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
6 years ago
在丟下那句話過後沒幾天,他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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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
6 years ago
他總想著黑有沒有好好吃飯,是否又忙到很晚才睡。談生意時都在什麼樣的地方,會不會又沾染上那些歡場女子的氣味。
幾度想傳訊給那人,卻又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而打住。該死的,都已經過了幾天,那個人還沒把戒指還給黑嗎?
對,他實在無法相信那種人會是朋友。這玩笑實在太過惡劣,說是結下梁子的人故意戲弄那個笨蛋還比較可信。
Dan
6 years ago
其實像那種造型簡單的銀戒,要他打幾顆都行。如果黑只是單純弄丟了,他或許早就再次預約那間金工坊的課程,造好新的戒指了吧。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束縛他人的玩意兒會有這麼強烈的執念。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內心有所不安。真好笑,以前明明黑才是更容易胡思想的那個。
Dan
6 years ago
「Dany~我的特調還沒好嗎?」
一抬頭,便對上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眼睛主人無辜地朝著他笑,像是沒看到他手上正在進行的作業。
「您才剛下單不到三分鐘,有點耐心。」
他翻了個白眼,敲敲手中的小缽,將剛磨好的香料粉倒進馬克杯,進入沖泡咖啡的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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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
6 years ago
眼前坐在吧檯的男人就是先前帶著他打戒指的店員。對方年約三十出頭,身材纖瘦,有著一張乾淨的娃娃臉,出去說是大學生也不會有人懷疑。
「吶,你還沒告訴我當初為什麼不做墨比烏斯環?你們這些情侶最愛搞這個不是嗎?什麼『永恆的愛』啊,用戒指套牢你的心……」男人裝模作樣的用手捧著胸口,才露出一副陶醉的樣子,下一刻卻帶些嘲弄地勾了勾嘴角:「這種想法還真──是愚……真可愛呢。」
Dan
6 years ago
「梓熙老師,注意你的形象。」
要知道,那家金工坊可有不少客人是衝著其中這位年輕師傅而去,對方做的銀飾走精緻小巧的路線,教學仔細認真,嗓音柔軟又不失明亮,還有著一副好皮相。別說訂製的銀飾要等上幾週,課程也不是那麼容易排到。他也是作為這條街上的店主之一才能得到一點點特權。
Dan
6 years ago
「我只是覺得,透過戒指期許永恆……不太實際。」
「刻下那行字就很實際了?」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在你的咖啡裡下毒。」
「呀!Dany好兇。我可是犧牲美好的休假特地來找你喝咖啡。先是拒絕小莫的邀請,又要毒死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一旁的莫先生笑而不語,啜飲手中的瑰夏,顯然已經對那人的吵鬧習以為常。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這兩人身上,沒留意到推門而入的身影。
黑宇麟
6 years ago
他回到台北,連澡也沒洗,就匆匆換了件衣服、稍作梳洗,便提著蛋糕趕到店裡。蛋糕店的店員千叮萬囑,拿破崙蛋糕放太久就不好吃了,當然,比這更逼切的,是他想見Dan,不看到那人為他微笑的臉就不安心。
但讓他看見的是什麼?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陌生男子靠在吧台前,與Dan交談甚歡,甚至親密地喊他的男友作「Dany」。
