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莫的第二個春天》特出之處,也是王童開始自行導片後的一貫特徵,應該是那特殊的選景邏輯,以及隨之而來,影像框限人物演出的方式。王童自《假如我是真的》摸索出的方法論──小人物陷入自己看不透的歷史荒謬敘境,他貫徹自己的演出意志的手段(if I were, 虛擬語氣),是觀眾判斷人物其實深陷不自由情境的證據──無論背後的根源或理由為何,依然適用《陽春老爸》,但《陽春老爸》沒把世界觀推向悲劇,人物也對自己演出的「生活角色」有懵懂自覺。由此再看電影首尾對稱的電塔空景,雖是凌山越嶺地圈出一個更大的都會時空,但並不是形之上的茫然無依或物之外的歷史巨流,而是人物肉眼可見卻不好一次說或看清楚的「生活的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