾淨，一翻手便將紫紅色的美酒滴在那人的鎖骨上。
那誘惑的顏色爬過胸膛蜿蜒而下，他俯身以舌尖一路跟隨，細細品味那人的味道。

他在那滴紅酒即將抵達腹部時及時舔去，抬眼對上那人的視線狡詐地笑。而黑的居家褲下自然早已無法維持從容，他隔著薄薄的布料揉按、撫弄，直到那傢伙不耐地搧了他的臀部一掌，才肯勾下褲頭讓那傢伙的慾望暴露在空氣中。

「混蛋……」
他毫無意義地罵著，在Dan帶有惡意的撫弄下，他的下半身提醒著自己他是有多久沒得到過肉體上的滿足。被這麼一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他幾乎想強行壓下Dan的腦袋讓Dan為他用口服務，但不用他多說，Dan已經很乖巧地伏了下去，以舌尖安撫他灼熱的昂揚。
他低歎一聲，身軀進一步往後沈入柔軟的沙發內，一隻手慢慢地撫摸Dan柔軟的髮絲，另一隻手摸到擱置在沙發邊沿的音響遙控器。隨意按了個鍵，仍在唱機裡的藍調光盤播放起來。

一旦離開了工作崗位，他就徹底墮落成那個被Dan寵壞的野獸。理智迅速離他遠去，來自薩克斯風的旋律緩慢綿長，與Dan舌尖的路徑一同攪拌著他剩餘不多的思考能力。兩隻狗在遠遠的角落睡得正甜，恐怕即使Dan在這裡呻吟起來，狗兒們也不會驚醒。
他似乎已經等不及回房間去，連放在矮桌的抽屜裡的潤滑液也覺得放得遠了些。
「⋯⋯丹⋯⋯過來⋯⋯」
Dan抬起頭來聽他說話，唇角牽著一絲晶瑩。他還哪裡耐得住這種衝擊，連忙把人拉到懷裡，Dan身上的居家褲只消輕輕一拉就落到膝蓋，裡面空空如也，沒有內褲。看來這人早有預謀妨礙他工作。

「反正遲早都會脫掉……」
那傢伙略嫌粗魯地捏著他的臀肉，喉底發出不以為然地哼聲。他拿走那瓶潤滑劑，當那傢伙的面倒在手上向後探去。
不知是否被藍調旋律所影響，他的步調明顯比平常要慢上許多。他趴在那人身上翹著臀為自己擴張，分身時不時蹭在那人腹上，手指進進出出，音響效果再好也蓋不過黏膩淫靡的水漬聲。

直到黑終於忍不住低罵著要他快一些，他才用嘴咬開保險套，薄薄的乳膠叼在嘴上，扔掉包裝的同時對著那人微笑。
幾個小時前還捧著摩卡壺泡咖啡的雙手，如今溫柔地撫上那人的炙熱，他把玩著硬挺的陽具，惹得那人惱怒地在他大腿上施力擰了一把。
雖然大多時候他喜歡如野獸般遵循本能盡情放縱，但像這樣放慢步調好好親熱也不賴。
終於，磨蹭了許久之後他坐到那人身上，發出綿長的呻吟。而後一邊攬著那人的頸脖盡情親吻，一邊有節奏地搖晃起來。

Dan用牙齒咬開保險套包裝的連串動作，讓他渾身血液都往下身沖去。他起初還禁不住焦躁，但當他深陷Dan溫熱的體內，那些無情地烹烤著他的焦躁感都被撫平了。他重新把手擺好在Dan的腰身上，輕輕扶著，為那人上下起伏連綿不斷的動作作輔助。愉悅在交合之處堆積；耳畔充斥著那人濕熱的喘息聲、以及偶爾在他頸項上啜吻所發出的色情的聲音。悠揚的藍調在背景很遠的地方，為Dan的動作給予一個基底節拍。他在享受著幾乎全由Dan主導的肉體悅樂的同時，也隱隱知道，即使天氣很熱，但明天肯定要穿高衣領的襯衫了。
屬於那人的燙熱隨著彼此的貼近而輕敲在他小腹上，他伸手抹過濕潤的頂端，握住幹身上下揉弄。雖然他不介意現在這種緩慢的進度，但他也有意無意加快了套弄的動作，嘗試讓Dan也品嚐一點焦躁感，期望對方能突破由藍調帶領的節拍。

Dan因著突如其來的快感而放任了聲帶，仰頸高呼了一聲，這下換他吻住了對方的嘴。
「安靜點……你不會想吵醒那兩隻蠢東西。」
那傢伙對著他困擾的表情，就只有一臉狡猾的笑。然後笑聲混著呻吟聲埋到他頸窩裡，彼此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速度，不管是慢慢地堆積慾望的過程，還是最終得到完滿的釋放，過程都漫長而深刻。跟先前很多次被Dan惡意挑逗、然後彼此互相廝殺，橫蠻地交合時有點不一樣。
「⋯⋯這張CD不錯。」他在退出Dan的身體時，給予了這樣的評價。

「瞧你，射了這麼多……才只是不錯？」
他歪著腦袋在那人鼻樑上啃了一口，低聲調笑，早對這傢伙彆扭到極點的評價習以為常。
抽起疲軟性器上的保險套，白濁的體液積在底部，他還刻意壞笑著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手裡俐落地打了個結，精液沾得滿手都是。那傢伙似乎受夠了他的胡鬧，沒好氣的催促著他去沖澡。

把自己沖洗乾淨後重新換了套家居服，他趴在床鋪上滑著手機翻看黑宇鳳傳來的影片，Hailey一陣子不見，如今已經可以搖搖晃晃地扶著家具走上幾步路。
他驚訝於小孩子成長之快，兩指並用回復著訊息，嘴邊掛著淺淺的微笑，好一會才發現逐漸覆蓋於背上的陰影。
「黑，過來看看你可愛的小姪女。」他在床上滾了半圈讓出位置，不由分說把手機湊過去。畫面中的小女孩穿著粉藍色的小裙子歪歪扭扭地朝鏡頭前進，即使跌坐到地板上也很快就重新站起，在爸媽的鼓勵下笑容燦爛地繼續往前走。

不見一陣子，小妮子個頭又高了，頭髮也長了，姐還很有興致地為她綁了小馬尾。早前才只懂哭鬧的小娃兒現在已經會走路，甚至會說點簡單的單詞了。五月的時候，George傳來了為Hailey辦一歲生日派對的影片，小妮子戴著生日小皇冠，愉快地揮動著一雙小手，最後卻是一手拍打在蛋糕上，還把奶油擦到George臉上。這娃兒長大後肯定跟她姐一樣，是個混世魔王。

「……暫時的話，還能勉強說是可愛吧。」他看著Dan萬分溺愛地重播影片，沒好氣地嘆了聲，然後拿走手機，禁止那人播放第三次：「但願我姐不要把她教壞了。」
性愛的飽足帶來睡意。他把Dan的手機放在床邊後，便順勢關了燈，將被子覆到彼此身上。
下次要買禮物送過去，或者可以考慮買裙子了吧。那娃兒穿裙子就挺好看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