黑宇麟
6 years ago
平時他可能馬上就要生氣變臉了。但現在他還是帶罪之身,哪有亂發脾氣的資格。他硬是把氣吞下去,若無其事地坐到那男人邊上,將蛋糕盒放到面前。斜眼匆匆一望,那男人看上去比他和Dan更年輕,外表相當俊朗,嗓音纏綿,一雙桃花眼煞是勾人。那男人的另一側坐著的,則是成熟型的知性男子,比起桃花眼的那位,他處處跟隨著Dan的目光才更讓人在意。
他仔細看了一會,才覺那張臉有點眼熟,卻道不出來。
Dan
6 years ago
黑突然出現在店裡讓他嚇了一跳,那人衣服是換過了,但臉上還帶著未打理的鬍渣,八成只是把行李放回家就直接過來了。要是在平常,他肯定一劈頭就是唸這傢伙怎麼又不事前通知回台北的時間,但黑這樣默不作聲的回來,原因只有一個──
他不由得瞄向那人的右手,果然,中指指跟什麼也沒有。
Dan
6 years ago
「怎麼不在家休息一會?」他挑了挑眉,忍下伸手撫摸那人臉頰的衝動,設法專注在手中的咖啡上。他覺得黑需要的是充分的睡眠,實在不適合再攝取咖啡因。但他的老闆將那盒蛋糕往前推了些,指尖輕點桌面表明他也需要服務……唉,好吧。
在送上剛做好的香料拿鐵後,他緊接著磨起可納豆。隨口介紹起在場三位男士。
「這位是Irish的老闆,黑;他們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藝廊老闆,和教過我的金工老師。」
Dan
6 years ago
相較起莫先生和善地掏出名片,梓熙睜大了眼毫不客氣地將黑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他彷彿能看見那雙桃花眼射出兩道光,將那男人的長相、身材,以及身上的行頭逐一打了個分數。
「嘖嘖,眼光挺好的呀。Dany~」
他其實並沒有說過送禮的對象是誰,只是這家店的店長與老闆的關係在這條街上似乎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叫梓熙,你可以叫我小梓老師。」男人俏皮地眨眼,「Dany的手藝很不錯吧?資質好到我都想挖來當助手了呢。」
黑宇麟
6 years ago
「是Dan。」他嚴正更正了梓熙的叫法,以剛剛被間接讚揚了的人來說,態度略顯冷淡:「抱歉了,老師,他在這店已經夠忙,恐怕沒空去當你的助手了。」
Dan的手藝好,他當然知道。特別是那傢伙在幫他做手活的時候⋯⋯咳。
不過,金工店的老師,不就是教Dan做戒指的那人?他不知Dan有沒向這人提起戒指送贈了給誰,但瞧這人的反應,該是在見面前已經猜到了。
黑宇麟
6 years ago
他也和姓莫的畫廊老闆交換了名片。難怪說有些面善,恐怕他已經在街上、甚至是這家咖啡店裡碰見過這人好幾次。他拿起對方的卡片,細閱每一行精緻的幼身字體,第一次這麼小心地細看一個人的名片,就連面對商業夥伴的名片也沒這份專注。
莫老闆擁有的畫廊並不止附近這一家,名片上還羅列了好幾個地點,當中不乏一些貴價的地段,這人財力大抵不薄,但看他行裝低調,身穿的棉質襯衫都像是沒有品牌的手作品。隨便一看還真看不出這人的家底。
⋯⋯為什麼他會開始和這人暗中比起財力來了?單憑這人看Dan的眼神,他就把這人加入假想敵的列表上。他最後只是不冷不熱地對人點了點頭,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說出帶刺的話。在討回戒指之前,他基本上都是處於下風,並無太多資格亂吃飛醋。
Dan
6 years ago
「黑老闆~這可不一定喔。Dany……Dan都願意在週日晚上去藝廊為大家服務了,偶爾來我這兼差有什麼不行?學員們一定都很高興看到Dan出現。」
這人膽子也挺大,沒被黑嚴肅的樣子嚇到,反倒還有心情開玩笑。泡咖啡就泡咖啡,說什麼服務,講像是他在做奇怪的勾當一樣……。
男人微笑著拿起馬克杯,眼睛時不時往黑的領口飄去,恐怕早在剛剛打量黑的時候就已經留意到那傢伙手上沒有戒指,以為是戴在脖子上吧。
「你別鬧他了,這傢伙會當真的。」幸好這時對方點的三明治送上桌,應該能夠稍微閉嘴幾分鐘。
Dan
6 years ago
「說到那晚……Dan,那天你走得太快,我來不及問你。有沒有哪個作品,讓你特別有感覺呢?你在上樓前有稍微逛一會兒,我是知道的。」
彷彿要接替梓熙一般,莫老闆這時不疾不徐地開口,表明全將他的行動看在眼裡,讓他不禁有些彆扭。
怎麼回事,這兩人是說好要來整他的嗎?他們知道在場有個心情不美麗的大醋桶正在生悶氣嗎?!
