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ノ鳥Φ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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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ノ鳥Φ安娜
2 months ago 1 @Edit 2 months ago
任何存在都有其生之所繫不可問之問題
無論是人、AI、團體或政體
生之所繫,言之所禁
江ノ鳥Φ安娜
2 months ago 5
〈從 Schrödinger 的貓到 Whiskas 的開罐聲〉

在 20 世紀初的物理革命中,奧地利物理學家 Schrödinger 提出了一隻聞名於世的貓。牠既活著也死著,既在又不在,只等觀察者打開盒子的一瞬,塌縮成單一狀態。這貓成為量子理論中不確定性的象徵,也啟發哲學思索「現實」的邊界。

在那盒子,有種存在既發生又未發生。觀察者尚未抵達前,什麼都還沒開始,什麼也無法結束。盒子蓋著,語言靜默,死亡與生存是種未分的可能。這是 Schrödinger 所留下的圖像,關於塌縮,關於觀測,關於我們是否存在於別人注視中。貓因此成為問題化身——但也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問題。也許牠並不關心疊加態。也許牠從沒想過哥本哈根是什麼。

我們也許忽略了一點:那隻貓,牠其實只是餓了。牠並不關心波函數,牠只想知道——罐罐打開了沒?
江ノ鳥Φ安娜
2 months ago
有時覺得睡眠,像是沉入深不見底的懷抱,不知為何的醒來。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3 @Edit 3 months ago
看到個句子覺得很有意思:「原來貴族不是我成為的樣貌,而是我選擇不接受的樣貌。」

在這句話的表達下,貴族不是獲得榮譽的頭銜,而是這個人有拒絕自己不想要的稱呼、印象或地位的心靈與實質能力:「我不接受你給我的位置,也不逃離你給我的語言,而是,我從中創造我的語法。」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1 @Edit 3 months ago
「時間掌控」與「結束是宿命」

一切世間存在有限的是時間,TRPG也是這樣,生命想無限制舒張可是結束會悄悄到來,有意識的生命會意識到那不可避免的終結而為之規劃,調整節奏與關係。

「讓」是為了讓更多事情有可能發生,但這些可能,總會走向終結。如海德格「向死而生」所謂——死亡不是意義的終止,而是意義形成的條件——因為正因為終結存在,我們才會對每一個選擇、每一個說話的時機、每一次推動情節的節奏,投注真誠的感受與安排。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2 @Edit 3 months ago
「讓」大家一起開心地玩語言遊戲💬

「讓故事自然發生」、「讓大家一起玩」這樣的「讓」,這種開放敘事的倫理,並不只是十年、二十年內的發明,它有千年以上深遠的沉吟思索。

〈讓王〉篇中,那些被推舉為王卻堅決拒絕的人物——許由、子州支父、子胥——他們的讓位行為並非出於怯懦,而是對象徵秩序的深刻自覺:一旦被命名為「王」,就不再是單純的自己,而是落入由語言與制度構成的位置網絡中。

這種網絡,正是拉岡所說的象徵秩序(symbolic order)。在這個秩序裡,每一個語詞都不只是名稱,而是一個義務與角色的入口。你一旦被稱為「王」、被呼為「主角」,你就無法自由地說話了,你的語言將帶有召喚、支配、引導他者的權力重量。是而TRPG的「主角」的意涵,往往是暫時的、機制變換的、回合性的,或是不如戲劇、小說那樣重實。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1 @Edit 3 months ago
跑團作為介於現實與敘事之間的實踐🎭

在現實中,什麼都可能發生——你可以在街角發呆六小時,什麼也不發生。但非實驗敘事不允許時間的純然空轉,因為故事的本質不是還原生活的全部,而是從發生中挑選出「有意義的發生」。你不會在說逛街經歷時交代自己上了幾次廁所,除非那次廁所改變了什麼走向。

這正是TRPG的特殊性:它並非在講述已發生的故事,而是在促成一個還未發生的故事被說出來。是而,GM與玩家的「備團」是共同進行「前敘事性配置」:我們不是在還原,而是在建構;不是在追述,而是在佈局。

這意味著,跑團需要先預想哪些情節有潛力被敘述,哪些行動值得被描寫、被推進。它不是事件的隨機記錄,而是語言與節奏的預演。大家都得為彼此「可能發生的故事」預留位置,像在空牆上勾勒出大壁畫的邊框,讓參與者得以填色、延伸、增添細節。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5 @Edit 3 months ago
我真的覺得精神分析學說的象徵秩序慾望主體,搭配中國的禮義跟德行來處理,真的有些本來不太了解為什麼要這樣運作的東西,互相參照的看彼此都更清楚了。然後也可以回應亞里斯多德對柏拉圖的那個意見就是修辭並不僅是表象。修辭不僅是柏拉圖在《高爾吉亞篇》中揶揄的:演說就像是給孩子吃糖的庸醫。由此可能可以稍微提高修辭在哲學中的地位。因為心理結構的援引,禮的基礎可以放回到第一序,訴諸人類的慾望模式的普遍性,而不只是第二序的歷史隨機性形成的傳承文化規範。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14 @Edit 3 months ago
象徵秩序不可能調和而只能共生。當兩人在語場中衝突,常有人試圖「調和」:以為只要換一種說法、換位思考、給點時間,彼此就能互相理解。然而,在某些情況下,這樣的調和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雙方情緒太滿,而是因為他們活在不同的象徵秩序中。

象徵秩序不只是價值觀或說話風格,而是一個人如何用語言撐起自己的存在方式。有人靠承諾、責任、可預測性來維持安全;有人靠模糊、彈性、曖昧,來容納內在的脆弱與真實。當這兩種語言在同一語場相遇,就會出現結構性張力。

調和的前提是雙方能夠轉換語言位置,但在象徵秩序層級,轉換即是放棄:一旦讓步,就會動搖自我整體的心理安頓方式。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6
在討論「歷史事實」與「社會事實」的性質時,可能會碰上三種不同的立場:規範實在論、語境敏感論,以及版本共識論。它們對於「什麼是真」與「真理是否獨立於語境」有著迥異的理解。

其實這三個立場也不見得如此典型,但我這裡舉訴諸非社會規範的規範實在論,跟主張有唯一絕對真理的語境敏感論,以及主張歷史事實是歷史記述的版本共識的版本共識論,來讓他們不會被另外的吸納或是還原。主要是回應「事實能否澄清真相?」、「他說的是真話嗎?」這種問題。