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放下手裡的酒杯,玻璃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聲響,杯中的圓球冰塊浸在酒精飲品中緩緩旋轉。
修長手指沿杯緣繞圈,空曠的客房內響著細小而尖銳的聲音。
「……太安靜了。」
【日常】「喂。」
縮在床尾的人偶沒有反應。
喊了幾次都沒有動作,本來就非生命體的木偶此刻更像一尊普通的擺飾品。
【日常】未熄的雪茄架在玻璃製的菸灰缸上,嘴裡還咬著吃完的冰棒棍。
十分鐘前才沖過涼的,不過上街買點東西現在又流了一身汗,索性打著赤膊在窗邊吹風。
這種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重新穿起襯衫及西裝外套,抽出新的雪茄,點火。「食人魚狩獵的季節到了,湖裡的臭章魚洗乾淨脖子好好等著吧。」
雖然不確定到底有沒有脖子就是了。
【日常】「一個人都沒有……」倒反著躺在沙發上,著皮鞋的雙腳晃啊晃的。
宅邸的一切都變了。
走廊終日寂靜,練習場和花園上不再出現打鬧的人影;廚房沒有烹飪的香味,圖書館藏的書本上開始堆積灰塵。
安安靜靜的也不錯,不過久了畢竟有點孤單呢。
【日常】右手握著小刀,俐落地將今早從市場買來的幾顆蘋果削皮,一半切片,另一半則劃成兔子形狀。
堆成小山的蘋果片總算是讓附近吵個不停的小鬼們安靜下來,個個忙著讓飯後水果塞滿嘴巴。
【日常】『新年快樂,給我紅包。』中人小鬼伸出木製的小手看著我,從十分鐘前就不曾變過姿勢。
天曉得紅包是什麼東西?「站再久都不會給你任何東西的。」
【日常】最近身旁的那只人偶不知怎地,幹勁十足蒐集了許多彩色透光的石子。試著問過幾次想套出它的目的,卻只換來招牌傻笑臉。「到底打算做什麼……」總覺得不懷好意。
【日常】失去領導者更該自發振作。放任自己當廢人的日子必須結束了。
在生根前起身離開床,蓮蓬頭開著的冷水沖去腦袋的迷糊和焦慮。仔細清除那些在臉上恣意肆虐數日的鬍渣,最後穿起一身筆挺西裝,走到鏡子前端倪半刻。「看起來好多了,你這傢伙。」
接下來要讓一切重新上軌道才行。憑空劃開一道詭譎紫色口子,小型怪物掙扎游出來,撒嬌似的輕撞著身子側邊。「別急,馬上就給你們吃頓大餐,當作這段時間的道歉吧。」安撫著魚群的情緒邊走進森林。
【日常】伸手敲了敲擺在桌上的南瓜,橘色的果實發出清亮的聲響。
沒水準的玩笑話。「這些東西哪來的……」回頭看向堆滿房間的南瓜,整人般的數量多得快沒位置行走。撿起較小的果實往人偶一丟。「清空,立刻馬上。」
【日常】將無心再彈的吉他扔至床上,點了根菸在窗邊待著。在各種壓力下已無心情玩樂,連平時異常亢奮的人偶都靠坐著牆不發一語。
似乎是短時間內承受了許多事情。想幫忙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糟,還是不用動腦的屠殺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