Dan
6 years ago
「我不懂藝術,那天也只是走馬看花。不過要說特別有印象的……唔,我忘了作品的名字,是一幅鳥兒飛出籠子的畫。」
「喔?」男人饒有興致地摸摸摩娑下巴的鬍鬚,話中有話:「你嚮往自由嗎?」
「呵,沒人不嚮往自由吧。」他聳聳肩,將熱水沖入咖啡粉中:「我會有印象是因為,那隻鳥換個角度來看,就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
當然,這只是他的主觀感受,誰知道畫家是怎麼想的呢。莫老闆點了點頭,似乎想將話題延續下去。但他此時卻端著熱騰騰的可納走出吧檯,另一手拎走黑面前的蛋糕。
「親愛的老闆,你的位置不在這吧?」他偏了偏頭,輕笑著示意對方跟上。
黑宇麟
6 years ago
他被帶到平日坐慣的角落位置,與Dan面對而坐。什麼是「週日晚上去藝廊服務」?上樓是要幹什麼呢?就有這麼嚮往自由嗎?這傢伙!他心裡有太多事情質問,但又因自己理虧,而沒底氣問出口。睡眠不足加上不好的心情,肯定要讓他現在的表情很難看。Dan慢條斯理地將那杯新鮮沖好的黑咖啡放到他面前,又朝蛋糕盒子看了看,用目光指示他動手,他這才打開了蛋糕的紙盒。他感覺到全無穿戴的右手完全暴露在對方視線下,動作不由得窒礙了下,花了一會才把那個從上海空運過來的拿破崙蛋糕拿出來。
黑宇麟
6 years ago
即使一路上在袋子裡塞滿冰包,酥皮之間夾著的奶油花還是有些化開了,但願這都不妨礙味道。現在會妨礙味道的,恐怕只有他指根缺席的銀圈吧。他將附贈的小叉子放到Dan面前,那人卻偏是環著手不動,分明是等待著解釋。
「我有很努力追問了⋯⋯只是他們⋯⋯她——我是說借了戒指那傢伙,現在去了洛杉磯⋯⋯所以⋯⋯」他乾咳一聲,不知該如何「解釋」下去,唯有拿起面前的咖啡默默喝了——用左手拿,他的右手已經夠礙眼了。
Dan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過幾天正好要去洛杉磯……」他緩慢地拿起叉子,以側邊壓著最頂層的酥皮,略為施力切下一塊:「還真巧。」
對,實在太巧了,對方彷彿知道黑早晚會去洛城,仔細想想這事從頭到尾都詭異得令人想笑。這也解釋了為何這傢伙沒有立刻去把戒指要回來,畢竟那玩意兒可是已經飛過半個地球,等到月底和他一起過去再處理確實是比較合理的做法。
Dan
6 years ago
「清楚你的行程,又不怕你翻臉……哼,對方是工作上的夥伴?還是你的客戶?總之,是你不能得罪的對象。沒錯吧?」他從黑對這件事的態度、被動的處理方式以及透露過的隻字片語去分析,下了結論。一口咬下酥脆的千層酥,繼續觀察那人的表情變化。
他光是在工作場合和別的男人多聊了幾句,這傢伙就巴不得把對方凍成冰棍。而這麼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黑卻顯得相當……為難。像現在,分明很想追問那兩個男人的事,或是逼問他有沒有趁著沒人看管出去亂跑,卻忍著不發作,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蠢男人。」他拿過對方的咖啡喝了一口:「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黑宇麟
6 years ago
幾句之間Dan已經推理出不少線索,以Dan這種聰明才智,搞不好很快就能推算出到底是誰有這膽量拿了他的東西吧。要是最終讓Dan自己推敲出那是King的人,那傢伙可要氣死他;但要讓他現在就招嗎?好像又有些無辜吧。他的分數還未夠低嗎?搞不好再扣一扣,就要比坐在吧台那兩個男人超過了。所以,他要補充的是——
黑宇麟
6 years ago
他站了起來,離開餐桌走向收銀台那邊,從抽屜裡拿了個曲別針,然後回到Dan跟前,將那曲別針掰開成一條鐵絲,再重新捆成一個圈狀。
比起Dan,他的手藝是要差太多太多,那個圈根本不夠圓,還保留著一點原來的稜角,他得來回調整好幾次,形狀才勉強像樣。
最後,自然是要把這小鐵圈套到他右手的中指上。
「直至把戒指拿回來之前,我都會戴著這玩意,讓所有人知道我的感情狀態。這樣可好?」他舉起右手,讓Dan能看清楚那拙劣的鐵圈。
Dan
6 years ago
「噗──!咳、咳嗯……」
吧檯那兒突然傳來極度不自然的嗆咳聲,他轉過頭去,只見莫老闆給身邊抽動不已的男人遞上紙巾,幫忙把撒在桌上的咖啡擦乾淨。莫老闆對上他的視線,嘴邊噙著笑,無聲以口型說了句「抱歉」,接著拿起兩人桌上的帳單,拖著笑個不停的同伴起身走向收銀台。
黑沒有否認他的說法,也就算是默認了。這蠢東西九成是礙於面子才說不出口,害他瞎煩惱了好幾天。簡直欠揍。
他抓過那人的右手,以指腹摩娑那個粗糙的鐵圈,抬眼盯著對方瞧。他話都說到這地步,這傢伙應該是真沒什麼瞞著他了。
Dan
6 years ago
「……得了吧。我可不想男友戴著這種醜東西出門。」他鬆開對方的手,沒好氣地喝光了剩下的咖啡:「我只允許你戴到今晚洗澡前為止,反正接下來這段時間,我都會在你身邊,才不需要這玩意兒。」
「我還有些訂單得處理,在這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他終於對黑嶄露平常那種放鬆的微笑,抬手讓工讀生給黑送上一杯白開水,轉身回到他的工作區。在他忙碌的期間,那傢伙一直在坐位上乖乖待著,直到他收拾完畢兩人便一起離開咖啡店。
黑宇麟
6 years ago
直到他看到Dan為他綻放的微笑,他懸著好一陣的心才放了下來。待到Dan下班,兩人一起離開,明明車子就泊在附近,他偏要和Dan一起先在附近逛逛再回去,一路上乘機挽起那人的手,讓他感受一下曲別針指環的存在感。
黑宇麟
6 years ago
「帶我去瞧瞧那個姓莫的藝廊開在哪裡吧。喔,還有那家金工店。待哪天你上他們那『服務』了,我曉得去哪裡找你。」當他的罪被寬恕,剛剛壓抑下來的醋意便馬上迫不急待湧出來了:「你看我是不是也該跟那小白臉上個課、做個戒指?我覺得讓別人知道你有主,也不是全無必要性。可惜我手藝就這麼差,可能就要換你戴著像這樣的醜東西出門了。」
Dan
6 years ago
「什麼小白臉,真沒禮貌。」他抬手拍了身邊那人一下,嘴上那麼說,卻是笑得開懷:「你不是最喜歡那種長得好看,又調皮搗蛋的類型?」
「你倒是說說,除了泡咖啡,我還能提供什麼別的『服務』?啊,不對,確實有些服務,我只提供給我的老闆。喔,你最清楚了……」
那傢伙微乎其微地牽動嘴角,在他們轉進下一個街口的時候偷偷拍了下他的屁股。很顯然他今晚得用實際行動向他的老闆表明自己有多特別。
Dan
6 years ago
「金工坊就在那邊,藝廊是前面那棟建築──」
「Dan——ny!」
他順著聲音抬起頭,發現不久前早他們一步離店的金工師傅就在藝廊三樓的小陽台上。那男人朝他揮揮手,下個動作竟是送了個飛吻。
他伸手往前一揮,做出像是在揮開蚊子般的動作拒絕了那個吻。高舉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接著有一股力量圈住了他的腰,下一刻,是黑的臉在面前猛然放大。
──這傢伙竟然在大街上親他!
太過突然的舉動讓他腦子瞬間空白,直至聽見了從天上飄下來的口哨聲,他才連忙推開對方。
「你這人真是……嘖,回去了!」他扭頭就走,熱氣直往臉上冒。
黑宇麟
6 years ago
持續數天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現在的心情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當然能讓那個姓莫的也看到這一幕的話,他的心情或許還能更加好。他側頭看著Dan紅透的耳根,現在誰是調皮搗蛋的那個了呢?
「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前幾天有人問我,要是我在外面不小心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樣對付我。」他倆慢慢散步回車子那邊,夕陽把他倆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能從地上看到牽著手的兩個人影:「我說不會怎樣⋯⋯因為,根本不可能發生吧,那種事。」
黑宇麟
6 years ago
「以後除了洛杉磯,我可能還得多去幾趟上海。上海去年的生產值是全中國首位,能在上海立足的話,絕對能讓整件事進行得更快。你對我有信心嗎?」說的信心,也不是單純指事業上的信心,更是感情上的信心。他沒有站著等Dan清楚回答,就逕自坐進駕駛席,發動車子。或許是這段日子太過順利,養成他過度的自信,他覺得Dan沒有懷疑他的理由。
Dan
6 years ago
他對黑有信心嗎?當然有。他不信任的是黑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們。
這人不說還好,一說就讓他想起那些煩心的事。這蠢傢伙似乎覺得一切都很順利,沒什麼好擔心。而那些零碎的雜訊卻在他腦子裡攪成一團,戒指的事、那件染了唇印的襯衫,甚至是傢伙過度疲累再起不能的那個晚上──
「要是真做了什麼……」
他在車外看著那人發動車子喃喃自語,不敢再往下細想。有什麼不對勁,但他說不上來,只能當作是因為那人老不在身邊才讓他變得神經質。
Dan
6 years ago
「事情順利是好事,但危機往往都發生在最順利的時候。」他跟著坐進副駕駛,看著那人意氣風發的樣子,斟酌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果然一聽到他這麼說,那人眉頭隨即皺了起來,他趕緊補充:「我當然相信你!我只是想說……別大意了。」
他乾笑幾聲,決定轉移話題。
「黑,你還記得要去挑戒指的事吧?」他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摸上那人的右手:「我可以現在就預約我的生日禮物嗎?不,不是戒指……我是說,你看,要是紀念日跟我的生日重疊,就不怕記不得了。對不?」
Dan
6 years ago
有個問題在他心中盤旋已久。
他一直沒有問過黑這個計畫預計要花多少時間。黑所設下的目標龐大,也說過這不是一條輕鬆的路,花上幾年的時間在所難免。
直到他有天獨自在臥室那張雙人床上醒來,忽然想到,那個石頭腦袋該不會打算等到達成目標才要和他攜手踏入下個階段吧?
他上次才跟黑宇鳳說黑在工作上過於急躁,他自己又是如何?明明兩人的關係已經可說是非常穩定的狀態了,他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黑宇麟
6 years ago
「預約生日禮物?嘿,哪有這樣的,這不是什麼驚喜都沒了嗎?好吧,我知道去年的生日禮物挺沒趣的,但也不至於要預約吧⋯⋯而且,我何曾忘記過什麼紀念日?用得著和生日合在一起嗎?」
看到那個總是顯得游刃有餘的傢伙也是會為這種事著急,實在有點可愛。他乘著紅燈停車,伸手揉了揉那傢伙的髮絲。
「即使真的要預約,今年也肯定趕不及了。明年吧,在你明年的生日之前,我就有把握將公司開到北京,然後讓爸媽認同我和你在一起是對的⋯⋯」
黑宇麟
6 years ago
訊號燈由紅轉綠,他把手移回方向盤上,對Dan的思慮並未有太深的了解。人在順境,他埋頭在他專注的事情上,很容易就忽略了身邊的事。他一心以為這不過是Dan因為寂寞而亂說的氣話。
「作為條件,你就別抱怨我老是不在家了。對了,可以幫我做點那種添入熱水就可以喝的咖啡包嗎?上海不是不好,就是好的咖啡店有點難找⋯⋯」
Dan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又選擇不說了,就只靜靜地告訴他可以為他準備旅行用的掛耳咖啡包,帶點放棄態度,就像他能管得著的事情只有那麼一點。
Dan
6 years ago
黑的事業做得再成功,也是自己靠著商業頭腦和長時間的努力爭取到手,和他這男友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對夫妻對他的評價不可能因此而提升,更不會是他們的伴侶身分能被接受的保證。
讓父母在他的交往對象這張卷子上打勾,對那傢伙是必要的。沒有他人的認同,和男人在一起就是件錯事。

說到底,始終無法正面看待這段關係的,是黑自己。
Dan
6 years ago
他忽略胸口一閃而過的窒息感,承諾會為對方準備他需要的一切。是啊,他能為對方做的,充其量就是泡杯該死的咖啡。
黑明明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卻感覺對方不在自己身邊。他忍不住在行車間的空檔握住對方的手尋求溫暖,而黑似乎把這當作是撒嬌的行為而彎起嘴角。
就這樣吧。只要還觸碰得到這人就好了。等過幾天到了洛杉磯,重新將戒指套回那人的手上,就能驅趕這股揮之不去的心慌了吧。
Dan
6 years ag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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